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鸣熙被井里冒出的“鬼”拖进了枯井里.
祈萦趴在井沿上,看到井深有两丈,井底都是灰白的骨灰,他们落下时却没有丝毫溅起,足见这只“鬼”的轻功有多高深莫测。
“鬼”在正北方的井壁上轻拍了两下,井壁上一个一人多高的石门往里划开,静静地,无声无息,随即,“鬼”又抬头看了眼祈萦,便带着司徒鸣熙进入洞里。
祈萦暗松一口气,返回殿内沐浴净身,又将鸣熙滴在地上的血擦拭干净,夜行衣和所有穿回的狱卒衣装以及疗伤用不了的药都丢在了小膳房的灶房里烧掉。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她才躺上床去休息。
却也不过睡了三个时辰,日上三竿之际,初元便带着一群皇宫锦卫冲进临幽宫,肆无忌惮的搜索。
祈萦听到声音,懒懒地在榻上翻了个身,却不想起来。
初元走到床榻前,见她不起,以为是她腰上的伤还未痊愈。
伤得那样惨重赖床也是理所当然,反正这临幽宫里又没有人来请安问好,闲着无聊,倒是不如睡大觉——只可惜,这位主子天生没有好命。
这是祈萦第四次听到这个老太监如此惋惜地叹气了,“初元,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皇后,陛下怀疑您藏匿男子,特命属下等搜查,还得请您移驾大牢。”
祈萦再也躺不住,她诈尸似地突地坐起身,从榻上扑下来扼住初元的胸襟,“为什么要我入牢?他羞辱我还不够吗?他……”他把鸣熙打得没了半条命,还想这样折磨她?“他是得不到本公主的身体想毁我清誉?!”
初元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他是奉命来的,若是不依照圣旨办事,倒霉的是他。
“来人,给皇后娘娘上手铐脚镣!”
“你们休想碰我!”祈萦左躲右闪,却寡不敌众,被一群护卫死死按在了地板上,手上脚上也被锁牢。
“放开我,我要杀了耶珈夙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就这样她寝衣都没有来得及更换,就被丢在了凤辇上。
祈萦可不是喜欢大呼小叫的人,她也恨不能在这个时候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入宫没多久,她就从富丽堂皇的凤安宫,辗转到了冷森森的临幽宫,现在却又入了大牢。
她的杀母之仇还未得报呢,若是被南阕国的那些仇敌们知道她的处境,大牙都笑掉七八颗了。
可就算耶珈夙发现鸣熙不在大牢中,也没有必要将她关入大牢吧!这算什么事?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打定了主意杀他才这样做?不,不可能,她和井里那只“鬼”的谈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祈萦心里嘀嘀咕咕,却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有多尴尬。
凤辇此时正经过御花园的如意亭,贤妃,良妃,德妃正坐在里面,果点香茗摆满了石桌,一个个锦衣华服,争奇斗艳,正等着欣赏她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