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和金灵儿一左一右扶着李芬芳来到“清心”院。王动抓住李芬芳匀称的手臂,感受到一阵温热柔软,甚至还能隔着丝绸衣料感受到那种惊人的滑腻和弹性。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又怕李芬芳发怒或者金灵儿发现,没敢过分。毕竟金灵儿是他的未婚妻,当着面调戏三嫂总是让他心虚。
金灵儿瞥了王动一眼,眼里全都是了然的神色,但没有说什么。王动感觉金灵儿已经生气,可能她脸皮薄不好当着李芬芳的面发作,“这个世界的姑娘就是好啊”,他不由发出感叹。
将李芬芳扶在椅子上躺下,金灵儿站在一旁等候,王动忐忑不安地说:“灵儿去倒碗水。”金灵儿眼睛眨了眨,白了王动一眼,走到门外躲在门后偷听。
王动拿来一张薄被子盖在李芬芳身上,李芬芳对上他的眼睛脸庞立即红了,两团红晕仿佛两朵海棠花盛开。
“没想到你竟然会那样做。”王动说着,想到刚才李芬芳奋不顾身的样子很感动。李芬芳低低嗯一声,垂下目光,眼睫毛不断颤动。王动趁着她不注意可以肆意看她的身体,发现她还穿着鞋子,就说:“我帮你把鞋子脱了吧,好吗?”
听到前半句话,李芬芳原本娇羞难耐中透出一丝喜悦,但听到“好吗”两个字脸色变得苍白。她想到:“他已经成为王家下任家主,拥有绝对的权力,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他为什么还要问我的意思?难道是想刻意保持与我的距离?”
王动没听到李芬芳的心声,否则一定大喊冤枉,他的观念里尊重女性是必须的,只是与这个世界观念格格不入。
在门外偷听的金灵儿脸上露出笑容,想到:“动哥哥终究还是不喜欢那个女人,还问她好吗,显然要刻意保持彼此的距离免得将来有什么纠葛。可是,他地位越来越高,会不会也这样对我疏远呢?”她的心里既有高兴也有担忧,七上八下。
王动完全没想到两个女子复杂的心思,发现李芬芳没有反对高兴得很,帮她脱下鞋袜,捏住那双白嫩小巧的脚轻轻捏了捏,十个圆润小巧的脚趾头向里勾着,脚心出现一些轻微的皱纹。王动忍不住用手指挠了挠,想开个玩笑。
李芬芳感觉王动举止轻佻,刚才又刻意疏远,两相对比,误会王动想玩过就抛开,忍不住眼泪直流。
王动看到李芬芳脸上的泪水吓一跳,他知道李芬芳一向坚贞刚强,害怕她又像上次那样自寻短见,急忙缩手,尴尬地说:“我……对不起,我……”
听到这样客气的话,李芬芳哇的一声哭泣,拉过薄被盖着头转过身背对着王动,背部不断因哭泣而颤抖。王动以为李芬芳恼怒他举止轻薄,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如果他知道李芬芳的真实想法,得知自己已经与以往不同,拥有对李芬芳做任何事情的绝对权力,不知道他会出现什么表情?
门外的金灵儿终于放心,哼着歌儿去倒了碗水,站在门外低声说:“我可以进去吗?”
