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春的爹娘将其送入了尼姑庵,可没曾想这尼姑庵明着是佛家净土,暗地中却是污秽之所。
这尼姑庵由三十多岁的老尼惠元掌管,温怀春刚进庵时也是一日三课,参佛念经,可到了晚间温怀春却发现庵里不对劲,自己的师姐们每隔三天五日都会迟不归舍,直到深夜四五更天才陆续回到禅房,而且都是面带桃润,有的额上还残有香汗。
温怀春刚来不敢多问,时日一长,与师姐们熟悉后她就问其道:“师姐们,我常见你们不在屋中歇息,都是半夜才回,你们是去做啥?!”
这些小尼姑闻听此言先是支吾不肯言,有的面红耳羞,后来有几位关系不错的就悄悄告之:“我们晚上是去清修殿,在那与来的和尚一同念经。”
和尚?!温怀春心中纳闷,这尼姑庵难道也住和尚,可白天一个也没见啊?!而且和尚们念经为何要在半夜三更?!她不得其解,于是就暗中跟随她的师姐,一日两,两日三,她这才摸清楚,原来这些尼姑夜里由惠元领着进入清修殿,而后转到菩萨像后,在其后背一拍,菩萨像后便自动打开一扇暗门,只能容一人弯身钻入。
温怀春只知道她们进了暗门,可她们进去干啥,里面又有啥她却一概不知,于是她算好时日,提前来到菩萨像后,打开暗门,偷偷溜进门中。
门中暗无寸光,伸手不见五指,她自带了火折,进了暗门,点燃火折,发现有个石阶直通地下,好似深渊相仿,她见之胆怵,想往回退,可又好奇,于是提心吊胆迈步而下,缓缓走下了石阶。
下了石阶眼前豁然阔敞,原来是间宽大的石室,石室中没有火碳,没有取暖之物,可却温暖似春,她举着火折绕着石室转了一圈,这才发现石室左右各有五间石屋,每间屋均有屏风拉起,屏风上尽是春宫侍女图。
再往石屋里瞧,每间都有张木床,床上铺的软软和和,摸起挺是舒服。
她再往前走,又出现了个洞口,这洞正对着她来时的洞,她也不知通往何处,可也不敢轻易上去。
温怀春在石室中转了一圈,也没瞧见佛像与蒲团,心说这里怎么念经,于是她为探个究竟便躲于一张床下,没过多久耳听有款步声从来时的洞传来,还有嘻嘻笑笑之声,温怀春细听去,心说这不都是自己的师姐吗?!她顿时粉心慌跳,脖颈后背都冒出了香汗。
没多时惠元带着七个小尼姑来到了石室,她们将蜡灯点燃,石室顿时照的通亮。
没多久又听另一处洞口也传来了脚步声,而且夹杂着男子的说话声音,不多时就见一位中年和尚带着四个小尚和与三位公子进了石室。
这中年和尚一进石室就口打佛号:“阿弥陀佛,惠元师妹有礼了。”
惠元也口打佛号:“阿弥陀佛,惠普师兄,这厢有礼。”
“师妹,不必多礼,今日我带了三个主,这是定钱,你且收下。”
“多劳师兄费心了。”而后他们也不废话,惠元转身对小尼姑们说道:“阿弥陀佛,徒儿们,你们好生侍奉你们的师兄、师弟,还有这三位。”
“是,师傅。”,温怀春藏躲之处正好能瞧见外面,她偷眼观瞧,就见自己的师姐们各个含羞带笑,把僧帽摘去,款款解袍,闪脱在地,一个个遮遮捂捂,低眉挑眼。
那些和尚与公子也如是一样,温怀春再瞧自己师傅惠元,她往惠普怀中依偎,二人双双往石屋走去,而和尚、公子们也奔向尼姑,搂搂卿卿各奔石屋。
温怀春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尼姑庵是间暗窑,也就是暗娼,她是又惊又喜,自她离开了沈何,对男人是朝思暮想,没想到自己父母将自己送来尼姑庵,反而成其美事。
温怀春一高兴由打床下钻出,喊道:“师傅、师姐,原来你们在此快活。”
众人本是暗中寻欢,心怕被人发觉,被她这一喊众人顿是一惊,纷纷慌乱奔走,各拾起衣袍遮挡要处,再回头一瞧原是温怀春,纷纷怒目而视。
惠元一瞧怒冲上前,一把揪住她耳就往外拎,并道:“你怎么瞎跑到这来,快给我回去。”
温怀春被揪着往外走,她心里还纳闷,不知师傅为何生怒,然而她哪知惠普和尚是个瞪眼宰人的飞贼,惠元是故意将其拎出,怕惠普凶性大发,杀了温怀春,自己不好向温三夫妇交代。
而惠普此时拧眉而起,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要掐温怀春的脖颈,并喝:“你既然发现了就别想离开。”
温怀春见其如凶神恶煞般扑来,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也许是因为这事,之后她一遇惊吓就拉裤尿尿,此时她连忙喊道:“我也会侍奉人。”,惠普一听罢住了手,惠元也放下了她的耳,都诧异地望向温怀春。
温怀春知道他们心中怀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解带闪掉了僧衣,找了一位稍微俊俏的小伙,往他身上一依,便找了间石屋云翻雾绕去了。
这下温怀春如愿以偿,可她没想到她随便找的那个小伙正是之后的吴魁,你说这吴魁年轻时是个干净的小伙,怎在青云观中却成了五大三粗的汉子。
这也不难理解,都说女大十八变,可男人也一样,有些人年轻时油里油气,可随年龄增长,有了阅历,增了见识,最后到中年变得稳重大方,而有的人年轻时文质彬彬,长相也俊,可后来遇到了挫折便自甘堕落,酗酒寻事,到最后就成了痞相。
这吴魁年轻时在家也是个少爷,穿衣打扮都讲究,后来家道中落,在街上与沈何遇见,二人臭味相投,整天打流混世,帮着恶少跑腿打人,为官府砸铺收租,最后变得嗜酒如命、五大三粗。
这是外话,再说温怀春,她在庵中一待就是六年,从十九岁的姑娘变成了二十五岁的妙美女子,其父母多次来让她还俗嫁人她都不肯,说是自己佛缘未了,待到功德满时自会下山。
她父母听了很是欢喜,心说自己的丫头果然懂事了不少,在庵中没白苦修,其实哪是这么回事,她整日都在庵中云雾逍遥,一点不亚于当年,而且她在庵中成了花中魁首,这几年没少为惠元挣银两,她从富家公子们身上捞的银子没有百十万两也有万余之多,若是平常百姓几辈才能赚来,温怀春是如鱼得水。
可有这么一天吴魁带来了一人,温怀春一瞧此人面如白玉,是个文生公子,顿时就是一惊,瞧罢半晌心说这不是沈何吗?!她是又惊又喜,又泣又笑。
沈何见她也是一愣,心说这不是当年的相好吗?!二人相认,早把过去抛于脑后,什么羞耻二字,什么伦常之理两人根本不想,抱在一起就缠绵于床,行魂梦之欢。
此后吴魁与沈何常往来于庵中,与温怀春寻欢取乐,这样又过了半年,其父母又来劝说温怀春还俗,嫁给一位姓马的秀才,说此人忠厚老实,是个可托之人。
温怀春把此事与吴魁、沈何一说,二贼便道:“你在庵中又陪和尚又陪男人,不如嫁了算了。”
温怀春疑惑道:“我嫁了姓马的,不是再难与你们相见吗?!”,二贼听闻是一阵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