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福躲过呼延庆的一鞭后,才知道来者不善,马上抽出一把刀催马奔呼延庆砍去。呼延庆举起双鞭交叉往上一搪,只听“堂啷啷”一声,那两只钢鞭震得潘福的两手直麻。只听潘福禁不住说了句:“这呼守用两兄弟还没抓住,哪又蹦出来一个呼延庆。”
那些侍卫生怕潘福有失,就不住的高喊:“快,快来人哪,呼家人杀进汴梁城了!”听见这边一喊,城里所有的羽林军“忽啦啦”差不多全都涌到这条街上来了。呼延庆不敢有半点懈怠,边往后退,边寻找出路。因为呼延庆在暗处,那些官兵在明处,官兵们看不清小胡同里有几个人,谁也不敢离得太近。
呼延庆往前走几步,后边那些官兵跟几步。就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那些官兵也和呼延庆一样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双方一直僵持了很长时间。看看天空,天空中的三星已经偏西了,再看看胡同的两旁,都是不高的小房,就先运了丹田之气,身子往下一蹲,大叫一声“腾”的一下子跳上了一座小房。
一个兵士喊道:“你们看他上房了!”大伙往房上一看,房上果然一个黑影一闪,马上又不见了。
潘福这才醒过劲来,用刀一指,命令道:“你们还不给我追!谁抓住那个反贼有赏!”
许多官兵一听说有赏,马上一齐向那个小胡同口里挤去。小胡同里漆黑一片,加上官兵太多,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相让,只听哭的、叫的、喊的响成一片。呼延庆上房之后,见后面胡同的外面一个官兵也没有,只有一匹黑马在大街上“替哩哒啦”向自己走来。等那匹马走近时,他才看清那匹马的后面还拖着一根冒烟的车檐子,高兴地向那匹马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马像懂事地向他走过来。这时呼延庆纵身一跳,从房顶上跳到那匹马跟前,然后又飞身上了马向前飞也似的跑去。
大街上孟、焦二人一前一后正在往前面跑,突然听见后面喊声震天,知道后面有官兵追上来了。二人谁也不敢怠慢,双双伏在马背上,没命地往前面跑去。不一会,二人回头一看:不知为什么,官兵又向另一条街上追去。
焦玉拉住马的缰绳说:“二哥,大哥有危险,咱俩是不是回去看看?”现在他担心呼延庆被人给抓了过去,这来的时候是三个人要是回去的时候变成两个人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孟强大喝一声:“大哥不是说让咱不要管他吗?快走。…去天波杨府,这次咱们的祸闯大了!整个西城都着火了,皇帝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焦玉左右一看,无可奈何地说:“现在只能这样了这会咱们只有按大哥说的办了,闯天波府!”说完二人一前一后,向双龙街天波府跑去。
城内一个小胡同呼延庆那匹马拖着那根冒烟的车檐子,又一直跑了很远。呼延庆回头一看并没有官兵追跟来,就又下马去解马笼套上的那根绳子。刚把绳子解开,突然见对面来了一队人马,只见为首那个人手持一杆长枪,横在马路中间说:“反贼!你跑不出去了!快快下马受降,让你少遭点活罪!”
呼延庆借着那人身边随从的灯笼才看清此人约有四十多岁,白净面孔虽然一身戎装,却像是一名儒将。呼延庆并不知道来的人就是黄文炳。
黄文炳本来在睡觉,突然有人禀报说呼延家的人带着兵马已经打进汴梁。这一下他就慌了起来,急忙披挂好了带着大队人马查看。这要是出事了可是掉脑袋的。
呼延庆也不紧不慢地说:“让我下马受降可以,那得先把奸贼黄文炳的头拿下来,让我当球踢一踢!”
黄文炳听呼延庆这么一说,马上气得七窍生烟,刚要拨马过来,身边的潘福拦住说:“黄总兵,这贼人力气大得很,万一有个闪失……”
黄文炳把潘福往旁一推,说:“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领。居然要拿老子的脑袋当球踢,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哼!”说着,黄文炳拧着那杆枪,直奔呼延庆的心窝刺来。
呼延庆也拍马迎了过去,二马错蹬的那一瞬间,“劈哩啪啦”响起了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接着黄文炳的那杆枪像雨点般地向呼延庆刺来,而呼延庆那两把金鞭也像生了风一样左拨右挑,前推后挡,就像一道铁屏风一样护在身上一样,一直把黄文炳那杆枪挡在身外。
黄文炳连刺了几枪之后,见来明的不行,就想来暗的,就在借收枪的空档,从胯下掏一块金镖来,正在呼延庆追过来的时,黄文炳“嗖”的一声甩出那块金镖。
其实呼延庆早就防着黄文炳这一手了,就在那把金镖飞过来的瞬间,呼延庆用金鞭轻轻一搪,只听“当啷啷”一声,那把金镖马上就落在地上了。这时呼延庆越战越勇,两杆金鞭神出鬼没不到二十回合,黄文炳就开始气喘嘘嘘起来。
潘福看出黄文炳也不是呼延庆的对手,就向随从大喝一声:“你们这帮都是死人吗?还看着干什么?都给老子冲上去!抓住他!”
