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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编织者 05 凝结

后来的几天,郑秋因为练肌肉太多的原因全身酸痛,在床上躺了几天(我想说活该),恰好也没什么工作要做,我也只去过她那边一次。因为上次那件事的影响,我强打起精神看了点书,写写作业,努力去上课,虽然还是有逃课和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不过日子其实也算过得满充实的。反正我总是这样三分钟热血,要是能坚持久一点就好了吧。

那一天晚上郑秋又联系我,说是第二天早上在我们学校南门见,要去外面工作。工作的内容是一个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儿,一辆宝马停在我面前。车后门打开,郑秋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向我招了招手,然后钻到另一侧座位上。我也从后门上了车。

今天的郑秋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看来她是好久没有变成女性,所以这次难得地化了很精致的妆,黑色长发披肩,身上穿的是一套看上去质地很不错的黑色裤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胳膊上挎着一个米黄色的女包,虽然我看不出牌子,但是好像是很值钱的货色。总之看上去是下了一番功夫打扮的。我侧着头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她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有点尴尬,转过头去,似乎听到她咂舌的声音。

打了个招呼说早上好后,郑秋把坐在副驾驶上的委托人介绍给我。她叫郭颖,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一直没有说话。

根据委托人所说,她最近才搬到郊区的一座别墅里住下。因为东西不多,所以很多房间一直是空的。她原本养了一条宠物狗,但是她的男友讨厌狗。某天中午她男友来找她,她就顺手把狗关在其中一个房间里。等到晚上,她的男友离开之后,她再去打开门时,发现狗已经死了,尸体看起来就像是风干了好几年的样子。警察不可能会为了一条小狗立案调查,但是这件事情也太诡异,没办法置之不理。郑秋虽然已经知道,但是还是很用心地听着,不时会提出点细节上的问题。郭颖应该是相当喜欢那条狗,虽然在叙述过程中并没有失态,但是我还是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好像郑秋还知道一些委托人没有说出来的事情,不过她没有在车上对我说,应该是些不方便在委托人面前说的事情吧。

车速很快,但是我们还是在路上花了半小时以上的时间。到达的地点是郊区有名的别墅群。我们在其中一幢前下了车,司机把车开去车库,我们跟着委托人向房子走去。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隔壁的别墅里走出一个女人,因为远,又隔了篱笆,只能看出身材不错。我因为张望停了一下,在我前面的郑秋突然也停下来问我:“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只是觉得住在这种地方真是不错啊。”

“你真觉得那个女人是住在这里的?”郑秋的语气有些鄙夷。

我没有说话,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隔壁的那个女人。她已经走出院子,路过我们在的这间别墅门前向外走去。我想了一下郑秋的话,突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郑秋看我一副恍然的样子,冷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向屋子里面走去。好像郑秋今天脾气特别大,我在心里说,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进了屋子是玄关,应该是仿日式的风格,在门口有换拖鞋的地方。郑秋随便把鞋子踢掉,在委托人拿出客人用的拖鞋之前就光脚踩上了地板。我弯下腰去解鞋带,突然闻到一般淡淡的香气,抬头一看,郑秋没有穿袜子,光脚直接踩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果然是女孩儿,脚都会保养得很仔细,哪像男生这样,脚不臭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更不要提会香了。她的趾甲上涂了粉色的指甲油,在地板的反衬下映出可爱的光泽。明明手上都不作装饰的,偏偏要在没人能看到的脚上下功夫吗,女孩儿的心思真是奇怪啊。脚趾上一根汗毛也没有,是做了除毛吗。皮肤很白,刚刚才甩掉的鞋子留下的印子还清晰可见。左脚的脚踝穿了一条细小的银链子,链子上点缀了几个小小的六角星。不怕被刺到吗。

一直到郑秋咳了一声,我才发觉走神了。估计我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像喷火一样吧,我低头赶紧解开鞋带,然后踏上地板,又转身去把我的鞋子摆好,犹豫了一下还是顺手把郑秋的鞋子也摆整齐了。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敢去看郑秋。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得意。我转开脸,郑秋“哈”地轻声笑了一下。真丢人……

“怎么了?”郭颖拿出两双拖鞋,回头看我们表情古怪,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郑秋语气虽然还算冷静。我们接过递过来的拖鞋穿上。

