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下来,大家都精疲力尽,体虚待补的模样。幸好晚上并没有课程,隔壁班正在进行岗前培训,起得比鸡早,走得比狗晚,就连晚上也有课。
宣布放学的那一刻,消失了半天的陆路通不知从哪冒出来,看着渐渐人走茶凉的教室说道。
“有住宿需求的同学留下来,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去宾馆订房间。”
没有需求的同学走得更快了些,将椅子放上桌子的动作利落且爽快。最后筛选出三个人出来。
一女二男。女生唯独我一个。两个男生中有一个我认识,就是我们组的组长,郑虎。另一个是第四组的,名曰张查理,长得极似刘翔,貌似年纪很小的样子。
大概是一下午的脑力劳动让我的胃有了极大的容纳空间,简而言之就是我饿了,很饿的那种,盒饭消灭的程度从中午的二分之一上升到了三分之二,如果不是有我不爱吃的海带和土豆丝,我可能会让它全军覆灭。顺便说一句,晚饭没有鸡腿。
“学得怎么样?”陆路通很想给我开小灶的阴险模样。
我思考了片刻,咽下嘴里的一口饭,喝了口水就当是漱口,这才回答:“嗯。”不说好也不好不好的万金油牌答案。
“好像有些消化不良的样子啊,要不要老师帮你补补课?”在陆老师的耳中,这个含义不明的字理所当然变成了学得不好的意思,所以他顺其自然地开始表现他的好心。
“老师。”是将三个人的盒饭盒一起扔掉回来的郑虎。
“嗯?看来郑同学有问题要问老师啊,老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路通依旧是一贯的笑眯眯。
“我,组长。”郑虎极力用相当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他的意思,“灵儿,我教。”
心跳猛地跳快了一拍,一看郑虎同学脸上却是相当平静无辜的模样,那声极其自然的可以等同于昵称的灵儿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陆路通半晌没有吱声,只是嘴巴更咧开了些,那笑容竟有些寒意渗人,“好啊,如果鱼灵儿同学最后考试没有考到90分,我可拿你试问哦,郑虎同学~”尾音被刻意拉长。
“好。”郑虎声音很轻,语调却放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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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陆路通陪我们一起去酒店开房,不过他中途接到个所谓的紧急电话,打过招呼后就走掉了,我们一女二男只好自个儿去寻住的地方。
指定的酒店名唤寐寝,很独特的名字。装修得也很别致,小桥流水,古色古香。
好像生意也很好的样子。同我们一起进去的没有七八个也有五六个了,前台的服务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咦,这不是小查理吗?你怎么在这儿?”
是中年妇女的声音。
一路上鲜少发言的张查理闻言抬起头来,可爱的娃娃脸舒展开来,“是舅妈呀!我在远安公司学习的!”
“哟,准备跑保险啦,那你小子可得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哦!”被唤作舅妈的妇女很开心地拉着自家外甥左看右看,欢喜得像要揉进怀里去的样子,“这样吧,到舅妈家去吧!舅舅也很想你呢。”
张查理迟疑了半晌,“不好吧,我跟老师都说过要住宿了……”
“呀你个死脑筋!打个电话打声招呼不就得了!来来,先跟你的表姐打声招呼!她在这里做前台有几个月了呢。”
张查理的表姐长得很漂亮,个子不高,眉目清秀,说出的话却严重破坏了她大家闺秀的气质。
“小查理,去我家吧去我家吧,好久没好好蹂躏你的苹果脸了,话说手感真是好得不得了哦!”
“小叮你又欺负查理了,看查理都快要哭了……”的确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来这个表姐真的很可怕。
“好了好了,我这里忙得很,你们快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吧。”漂亮的表姐直接挥手赶人。
与我们告了别,表情不佳的张查理和拖着他向前走的舅妈推门出了酒店。
本来三个人虽然也没什么话说,但现在只剩下我们“孤男寡女”,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突然间蔓延开来。
我们两个人像是在表演谁能沉默得更久的游戏似的,谁都不说话,直到轮到我们在前台登记。
见到我们,名为小叮的服务员绽开大大的笑容,“呀,你们真是幸运!最后一间房就花落在你们身上了!”
最后一间房……这是什么概念?一个女未嫁一个男未婚(呃这个我没问纯属直觉)同属一室,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来?呃,错了,是会出什么样的事故?
“走。”郑虎吐出一个字来,就率先往外走。
我担忧地望了一眼神情不明的小叮,话说这女孩子好像脾气不好的样子呢。
“想走?嘿嘿,没那么容易!”我想说的是,这个女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吗,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从柜台里跳出来,然后挡住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这个,大家都冷静点……”这是我欲做和事佬的声音。
“……”这个是郑虎放出的冷气。
“告诉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哦!这么不给我面子,就得要承受相应的后果!”这是某服务员嚣张至极的挑衅。
“啊~我的老腰~”这是某服务员被摔地上的惨叫声。
“……”这是郑虎示意我跟上他脚步的眼神。
那个,我也很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我的腿……被某大型物体给狠狠抱住了。
“嘿嘿,这个不是你女朋友就是你情人抑或是你欲下手而不可得的对象。只要我抱住了她,你还走得了吗。”
我不得不说,小叮,你好执著,为了酒店最后一间房,至于这么牺牲形象吗,还是酒店经理规定房间推销出去有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