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貂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还不知是不是纯种的貂,看着就像是来路不正的。”我愤愤不平地对喜儿说道。
“是,就是。”在我的影响下,喜儿也渐渐地开始反感那貂,犹记得喜儿刚见到那貂时,还是一直称赞那貂长得多好看,十分得让人讨喜,如今能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得不说是我一直在给她灌输那是杂交的貂的影响。
“嘶嘶~”那貂原本都快走出院子了,最后硬是回头以一种可怕的声音对我们嚷道,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实在令我感到发抖,不得不说我一直不敢怎么动它的原因,除了碍于父亲的面子外,还有就是这貂本事就是性格残暴,时不时露出那一对骇人的牙齿。
“罢了,快给我梳妆打扮下。”不过羲哥哥到来给我的喜氛,丝毫没有受到那貂的影响,说来奇怪,那貂和羲哥哥倒是说不上的投缘,似乎两个是纠缠许久似的,要不是因为那貂是雄的,我还真以为是异性相吸。
喜儿和明儿的速度和技巧一向是我很满意也拿得出手的,没两下功夫,她俩就替我穿戴了一件明亮的喜庆的又不失风雅的梅花衣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很喜欢穿着绣着梅花的衣裳,感觉就像前世经常这么穿似的。我还未出阁,所以明儿给我梳了一头少女的发髻,俏皮又温雅,我格外喜欢。
我跑着去我哥的书房,一路上各种梨花和桃花的芬芳,原本这一块是种梅花树的,只因我小时候太喜欢缠着我哥,父亲觉得家中已经有一个没出息了不能祸害了另外一个,正所谓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于是父亲百般尝试,终于知道我最讨厌闻到梨花和桃花的花香,于是在我哥的书房周围种满了梨花和桃花,渐渐地,果然有成效,我去我哥书房的次数也就少了,父亲为此得意不已。
“哥。”我开心地一脚蹦了进去。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你一来她准是要来的。”我哥对着另一文雅书生说道。
“玉儿,有些日子没见,你别来无恙啊。”羲哥哥笑着对我说道,每次他一笑,我总是会感到窒息,如果说我哥是方圆百里的才子,那羲哥哥就是方圆百里所有女子的如意郎君。我和我哥虽然出自一个娘胎,但奇怪的是,以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美若天仙,一个相貌平平,而羲哥哥完全不同,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修养有修养,要家世有家世,哪个女的想要的不是如此,幸好之前提前指腹为婚了,我常常一想到这就暗暗自喜。
“羲哥哥,你有没有又给我带来些什么呢?”我想还有一个另我这么兴奋的原因就是每次羲哥哥一来,总会给我从外面带来一些东西。我虽然有着男子般的性子,无奈偏偏是个女儿身,而更加不幸的是出生在了书香世家,父亲虽然宠爱我,但是有一条原则就是不准我出府,在他眼里,女儿家就该在闺阁里练练字,弹弹琴,绣绣花,正所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我从小到大,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和母亲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时会出去走走,可惜也是坐在轿子里,都不能到处逛,即便如此,每每母亲去庙里的时候也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有,怎么会没有呢。”羲哥哥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我,我一手抓了过来。
“你呀,都这么大了,女孩子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我哥看到我如此,立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羲哥哥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亏你还是我亲哥呢,送东西还没有羲哥哥送我来得勤。”我白了个白眼,扫过眼时看了眼我哥,突然觉得我和他的确是很不像,他平时虽然对我好,可是似乎也没有好到不得了的份上,他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哥?