“先来客厅坐,喝杯茶吧。”

“不用了,先去看看情况吧。”郑秋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越过郭颖直接向里面走去,我也跟在她后面。

郑秋每走几步就四处看看,上了二楼,拐来拐去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是这里。”她并不是问郭颖,而是对我说。

郭颖中间几次想指路,但是被郑秋挡了回去。看她直接来到这里,郭颖脸上的表情里混杂了惊奇和佩服。郑秋应该就是想要这种效果,不然她现在是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很难让人信服吧。

郑秋在门前仔细打量着,甚至还有鼻子闻了闻味道。门是木质的,大概是黄梨木吧。精致的花纹包围着中央的一大块毛玻璃,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把手是银白色的金属,可能是不锈钢。郑秋扭动把手,门是向内打开。在门口能够看到对面墙上有一扇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花园。房间不算大,里面什么也没有,在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仔细看上去像是狗的尸体。

“没动过,太吓人了。” 郭颖在身后说。看来没错了。

“明智。”郑秋用平淡的语调说。我又仔细看了看尸体,的确像是风干了的样子,但是好像时间已经非常久了,某些地方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恐怕不是一年两年的样子。或者说,似乎比这别墅本身的时间还要长也说不定。那真是郭颖所说的那条宠物狗么?

我们没有进房间,只是在门口向内张望。郑秋仔细打量了房间的情况,然后说:“拿杯水给我好么?还有……家里有什么水果么?”

“冰箱里应该有一些。想吃什么?我们去客厅?” 郭颖有些疑惑,毕竟客人自己提出要水果是很少见的。

“不是要吃的。”郑秋摇摇头。“随便什么,多拿几个过来。”

郭颖去准备东西的时候,我们就站在门前等着。郑秋突然问我:“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谁?郭颖?”

“对。她是做什么的?”郑秋一边继续打量房间里的情况一边说。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些好奇。直接去问委托人不是更快么。而且还要在她不在场的时候问我。我周围看了看。这别墅是相当贵的,能住进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租的?不可能,要是租来的她不会关心这个房间的事情吧。来时坐的车是宝马,虽然现在满大街都是,但是毕竟也还是比较值钱的,如果是进口的就更贵了,虽然我分辨不出。有不喜欢说话的司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它人在。她的男友偶尔会过来?至少狗死的那个时候是从中午呆到了晚上。这别墅的装修好像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不是她搬进来之后装的……

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刚想脱口而出,但是忍住了。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也没有听到郭颖上楼的声音,我悄悄在郑秋耳边说:“是情妇么?”

郑秋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应该就是这样吧。你总算是开始动点脑筋了啊,真是不易。”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郑秋在说什么。

“你应该早就能看出来才对呀。”郑秋抬头看着我。“只不过你从来都对身边的事情不关心吧?”

好像是这样的。我没有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郭颖拿了一个托盘上来,盘子里有几只香蕉、苹果,还有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这些够么?”郭颖问。

“可以了。”郑秋接过托盘放在门外边的地板上,然后跪坐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右手拿起杯子,把左手伸给我让我拉住,让我尽可能地离开门远一些。我走开一步,蹲在地板上拉着她的手。郭颖在一旁看着,没说话。然后郑秋伸手把杯子放在房间里的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什么变化也没有。郑秋思索着。我和郭颖莫名其妙。这时郑秋伸手把房门关上了。大概过了几秒种,她就把又房门推开。杯子里的水不见了。

杯子完全是干的,内壁上有浅褐色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杯茶水放在空气中自己蒸发掉之后的样子。我和郭颖都目瞪口呆。

郑秋把杯子放回来,拿起一个苹果放进门里。看了一会儿没有变化,她又把门关上。这次是一关上她就把门打开了,苹果已经整个瘪了下去。她拿出苹果捏了捏,然后递给我。我稍稍用了点力,发觉这苹果也是风干的,不过还留有很少一点水分,并没有干透。

接下来郑秋又用几个苹果和香蕉试了试,结果都差不多。郭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水妖。”郑秋站起身来。“我进去。”她说着想放开我的手。

“等一下。”我用力把她拉了回来。“看起来不对头啊。你进去做什么?”