王动不明白金灵儿怎么忽然变得客气无比,仿佛不得允许就不敢踏入房间一步,没好气地摆摆手,想到:“都熟悉得很了还客气什么?”看到王动越是不客气,金灵儿脸上的笑容越是欢畅,捧着碗小步快跑,躬身站在王动旁边。
王动指了指李芬芳,示意金灵儿去劝一劝。金灵儿把碗递到李芬芳嘴边,李芬芳瞥满脸笑容的金灵儿一眼,更加感觉心里苦闷,眼泪流得更欢。金灵儿把碗放下,双手相握放在腰间,低头弯腰退到王动身后一步的地方站立。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很快再来看你。”王动说。
李芬芳一听这么客气的话,立即把身体缩成一团感觉更加孤单无助,只想立即回到娘家去了解爷爷去世的详情,问清楚为什么没人通知。她说:“不必了,我打算立即回家奔丧。”
王动皱眉想到:“如果让李芬芳回去,万一李家人逼她再嫁那不是糟糕了吗?”他想反对,但李芬芳的理由十分充分,不好反对。王动向金灵儿打个眼色,希望她想个方法劝一劝。金灵儿感觉莫名其妙,只好摇头。
“你爷爷去世的事情古怪,也许你应当谨慎一些,等我陪你回去。”王动说。
“是。”李芬芳低声回答,语气神态十分的恭顺,让王动感到十分怪异。
坐了一会,王动想不到继续留下的理由,只好告辞往外走,金灵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一步的距离,王动想和她说话都感觉不方便。
有伙计来禀告,已经把熊家抄家,熊家人正被赶出县城,王大川希望王动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正式确定他王家新任家主的地位。王动来到县城北门外,王家的人早就按照地位高低排列,前面的是王大川、王大虎,后面依次是王文京、洪秀儿等王家人、家丁、掌柜、伙计等。
看到脸上一撮黑毛的年轻人,王动想起他曾经说过自己坏话。“黑毛”满脸堆笑着向王动点头致意,弯腰行礼,十分恭敬。王动笑了笑,感觉到现在和当初的天壤之别。王动走到王大虎身后,王大虎一愣,伸手在王动背上一推,让他站到王大川前面,独自一人领头。
这时,王动才忽然明白他已经成为王家的家主。回头看时,王大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王文京和洪秀儿高兴地擦拭泪水。
扶危定难,回狂澜于既倒,功劳当然没人能及,奖励就是家主的地位。
站在最前面的王动十分不习惯,感觉太多的责任压在肩膀上,但他还没意识到更多的权力同时握在手中。
熊家的人,共三百多,从北门一一列队走出,只带着最简单的行礼。原本王动以为这些人一定内心怨恨无比,神情恐惧中带着仇恨,但没有。这些人中大部分都神情悲伤,看向王动的时候露出敬畏的表情,没有半点怨恨。其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还向王动抛个媚眼。
一个老头忽然跪倒在路边向王动说:“王少爷,我从来没有做过对王家不利的事情,收留我吧。”大部分的熊家人都停下,纷纷看着王动,希望等待结果。
王动回头看王大川,王大川说:“可留可不留。”
“我还是不明白。”王动说。
王大虎说:“留他们就生,不留的话,他们中大部分会被别的豪门世家当做奴隶收留,小部分会沦落为凄惨的流民。”
王动一一扫视眼前的人,绝大部分人眼神里都露出期盼的神情,显然希望王动收留他们。他们只有一技之长就是采药、卖药、贩运等,到了别处未必能够受到重用,生活艰难是免不了的,还不如留在王家。
只可惜,王动对于他们的想法不了解,总感觉抄了别人的家还留下别人的家丁、伙计等实在是愚蠢到极点,摇摇头拒绝。熊家人一路哭泣着离开,王大川和王大虎对望一眼,感觉王动性格难以捉摸,时而心慈手软,时而心硬如铁。
旁观的包大友、胡飞红脸上都有担忧的表情,不管王动心慈手软还是心硬狠辣,他们都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难以猜测的性格。他们对望一眼,明白对方的心意,微笑一下表露善意,原本对立的两家有了同样的打算,希望彼此靠近抗衡王家。
王家人回到大宅子,进入大厅,王大川把想站在一旁的王动拉上,将他按在正当中的椅子上。王动看到父母站在一旁没有座位,忍不住想站起,王大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按,王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椅子坐得粉碎。两个年轻人立即去抬来新的椅子放在王动屁股底下让他坐得结实。
王大川上前一步,坐在旁边,说:“之前,因大火本家损失两百万钱的药材,其中一百万钱是欠款。现在收回去年的货款,一起付出去刚好能填平欠款。这样一来,本家就只能等到灵雾散开后进入森林采药,但现在收获熊家的宅子、财物以及没有烧毁的药材,总共得到五百万钱,算是大赚一笔。下面请家主安排明年的事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动脸上,王动心里一阵紧张,暗骂:“我懂得安排什么?爷爷你不是害我吗?”
王大川脸上露出微笑,陷入回忆里,仿佛想起当初他初任家主的事情。王动咳嗽一声说:“就按去年的办。”
王文京露出笑容,向王动点头示意说得不错。王家人都笑,显然这个答案非常简单但又让人放心,只要王动不乱来就好。
王大川数出三百万钱的银票递给王动,说:“家主学习炼药,花费十分巨大,这些钱交给你保管,看着花。”王动接过,终于明白王大川为什么喜欢抄家,现在他也喜欢,简直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看着手里三百万钱的银票,王动感觉晕乎乎的。之前他炼药赚到十几万钱觉得很了不起,与现在一比就差得太远。
王家给王动安排新的大院子,一共三个,左边一个用作炼药,中间的用作日常起居,右边的用作处理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