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说要拿火烧死我们,大家开始躁动起来,无尘道长有些急了,指着他们大骂起来:“你们,你们这些狗东西,趁火打劫,不讲江湖规矩……”
我们原本见那两名黑衣人棒子伤不了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哪知道他们如今说用阴火烧,这猛然又让大家紧张了起来。
“用火烧!二哥,烧死了那大阳命的小子怎么办?”那叫做幽精的黑衣人对着另一面黑衣人疑惑的问道。
他那身后的黑衣人这时候缓缓踱步前来,说道:“放心兄弟,那大阳命的小子是纯阳之身,我们的阴火烧不死他,顶多烧他几个水泡出来,哈哈……”
“哈哈,甚好,甚好,那二哥我们还废话什么,你我各自做法,用阴火烧死这帮臭道士臭巫师。”那幽精和爽灵两名黑衣人说完后,立马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立于眉心前,做了一个手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刹拉间,只见那二人的手指尖上开始发亮,接着两道绿幽幽的光芒朝着我们这边射了过来。这时候我们这边的那光罩子,竟然着火一般燃了起来,发出绿色的火光熊熊燃烧,不一会我们的头顶处就如同顶了一个大火球在上面。
这时候我立马感到头顶上一片炙热,我见无尘道长、相木匠和三叔他们不停的在抹着脖子上的汗珠,看样子他们如今失去法力,有些抵御不住了。
“啊……该死的东西!等我……等我出去,看我不拔了他们的皮!”樊厨子露出痛苦的表情,破开大骂起来。
“啊,好热!他娘的太坏了!”赖端公也热的遭不住了,跟着骂道。
此刻那外面的两个黑衣人,对我们的骂声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见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直比划着手诀,加紧的用着阴火来烧我们。
原来那阴火,就是道家所说的“三昧真火”,道士巫师通过修炼后,可以用心火去煅烧对方。一般来说,凡是修道之人,都会懂这些修炼之道,但真火力度如何,杀伤力怎么样,那就得看各人的法力深浅和修为程度了。不同法力的巫师道士,运用起来效果差异很大。
这时候里面越来越热,特别是我身边的相木匠和无尘道长,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体质相对较弱,这个季节又穿得比较多,这突然一热起来,他二人逐渐开始坚持不住了。我环视了一下其他人,见到三叔和樊厨子赖端公他们,也是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滴不停的往下滴。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两个黑衣人说什么我是大阳命的人,他们的阴火烧不死我!一想到这里,我猛然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用身子去把下面的人护住。然后大声说道:“你们停住,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哪知道那二人听到我这么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做法,只听到那幽精哈哈一笑,说道:“放了他们,你跟我们走?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他们一出来能答应让你跟我们走?”
“你们!”我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我仿佛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半蹲在上面,死死的护住他们的身子。
“九儿,你这是做什么?”无尘道长沉着嗓子说道。
“就是,快蹲下!”这时候相木匠也喊了起来。
“快蹲下,快蹲下!”只听到三叔和樊厨子还有赖端公也喊了起来。
我忍着炙热的高温,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戴爷爷、相爷爷,三叔,樊叔叔和赖叔叔,你们放心,我没事,刚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这火,烧不着我!”
这时候那叫做幽精的黑衣人皱着眉头,说道:“好小子,还有点讲义气。”说完后他又侧过脸去对着另一人说道:“二哥,这大阳命的小子挡在上面,你看怎么办?”
