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当原本围绕在身边的人因为种种原因离开时就会觉得无比孤寂。看着苍茫的星空,想想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自己的家人却在远方,陪伴自己的只有对他们的思念时,你就会觉得那么孤单,那么的、、、、、、、、寂寞、、、、、、、
萧燐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老师,自己敬佩的老者还有自己的战友变成石雕生死未卜,自己认可的兄弟也受伤昏迷。他心中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戴维莎枕在萧燐的大腿上睡的正香。即便现在她已经变得和人类很像很像,她的一些异能力也不再被局限于只能在沙漠里使用。但是,她的感情依旧是美杜莎一族惯来的淡薄。她无法理解人类这样复杂的内心世界。她的感情完全是生命诞生之后的本能、、、、、、、而这也是萧燐最不愿意改变的地方。
三尊石人已经好好的被转移到了车里。杨军也被安置在车里休息。这里没有敌人,但是大自然就是最大的杀手。它会毫不留情的扼杀生存与它的世界里的生命。那些生命与它而言是那么的渺小脆弱。
天地越加显得空旷起来。戴维莎也许进入了沙漠生物特有的夏眠,常常一睡就是两三天才醒。杨军的情况睡着了比醒了轻松,所以戴维莎给他下了昏睡咒。于是,萧燐这些天常常是一个人孤独的开车行进在荒凉的沙漠戈壁上。谁能想到,在这样的沙漠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卡斯特地貌。
在停下车给杨军和戴维莎各喂了一些水,自己也补充了足够的水分之后。萧燐看着车上满满的几个水桶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运气好,又找到了进入墨之城之前遇到的那个绿洲,装满了水。不然,下一个绿洲又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才遇得到了。
没有尽头的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萧燐把车内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就好像还有很多人在一起听那样,虽然接受过各种的潜伏训练,并且得到了教官耐得住寂寞的评语。但是,萧燐还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新鲜感的路程让他感到厌倦。
开了三天了,从昨天进入卡斯特地貌群开始,周围就一直刮着风,风催过风化的岩石、沙砾时发出如同鬼哭狼嚎般可怕的怪声。尤其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种声音变得尤为的可怕。
“到这里了啊。”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戴维莎醒了。她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醒来,然后突然说话。
“这里是哪里?”萧燐有些好奇。看到戴维莎钻到副驾驶座上之后,感觉一直以来被隐藏着恐惧的心瞬间平复了。
“死亡之地。阿卡鲁贝托们的墓地。他们称之为——日曜的回归之所。”戴维莎抬起纤纤手指指向萧燐的左边:“阿卡鲁贝托的墓地原本遍布这整片地区,不过后来逐渐被人为的破坏,黄沙掩埋、、、、、、、现在唯剩下的部分都集中在那里。顺着这个方向走,你很快就能看到它们了。”
“阿卡鲁贝托是什么意思?”萧燐一边改变方向,一边问。
“太阳的信奉者、、、、、、、、、”戴维莎浅淡的回应,似乎对这些太阳的信奉者并不愿意谈论太多。
“你不喜欢他们?”萧燐很肯定莎莎不喜欢他们,但是他有些好奇这是为什么?这好像还是莎莎第一次对沙漠中的某种生命表现出如此不愿深谈的态度。
“不喜欢。他们自称是太阳之下最强大的勇士,将所有的蛇类都当做猎物和敌人。大量的蛇类被他们杀死,做成了衣服、装饰品、还有、、、、、、、剑鞘、、、、、、、那段时间,美杜莎族的死伤非常惨重。我们的世界一片灰暗。美杜莎族的繁衍本就困难,在那段时间族人更是急剧减少。那是,所有美杜莎族人的噩梦、、、、、、、、”
“这样啊。那时候的美杜莎女王一定非常痛苦吧?”萧燐理解的叹息。
“不是那样的。那个时候,新的美杜莎女王刚刚即位,又尚且年幼,族人们把她保护的很好,这些烦心的事根本不会让她知道、、、、、后来,她天真的以为所有人类都是好的,终于有一天,她逃离了族人的保护来到了阿卡鲁贝托人的驻足地。然后、、、、、、、她死了。她的尸体被悬挂在最高的木刃上,阿卡鲁贝托的人们围着她的尸体跳舞。他们在向太阳邀功!”
戴维莎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是我的亲生姐姐。我们也是美杜莎几千年历史上第一次同代之中同时出现的两个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姐妹、、、、、、、、”
萧燐轻轻的抹去她眼中流出的泪水。然后,苍茫的天地间,一个个长长的木刀似的木桩在挺立起来。它们环成一个大大的放射状的圆。萧燐把车子停下来。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维莎。”戴维莎看着萧燐脸上惊讶的表情抬手抚上他的脸:“不要这样惊讶的看着我。戴维莎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在继承美杜莎王位之后改的。至于我原来的名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了。久的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萧燐搂过戴维莎,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戴维莎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对他而言不重要,就像他自己是被别人叫名字,叫外号还是叫职务或者军衔一样不中要。那些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他在乎的是这个人,这就够了。
休息了片刻戴维莎推开萧燐,恢复了她女王般高傲清冷的姿态。她看着就在车前方不远处的日曜的回归所淡漠的说:“过去吧。他们的墓地里留着好多东西或许对你们有些价值。”
萧燐并没有立刻启动,他看着戴维莎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如果不是我们的国家早就有关于这些的记载。我真的不想过去。国家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你,我不想让自己的这段历史重见天日、、、、、、、、”
摇摇头,戴维莎的脸色复杂:“你自己去吧。这里没有危险。不过小心点。这里的每个木刃之下都埋葬着至少九个人。这么长时间恐怕已经变成干尸了。或许会有些恐怖。”
这一刻,彼此凝视的两个人的心里都无比复杂。越是爱到可以为彼此倾尽所有,就越是会被彼此的感情束缚。以爱为名的枷锁,时间越长就锁的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