“没事的,金兄,不碍事。”羲哥哥笑着安慰着我哥,我哥也只好对我无奈地摆了个随我去的手势。说到我哥这名讳,常常令我怀疑我家究竟是不是书香门第之家,所有的名字中,就没有一个是大雅的。听说那时我哥出生后,原本是有个别的名字的,后来我哥经常生病,就找了个算命先生,先生说我哥命里缺金,于是父亲后来果然给我哥换了个以“金”字为名的名字,又刚好我家姓黄,于是乎我哥就叫作“黄金”。我想我叫“黄玉”,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所谓的“金玉满堂”,所以父亲为了图个喜庆,就给我起了那样的名讳,如今想来,我都不愿和人提出我的名讳,好在从小到大,我见过的人也不多。
“哇,好漂亮啊。”我打开了锦盒,发现竟然是一枝做工十分精巧的发簪,梅花样式。
“这可是他大老远从燕国给你带回来的。”我哥微微一笑说道。
“果真是精妙,之前听人说燕国的东西都很精妙的,如今一看,燕国的东西果然是要好看许多。”我拿起那发簪,左右摇晃着看着,不得不承认,燕国作为最富的一个国家,百姓个个都精通生意,相比我们这文国,虽然百姓个个饱读诗书,可惜终究更多的是穷书生,就只是一心向着书海,个个饿得体无完肤,所以啊,有时收成不好的那个年,就会有很多穷书生活活地被饿死。
“咦?羲哥哥,你什么时候去的燕国,怎么没和我说?”我突然回过神来问道。
“就在前段时间,那个时候我来找你,可惜那时刚好不巧,听说你那时生病了,我想了想,就没告诉你了,害怕你多虑了。”
“哦。”我应了一声,回想起前段时间我的确是大病了一下,那时病得我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说来奇怪,我那病来去匆匆,也就两三日的时间,听说是高烧一直不退,但是奇怪的是,不管大夫怎么给我看病,我高烧都一直不退,就在家人急得不知该如何时,我自己又奇迹般地好了。
高烧那时做了一个梦,那梦更是离奇,我在一个极冷的地方,四周都是冰墙,四处烟雾缭绕,可是我在梦里一点也不觉得冷,我看见一位男子,那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头发竟然是快及地的银发,瞳孔是冰蓝色的琥珀般透亮的颜色,薄薄的嘴唇泛着银光,令人不栗而寒,他突然抬眼看了下我,我顿时全身无法动弹,我恐惧地看着他,心里只想着——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然而他神情寂然而又空洞,他微微启齿说了句什么,我在梦里听的一清二楚,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记不起来了,他刚说完什么,我一下子就显得不那么紧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然后他起身,转身离去,就在转身时,他的一根头发甩到我的衣袖上,竟然就那样活生生地在衣袖上划出一道口来,我看得目瞪口呆,刚好说些什么,突然发觉那道口似乎越来越深,我的鲜血不断溢出,我惊恐地想要抓住他,却一下子醒了过来。
“什么哦,他那时啊,去了燕国之后,可是每日一封书信问我你怎样了,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我哥在这时非常煞笔地添了最后一句,那时是谁还说我哥是纤纤君子,可惜像我哥这种道貌岸然的人,那人没有看透,看得不深。
之所以说他道貌岸然是有原因的,即便作为他的亲妹妹,我也觉得我该客观地评价我哥,我哥的文采我看过,的确算是出类拔萃的那种,可惜上苍对人总是公平的,在某一方便给了你天赋,往往在另一方面就会让你有所缺陷。我哥比我大了四个年头,理应说是该成亲了,可惜我哥一直迟迟不肯结婚,那些媒人把我家的槛都踏破几块了,为此父亲后来吩咐说做门槛的木材不要挑选得太名贵。我哥迟迟不肯结婚的原因就在于他太过于纵情,觉得一旦成亲之后就会受到管束,有多纵情呢,怎么说,除了我父亲和母亲屋里的丫鬟和我屋里的丫鬟没有被他糟蹋外,我看这府里的还未出阁的丫鬟没有几个脱得了他的魔爪,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正是父亲给府里丫鬟的月钱总会比别的府里的丫鬟的月前要多上两倍不止的原因。每每想到这,我总觉得我们府里的那颗老鼠屎就是我哥。
“羲哥哥,我们去院子里吧。”一想到这,我就顿时对我哥没了什么好感,以前还小,还不懂事,看见我哥经常和丫鬟们在一起玩,还以为那是他的人缘好,魅力大,如今想想真真是衣冠禽兽,不过这么久了,我似乎也认命了,谁叫我就这么一位哥呢。
“去吧去吧。”我哥看了眼羲哥哥为难的表情,又看了看我充满期待的眼神,轻轻叹了声气,终究是被我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