那些兵丁不敢怠慢,“忽啦啦”一下子把呼延庆围在中间。呼延庆左搪右挡,金鞭所到之处,不死即伤。许多兵卒已经纷纷往后退了下来。黄文炳见情况不妙,大声高喊道:“谁往后退一步,格杀勿论!有活捉反贼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一时间,周围人声鼎沸,水泼不进,蛇钻不出。
呼延庆进退无路,处境十分危险。黄文炳的喊声刚落,突然又看见官兵中又来一彪兵马。
呼延庆心想:这回坏了,插翅也难逃出虎口……
“快上马!”呼延庆抬眼一看,来者是一黑衣蒙面女子催马冲过重重围兵,直奔呼延庆而来。呼延庆也顾不得多想,挥舞着双鞭没头没脑地打去。随即上马,在黑衣女子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黑衣女子边骑马边说道:“快!往开封府跑!……找包相爷!”说完驾马向相反方向跑去,将黄文炳引导相反的方向……
呼延庆咬咬牙,拉住马的缰绳,向开封府跑去……
杨文举经过一夜的呐喊,十分的疲倦。幸好经常练嗓子要不然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回府以后看了一眼杨文广那好像死了儿子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嫂子让你喝洗脚水了?…这不丢人,喝也就喝了。但是你这表情……”
杨文广很心烦的将杨文举的手甩开,说道:“现在哪里还有心跟你闹!…你不知道,如月出事了!”
“如月?”杨文举一下就慌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砰砰的跳。问道:“出…出什么事了?大哥…哥你快说啊!”
杨文广表情十分难看,缓和了好久说道:“她……她被黄文炳抓了,抓了一个现行!昨天呼延庆大闹汴梁……本来就要抓住呼延庆了,结果如月冲了出来将呼延庆就走。可如月却直接被黄文炳擒住了,陛下今早下旨…午时问斩!”
“什么?”杨文举险些站不住了,这小八婆不是添乱吗?自己那什么水平不知道吗?看着杨文广的愤恨的样子就知道要出事,按住他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劫法场,大哥这不是开玩笑的!那庞文老奸巨猾,一定布置大量兵卒埋伏。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啊!”杨文广自言自语的说道:“庞文一定有埋伏,咱们去不但就不出如月估计还会被抓住。…可也不能看着如月被砍了啊!”
“这事你别管了,咱们天波府不能参合这种事。大哥放心,如月不会死的!”杨文举说完直接走进自己小院……
在古代处决人犯是又一套流程的,处决的时候必须要在午时三刻。那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也是太阳光最猛的时候。古人相信这个时候的阳气是最旺的,绝对可以震住犯人的魂魄。
此时的黄文炳正端坐在前方,正对面就是一身黑衣的展如月。正在死死的瞪着他,黄文炳却丝毫不在意。因为在他的眼里展如月已经是个死人了。
抓住展如月对于庞文一党可以说意义重大,谁都知道展如月的父亲展昭和包拯是什么关系。这次包拯算是栽了,要是真宗也知道包拯的做派估计早就把他革职差办了。而且又有满朝文武保举,这才息事宁人。可展如月却是跑不了的。
根据自己岳父庞文的指示,自己已经埋伏了几百名官兵。庞文料定这次斩首肯定不会太平的,那个叫呼延庆的肯定回来劫法场。而且杨家的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说白了展如月其实就是钓大鱼的诱饵而已。
“大人,午时已到。”潘福看了看天上才日头,施礼对黄文炳说道。
“开始吧!”黄文炳微微一笑,他觉得这次绝对不会失手了。为了保险连城门都加派了人手,这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侩子手拿出一碗米饭,随即夹起上面的一片半生不熟的肉在展如月秀气的鼻子上过了一遍。电视上看到的犯人还要胡吃海塞一顿那是扯淡的,谁都要死了那得多大的心啊!这么过一遍就当是吃了,让犯人做个饱死鬼
侩子手随即将筷子插在米饭上,放在展如月的面前。这叫当面上香!这筷子就是当香了,而碗就当香炉。这也是为什么,小孩子吃饭将筷子插在米饭上被家长揍的原因。只有古代的死刑犯才这么干的。
随手将一碗酒递给展如月,直接递给她喝了下去。这酒一般都是烈酒,喝完让犯人迷迷糊糊的‘上路’
侩子手看看天上的日头,对黄文炳点点头。随后由御史验明正身,在由黄文炳宣读圣旨和犯人的罪状。大声喊道:“准备行刑!”随手将令牌仍在地上。
人群中有三个少年,正在焦急的看着。正是呼延庆三人,此时他们正是打算劫法场的。
焦玉推了推呼延庆,说道:“大哥,动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将藏好的钢刀握在手里,他是已经准备好了。
呼延庆点点头,将双鞭慢慢的掏了出来,兄弟三人准备开始动手了。昨天他并没有去开封府,而是找了一大户家的柴房躲了起来。今天一早才跟孟强焦玉汇合,随即看见展如月在游街。正是夜里救自己的那名姑娘,呼延庆心里一紧。幸好自己多了一个心眼,昨天没有开封府要不然包相爷估计也要受到牵连。
三人刚要动手,突然听见军卒大喊:“不好啦!有人来劫法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