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受伤的家丁,留下足够的钱财,王动就出发。
通往泸定府的路上,车辆行人来往不绝。
第一类是一匹劣马拉的简陋大车,车架木头等凹凸不平,铺着稻草,坐着几个昏昏欲睡的人,但车子颠簸不休人们又难以真的入眠。
第二类是两匹马拉的有蓬马车,车架上涂着红漆,个别油漆地方剥落,车厢里摆放着木头长凳,供人们坐着休息。
第三类是四匹马拉的马车,车厢有灰色、蓝色、红色等,雕刻着简单的花纹,车厢里铺着地毯,摆放着两排相对的座椅,中间还有一个小桌子。人们可以歪在椅子里酣睡。
第四类是王动所坐的马车,八匹白马拉车,外表黑色,雕刻着龙飞凤舞,内里铺着毛绒绒的狐狸皮地毯。车长3米,宽2米,里面能放得下两排长座椅,甚至能让人完全躺在椅子上入眠。
车夫们看到王动的车子经过,纷纷让开道路。
即使在一个府城里,能达到武徒品级的也不多,只寥寥几个人,在大道上赶路的就更少。所以,往来车辆行人当中以王动的品级最高。
到一座茶楼外,马车纷纷停下。这里就是中转休息的地方,人不必休息但马匹需要,所以通常会停下马车。
茶楼有三层,第一层里面坐满了人,人们大声说话显得十分热闹喧嚣。王动当先走入茶楼,人们立即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他,露出羡慕的表情,然后转开头。王动的身后跟着四个娇滴滴的美女,这固然是人们羡慕的原因之一,但还不是主要的,人们羡慕的是他的品级。
王动上了第二层,这里坐着的大多是武夫,各自占据一张桌子,分散在四周。武夫们看到王动立即全部站起,占据最中间桌子的武夫后退几步让出桌子。王动直接上了第三层,等他消失在楼梯后,武夫们才再次坐下。
第三层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但茶博士、伙计、歌女等不少,足足有20多个人,都站在靠外的一个房间里半透明的屏风后等待。
王动坐下后,崔馨儿、崔茵茵、金灵儿、李芬芳等都站在他的身后不坐下。王动说:“坐下吧。”
金灵儿、李芬芳上前一步,崔馨儿动都不动,金灵儿、李芬芳只好后退一步返回原位站着。王动向茶博士、伙计们摆摆手,他们呼啦啦一下子全部下去,这时,崔馨儿才坐下,随后其余三个姑娘也坐下。
茶楼派了一个清纯可爱的姑娘上来沏茶,她小跑着靠近,端正跪坐在桌子旁,低目垂眉的样子。王动扫一眼,发现她与金灵儿有些相似,但一点都没在意。姑娘穿着短裙,跪坐的时候露出圆润的膝盖和白嫩的小腿,王动甚至没有看上一眼。
一瞬间,王动就明白酒楼掌柜看得出金灵儿是正妻,以为王动就好这一口,所以选了个与金灵儿相似的姑娘上来侍候。姑娘看来也十分愿意,含羞带笑的样子,时不时偷偷向王动飞个媚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动就对这样的小姑娘失去了兴致,现在他只对崔馨儿这样的身份、品级高贵的美女感兴趣。崔馨儿这样的美女背后代表着数不尽的权势、财富和高贵,征服这样的美女才能让王动感到兴奋。
沏茶姑娘那样的,王动府里就有好几十个,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如果现在谈婚论嫁,金灵儿根本就难以配得上王动,李芬芳就差得更远,李家连提起婚约的想法都不会有。怪不得当初金家担心王动会悔婚,只因他进步得太快,已经把金家甩在后面。
幸好,王动是个念旧的人,没有冷落金灵儿和李芬芳。
想到当初自己曾经对李芬芳用尽自以为是的手段,例如讨好、甜言蜜语、赌咒发誓、借酒调戏等等,与现在对比,王动就感到那时举止幼稚可笑。他内心生出一股淡淡的不平,将李芬芳拉过来按在腿上,伸手到她的裙子里抚摸揉捏,李芬芳脸红红的轻轻哼着,满脸微笑地承受。
沏茶姑娘连忙去把第三层通往楼梯的木门关上,阻止别人上来。