“要除妖必须进去呀。”郑秋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一时找不到话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不危险么?”

“到现在这个程度总会有点危险的,问题不大。”

我回想起之前的情况,小声对她说:“还是要用大碗么?”

“不是不是,”郑秋笑着对我说,但是笑容里有一丝紧张。“这次没那么好对付。”

“在外面没办法吗?”我问她。

“只能去里面。”她回答得很确定。

“……要怎么做?你告诉我,然后我去。”我犹豫了半天才下决心把这句话说出来。

“……”她有点发慌,不再正视着我。“你去了也没办法,要我亲自去才行。”

“那我陪你进去。”说出来之后其实我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但是估计不陪着她我会更后悔吧。

郑秋和我推了半天,最后看我也很坚决,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答应了。我们拉着手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一关上门,我立刻感觉到这个房间的怪异。一点声音也没有,完完全全的安静。从门上的毛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郭颖的身影。向窗外看去,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但是花园里的树枝一动也不动。我走到窗边向外看,天空中的浮云也是一动不动。空中有一只飞鸟,也像是凝固了一样静止在空中。

我好不容易保持着没有大惊失色。回过头去,郑秋在门口转过身来对我说:“果然是这样。这里的时间凝固了,不除妖就出不去了。”

我也走到门前,试了试门把手,扭不动,拉不开,并不是锁住了的手感,而是像在摸着一个完全动不了的东西。我敲了敲玻璃,用力按了按,完全没有变形。我试着用手肘去用力撞了一下,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我自己很疼。

“这个房间里曾经死过一个小孩子。”郑秋四处看着对我说。

“小孩子?怎么回事?”我听得有点后背发凉。

根据郑秋从其它地方查到的资料,这里的前一任住户是一个三口之家,孩子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工作安排上出了差错,夫妻两人和保姆都没有在家,只有小孩子一个人。小孩子乱走,不小心走进了这个房间,被关在里面半天一夜,因为又渴又饿和害怕,死掉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保姆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然后这家人就搬走了。

“那之后就是某个富商或者高官便宜买下了这里金屋藏娇了吧。”我听完之后说。

“就是这样。”郑秋点点头。

“那这次是小孩子的冤魂?”我觉得有点冷。

“不是的。那么小的孩子,只知道害怕,还不会怨恨。”我想要插话,她摆摆手阻止了我。“而且那是意外事故,那对夫妻也不是不负责任的那种人。所以那个孩子不会成为冤魂。但是这妖物的确和那个小孩子有关。是他临死前的心情召唤来的妖物。”

“临死前?”我试着想像不懂事的孩子在这里时会想些什么。

“密闭空间里,一般的感觉是时间过得很慢。这种感觉召唤了妖物,这个妖物又把这个感觉扩大到极致,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这里和外面的时间脱节了。”

“那为什么是水妖?”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郑秋慢慢地说出这两句话。

“《论语》?”我很意外。

郑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然后低头在包里翻着东西。

我四处看了看,一边回味着那两句论语一边又走到窗前,试着用手肘去撞了一下,同样还是撞得我胳膊生疼。一回头,发现郑秋左手拿着把裁纸刀,右手伸出食指,用刀刃在手指上比划着。没等我叫住她,她左手已经用力划开了。

我赶快把刀抢了过来,问她:“你干什么?”声音很大。

郑秋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看向右手的食指,只是划破了表皮,没有出血。她又向刀伸出手来,我把刀拿远让她够不到,然后说:“先说明白。”

“要写字。要用有生气的东西来写。把刀给我。”郑秋擦了擦汗,继续来抢刀。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被她把刀顺手拿了过去。然后她又把刀刃抵在手指上,深呼吸了几次。

但是那样是割不开的,我知道。或许有些常常受到这种痛苦的人,比如说战士,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实际上想自己伤害自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直接用刀刃很难,要用拇指把刀背压上去,两根手指把刀片夹住,然后另一只手很快地抽出来才可以割破。我还知道刚刚割破时是最痛的,之后的钝痛反而轻松一些。而且痛的只有皮肤,里面的肉被割开时是没有感觉的。

