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澜王朝都城锦安,疆域辽阔,东临北海、渤海,西至金山,北至克鲁伦河、鄂尔昆河、色楞格河流域,南接黄河。北疆狂冷的风与沙,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有着刚硬如铁的意志和残暴的性情。
玖澜圣宗从一介将军篡权改朝至今,耶珈皇族已经统治玖澜王朝近两百多年,如今在位的是第五代君主耶珈夙。
在上嫁车之前,祈萦已经把耶珈夙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详尽了解过,并查阅了皇宫野闻,他的身上有几颗痣,她亦了若指掌。
耶珈夙的父亲——玖澜先王耶珈临是在玖澜与南阕的战事中丧生的,也正因为如此,耶珈夙才对南阕仇恨咄咄。
当年他十五岁,他的生母萧雅尔贵妃把握机会,于后宫中力挽狂澜,以恶名重罪打压下皇后母子,扶持耶珈夙登上帝位,从此,母子两人叱诧王朝内外,大权在握。
当然,若是耶珈夙没有这个做帝王的本事,他早就被那些凶猛如兽的皇兄皇弟们拉下龙椅。
凭这一点,祈萦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佩服的。
帝位之下白骨皑皑,四周虎视眈眈,高墙外民众森森,十五岁,应该还不是可以独揽大局的局面,耶珈夙却做得几近完美。
现今他已二十六岁,在帝位上整整稳坐十一年,玖澜王朝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全盛时期,因此,他才野心勃勃地想要吞噬物产丰美的南阕国。
祈萦在整个皇宫里转悠了一圈,却发现皇宫内既没有红绸装点,又没有文武百官贺喜,安安静静,肃穆庄严,压根儿就没有迎亲的样子!
皇宫大门处乱成一团,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御书房,因为前面有重兵把守,她直接从殿顶上拆瓦卸砖,悄悄钻了进去。
若是能成功地杀了耶珈夙,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殿内金碧辉煌,飞鹤香炉薄烟缭绕……祈萦沿着大殿柱子上的锦帘无声滑落下来,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透过偏殿的屏风,她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屏风上的五爪腾龙整好挡住他的身体,龙椅背后是黑曜石雕琢地飞龙在天,宏大狰狞,威武凛然。
祈萦从怀中取出两枚毒针,正准备出手,却砰——殿门被一个铠甲男子推开,显然,这位是御前护将。
他跪爬着对龙椅上的耶珈夙说道,“陛下,不好了,南阕九公主蓝祈萦闯进了皇宫来,寻不到踪影。末将担心她会来刺杀陛下和太后。”
龙椅上的人忽的起身,手中的毛笔愤恨丢在阶下,“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还不去找?加派人手保护太后。”
“是!”
护将离开,耶珈夙也疾步走出了大殿,对尾随在身后的一群太监宫女命令,“摆驾雍慈宫。”
雍慈宫是太后萧雅尔的寝宫,祈萦挑眉,唇角透出一丝冷笑,好,既然他们母子团聚,就在皇权路上作个伴吧。
她纵身又从殿顶挖开的洞上飞出去,却正好被一只突然伸来的手扼住脖颈,“咳咳咳……”祈萦惊愕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俊雅冷邪的脸。
他身上是一袭黑色龙袍,明显是刚才坐在龙椅上的耶珈夙!
平心而论,他可比她看到的画上俊多了,而且,书上说,他不会武功呀!
“怎么可能……”她的轻功没有几个人能听到才对,刚才他说摆驾雍慈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