当王动离开的时候,沏茶姑娘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如果能够攀上王动,她就算是麻雀变凤凰,只可惜王动对她没兴趣。
经过两日的行程,王动来到泸定府。
泸定府与燕山府差不多,只是一个小府城,远不及东流府。不过,相比灵雾县,泸定府显然热闹繁华多了。
王动没有立即前往李家,而是住在灵雾县在泸定府的会馆里。会馆是灵雾县所开,供同乡们聚集住宿,名义上是官府管理,实际上得看王动的眼色。会馆的管事屁颠颠地安排最大最好的院子给王动住下。
一直记挂着灵药的王动到泸定府最繁华的店铺里问了问,果然没有任何高品级的灵药出售。王动感觉灵药已经变成战略资源,受到严密的监控。这种想法与事实略有出入,但大体上不差。
王动先派人通知李家,然后第二天,他带着人来到李家门外。李家是个三进的院子,每个院子里有六个正房。比普通人家的一、两间正房好得多,但比王动家的院子连绵占据半个县城就差得太远。
李太爷曾经是知府,但府邸让王动感到寒酸。
大门外,李嗣业带领李家的人迎接,其中就有李青青。李嗣业是个红鼻子的中年人,满脸阴沉的表情。他身后站着李太夫人,满头银色的白发,表情严肃,双眼有神。
大伙寒暄几句,李嗣业立即邀请王动入府,李芬芳随后,但李嗣业阻止她进入,低声说:“你从侧门入府。”
李芬芳不敢反驳只好点头答应,王动听到李嗣业的话,说:“为什么?”
李嗣业一愣,然后才明白王动话里的意思,说:“嫁出去的女儿只能从侧门入府。”
王动其实是明白的,李芬芳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又有过克夫的经历,不仅在婆家受到歧视,就连娘家也不喜欢她。所以,按照规矩她只能从侧门入府。但王动十分不乐意,决心打破这个规矩,为李芬芳挣一回面子。现在他已经没有用金黄色液体恢复李芬芳长发的想法,想用这作为补偿。
“我的女人就得从正门进。”
李嗣业表情很尴尬,对李太夫人说:“娘亲,你说句话。”
李太夫人微微皱眉,说:“都是一家人,按品级算得王动当家。”她没有直接赞同王动的话,但表示支持的意思。
李嗣业低声对李太夫人说:“去年三儿回来探亲也是从侧门进的,还是你亲自安排的。”
“三儿没有武徒品级的丈夫。”李太夫人板着脸说。
李嗣业咳嗽着看了看王动,张嘴想说出反对的话,但遇到他凌厉的目光感到内心胆怯,就不敢说。
王动向李芬芳点头示意,李芬芳眼圈红红的向前走准备入府。王动喝:“把头抬起来,腰杆挺直。”李芬芳立即抬头挺腰迈步入府。
李太夫人看着王动表演,揣摩着他的性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想着:“李家遭遇大难,蒙冤不白,就需要王动这样敢为自家人撑腰的。”
王动走入大厅,占据当中的主位,李嗣业比他大上30多岁,又是李府的主人,还是他的岳父,一句话都不敢指责,低头站在一旁。王动扫视一圈,说:“太夫人年纪大了,赶紧坐下。”
李太夫人这才慢慢坐下。
如果是在旧世界,王动的言行举止算是不敬老、没礼貌,但是在这里就显得理所当然。
王动说:“之前,从敌人口里得知李太爷去世的消息,我心里就有了疑惑,但王家遭遇几次重大的危机,拖到现在才腾出手来。我立即赶来泸定府,一定把李太爷去世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有凶手,一定把他……杀死给李太爷报仇雪恨。”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王动还想着找到凶手是否要经过官府审判后处决,后来一想这不是傻了吗,直接杀了就是,所以停顿一下才接上。
李太夫人微笑,李青青忽然抬头看了看王动,表情有些呆呆的。其余人也露出微笑,仿佛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