在我高中时期,我曾经因为心情烦闷做过这种事,所以我很清楚。

想了一会儿,在郑秋刚刚下定决心要动刀时,我又抓住她的手把刀抢了过来。

“你……”郑秋刚刚犹豫那一小会儿已经又出了不少汗,似乎是因为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做时却被我阻止了,表情有点责怪的意思。

“用我的血能行么?”我说这话时后背已经微微有点出汗了,因为想像中将要到来的痛。

“别开玩笑。”郑秋说。“把刀给我。”

我摇摇头。“你不行的。用我的血吧。”

郑秋抬起头看着我,我也毫不让步地盯着她。最后,她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想必也有安心的成分在里面吧,我在心里想着。

我从她身边退了一步,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把刀刃夹住。我已经开始出汗了。深呼吸了几次,刚刚想要把刀抽出来,突然想到了个问题:“你要写什么?多少字?”

郑秋想了想,然后说:“不到二十个字吧。”

“你坑爹呢!”我把刀刃放开。“你咋不写全本的三字经呢?”当然这话是为了开玩笑说的。

郑秋也确实笑了一下,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压抑了。我也明白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也没再扯下去。

“写那么多字,手指上的血哪够,没等你写完就凝了啊。”我把刀刃伸长了一点,能够用手掌握住的长度。

郑秋看着我的动作,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

我低下头,仔细地把刀刃压在左手的外沿和虎口之间。这里肉最多,而且没有什么重要的血管和神经,不会有太大问题。刀子不是特别锋利,毕竟是裁纸用的,这样正好不至于伤得太重。然后我把左手的四个手指弯回来压在刀背上,稍稍用力。不能太用力,不然在抽刀时会割得太深,只是把手指用力固定成一定的形状就好。然后我用右手握住刀柄。

我抬起头,郑秋在面前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她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我已经感觉到脸上的汗开始往下流了,痛苦给人的压力就是这么大。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闭起眼睛,然后用力把刀抽了出来。

一直到刀离开手掌都是没有感觉的。但是下一瞬间,从左手手掌传来极度的刺痛感,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出来。很快,开始的刺痛感减弱,变成钝痛,刚才的眩晕感也消失了,我才终于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睁开眼,郑秋的脸近到好像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写满了关切。她的双手抓着我拿刀的右手手腕,大概是怕我再伤到自己。我身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汗,然后把左手抬到面前。郑秋和我一起转头去看。我试着动了一下手指把手张开,虽然又有些刺痛,但是基本不影响动作,没有伤到神经。手心没有破,在虎口附近和手掌外沿横着开了两个口子,血不停地涌出来,从这个出血量看来也没有伤到血管。还好。

我放松了右手的力度,郑秋从我手里把刀接了过去,顺手丢到一边的地上。我用右手把伤口拉开一点,血出来得更多了,流到手背上滴了下去。郑秋很快恢复了镇静,拉着我走到屋子中间蹲下,用右手食指沾了我的血开始在地上写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她写几笔就再到我手上沾一下,最后写完了整句话。在她把“流”字的最后一笔写好之后,我觉得眼前的景物仿佛扭曲了一下,瞬间在空中压缩成一个点,然后消失了。环顾周围,房间里的东西还是老样子,但是开始有细碎的声音传来,这个空间的怪异感也不复存在。我愣了一会儿,低头看去,郑秋刚刚写的字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我滴下来的血迹。

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要问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着。郑秋却反应很快,已经从包里拿出急救用的棉球和纱布开始给我处理伤口了。从她准备的东西来看,应该是本就打算用自己的血来写字,并不是到这里之后才想出的办法。用了我的血算是个意外吧。

包扎好了之后,我们打开门出去。据郭颖说,我们进去之后并没呆多久,看来在妖物消失之前那段时间,在外面看来只是几乎感觉不到的一个瞬间而已。

我们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下,郑秋跟郭颖也谈好了报酬的事。然后司机开车送我们回去,郭颖没有陪着。司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路上我和郑秋天南地北地闲扯着。我留意到她注视着我受伤的手。发觉到我的目光之后,她和我对视了一下就转开了。

是不是觉得感谢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呢。还是老样子,是个有点笨笨的丫头。我想着,嘴角不禁翘了起来,然后说:“我想吃火锅。”

她转过脸来,看到我的笑容,大概明白了我的想法,脸上稍微有点发红,也笑了起来。

“包在我身上。”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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