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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两爱 第九章 风云

骨科科室里很整洁,干净,只是一眼就看见了门旁边的人头骨架,倘是在晚上进了这门,倒是有些怪吓人的。墙上还有主人亲手挂上去的日历,日历上一幅画画着夏日炎炎的温暖光景,淡淡的水墨勾勒青青小草在微风的伴舞下也摇摆起了身子,柔和清浅,是她喜欢的颜色,画上还提了两句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相视一笑,岁月变迁扰人万千,唯独独眼前的人不再改变。

“你哪里不舒服吗?”佟智谦坐在办公椅上,低头装作在整理桌上的医学用品,骨科书籍、骨科模拟小人头架、测试骨头哪里出了问题的小锤子……既不靠近也不疏远,整理完东西以后,他的心也大概整理好了。

邢婉舒站着不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来。

“其实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顿了一下,吸了一口轻微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神情诚恳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他看着她,心里面蓦然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不行,不可以,这样想着,他想要开口转移话题,不料邢婉舒突然出声,他的心恰时就慢了一拍,呼吸也停滞了一秒:“我想要你帮我写一张假病例单。”“假病例单?”佟智谦不解地望着她,又看了看严阵以待一直就躺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只要用电脑一输入进去,就能把病例单给打印出来了。

她咽下一口唾液和她的心虚,缓缓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母亲帮他安排了一场相亲,他想要装病来躲过这次的相亲。”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易天霖。”

“好,我帮你,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叫人去打印。”说罢,在键盘上敲打了几分钟,打字的速度也快得惊人,就不知把什么发了过去,突然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似乎不同于易天霖的深沉内敛,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流溢的安稳温润:“你在这稍等一会儿吧,我现在就去拿病例单。”说着就要迈开步子去履行给邢婉舒的承诺,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没反应过来居然这么快就搞定了,她还以为要软磨硬泡一阵子的。

邢婉舒四下望了望这办公室的格调,落地窗外阳光灿烂灼眼,丝丝片片的光影如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地闯进这间办公室里,暖洋洋的格调让人不禁在眉梢处染上了几分睡意。

他两只手十指紧扣着,指甲嵌入*没有一丝能苟延残喘的机会,紧紧的,狠狠地,像她的心里一样,没有缝隙,在他这里是地狱,是没有出口和进口的未来。

——

徐昭若感觉好像快要疯了。门外一大波波涛汹涌来势汹汹的媒体记者正拼了命地想要冲出重围,好在所长临危不乱遇事不惊地命令所有人把能关的不能关的门都关上,才得以拯救了这一群弱小的生命,当每个人都以为所长在则大家在的时候,只是这之后,所长就把自己给乱了。而所长也和徐昭若的焦虑感相得一拼,这两人从头到尾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办公那么多年,没有一次有默契过,倒是今天,徐昭若和所长还真是一点点找回了上下属的同声同气的契合。

徐昭若有的时候老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没有公道没有人性的律师事务所;比如说,在被所长克扣工资的时候,在和同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互相排斥的时候,在和所长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怄气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有一天还真是会大难临头。只是律师所里的同事们还真是有情有义,她果然还是看错人了嘛……居然一个都没走。再看看所长徘徊在门口时不时扒拉着门缝、窗户看看几眼,看看门外的媒体记者们什么时候走。

“怎么办怎么办……”

“凉拌呗,能怎么办?”

所长本来扒着门缝的小眼睛往徐昭若这边一看,怨恨的眼睛似急不可耐:“你懂什么?你没了律师所就只是没了个给你工资的地方,可要是我没了律所……就等于家当都没了好吗?”“所长,想开点,凡事都会过去的。”徐昭若一边磕着上个星期她暂存的瓜子儿,一边悠闲安稳地站在所长旁边,不时的也看看门外的状况。

记者们走的时候是等到傍晚了的,从杜康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律所这一整天就跑了许多要委托的人,所长和同事们不禁都纷纷感叹“客户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看到媒体记者都在这时候饿得站了一下午要去吃饭,律所里的人全部都像逃难一样地跑出去觅食,大概是同记者们一样饿得不行了吧。所长没随大流,徐昭若看他们前脚刚走,自己也就想要后脚跟上的,却无意间瞥见所长的身影还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徐昭若看着突然有些略显安静的所长,问道:“所长,你不回家吃饭吗?”

“昭若,现在律所承受着这次的大风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偏偏今天我老婆才刚和我离婚,我女儿被我老婆抢走抚养权了。”

真可怜。“所长,还是那句话,想开点。”徐昭若想安慰一下所长,只是她又突然之间想起连自己的事情她安慰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索性她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着所长带着悲悯的神情,以往肥大厚道的脸似乎也没那么惹人讨厌了,她似乎又从所长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徐昭若微眯着眼,“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没有挫折和困难的,倘若除了伤悲就只有颓废,比起所长,我简直差了许多啊。”她忽然开窍,豁然开朗。

所长突然问道,“哎——你今天有没有看到邢婉舒啊?”

“婉舒?”还真是,她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邢婉舒来上班过,除了昨天她说家里有点事之后……“你别说,我还真是一天都没看到婉舒,不过她昨天说她家里有事,应该是因为这样才没回来的吧。”

所长嘟嚷道:“邢婉舒这么做简直太不合适了,再怎么有事儿也得打电话啊。”“她应该是家里太忙给忘了吧,也许明天就回来了。”以防所长的吝啬鬼的本性又发作,邢婉舒她家挺困难的,要是被所长借故扣了工资不说年底还得扣点奖金什么的,到时候还真是节省钱什么的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

——

美国街头。

他从小就和周围这些头发、眼睛、皮肤和他互不相像的人一起成长,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直到高中考大学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接触到和他一样都是黑色头发还是黄皮肤的人。他虽说是华侨,据说十几年前的时候他爷爷的父亲还是因为出国留学遇见爷爷的母亲的,好像是,叫什么余荐生来着……?余世杭也模糊了,他记得爷爷好像跟他说过。

谢京雅还在一旁说着近几年美国发生的大事,不管是风情还是人文,似乎是都没有变化过。“京雅。”余世杭倏地脑中闪过一条光线,摩擦交错着他的神经,使他突然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说谢爷爷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直在我们家服侍着啊?”谢京雅转过头,停下脚步却站稳了重心,说道:“你别说,我还真是不知道呢,以我爷爷的学历可是名牌大学里出来的,他怎么就会想到去你们家当个算账的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