只听到那叫做爽灵的黑衣人冷笑了几声,说道:“莫管他,继续烧,放心,由他挡在上面,就那么大点空间,能挡多久?我看一会高温就上去了,就算烧不死那小子,兄弟你信不信,迟早会把他下面的几个人给闷熟了!哈哈……”
我一听他这话,大骇起来,用双手和身子在上面死死的挡着,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这般做了。
果然如同那黑衣人爽灵说的一般,我们这狭小的空间持续着升温,不一会我身下的几人,就已经热得快不行了,不停的敞开着上衣的扣子扇风散热。
“外面那两个死东西,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真他妈坏……”樊厨子一边喘气,一边大骂着对方。
那黑衣二人一阵冷笑,嘴里的嘀咕声越来越大,眼看着那绿火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我们几人逐渐被烤得快喘不过气来。
“相老叔,相老叔,你怎么了?再忍忍……坚持会……”这时候三叔突然沉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只见相木匠半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三叔在一旁用双手将相木匠扶着。
“他这是热昏了头,怕是脱水了!”无尘道长坐在相木匠旁边,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人中穴,抿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焦急的说道。
“个狗杂种……太坏了……怎么办,怎么办?”樊厨子拖着哭腔喊道,见大家都有些慌乱,这时候我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死死的护在他们上方,希望能多抵挡一点热量。
……
此刻那外面的两个黑衣人,丝毫不顾及我们的吵闹之声,一个劲的念动着咒语,启动那三昧真火来烧我们。
就在这紧急万分的时刻,突然从山谷里面传来一阵的笛声,那笛声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清脆明快,时而欢愉又时而凄楚。
“笛声!戴师伯你听,哪里来的笛声!”三叔四处张望了一番,沉着嗓子说道。这时候所有人都在上下左右远远近近的查看着,去寻找那笛声的来源地。
奇怪的那笛声响起后,只见那两位黑衣人猛然一震,接着放下了手诀,竟然停止住了正在焚烧我们的三昧真火,还不停的四处探望着,
那笛声依旧在吹着,吹着吹着音调突然一变,只听到一阵刺喇喇的声音响起,那笛声竟然变得聒噪起来,甚是刺耳嘈杂,震得耳膜隐隐作痛。
虽然我们听了有些难受,但我见到那黑衣二人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捂着脑袋,高一脚的低一脚在原地打转。
我们有些吃惊,仔细的查看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候那怪异的笛声声调越来越短急尖促,听了叫人胸口发毛闷得心慌,说不出缘由却感觉抓狂一般。
尽管那笛声我们听了也有些难受,但头顶的炙热感竟然慢慢的消失了,而那外面的两名黑衣人,此刻却不断狂躁起来,仿佛被人念了紧箍咒,捂着脑袋不停跺脚。
“啊!”那两名黑衣人坚持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竟然猛的消失了,凭空而去。
外面这样的情形让我们很是诧异,想着这一中午的时刻,竟然连续的碰到了几波人,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待那两名黑衣人远去后,这时候那笛声突然一变,音调变得缓慢平和起来,接着一阵阵悠扬欢快之声又慢慢响起,甚是悦耳动听。
我们正在纳闷的时候,从那左边的山林里走出来一名手持长笛的中年道士,只见他面容清癯,眉毛浓黑上扬,额头正中一枚黄豆大小的红痣较为明显,一根木簪插在乌黑的头发上,合着一个月牙状的堰月冠别在发髻上面。
那道士白色素衣着身,蓝色得罗罩在外面,大襟长及腿腕,一双黑白相间的十方鞋套在双脚上。只见他衣袂飘飘,缓缓踏步前来,我见他虽然相貌较为普通,但昂首挺胸,神色雅致,气场甚是强大。
“几位道友,幸会幸会!”那道士上前来望了望我们几眼,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如今敌我难分,这时候无尘道长对着来人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适才谢谢道兄的解危,道兄,恕贫道和朋友几人被拘在这里,不能起身作揖叩拜,答谢于你,无礼了无礼了!”
见无尘道长这般说,那道士笑着说道:“哪里的话,举手之劳,道兄不必记挂于心。只是不知几位道兄怎么会被拘在此地了?我看不像是那两个黑衣人所为,这又是何人所为呢?”那道士轻言细语,煞是有礼的问道。
无尘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道兄,说来惭愧,我几人学艺不精,被人捉弄一番,画地为牢,拘在这狭小空间里了。”
那中年道士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贫道原本想救你们出来,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这光网结得有些高明,贫道法浅力薄,怕是也有心无力了。”
“道兄可有什么防身兵器没有?”无尘道长急忙问道。
那道士想了想,将手中的长笛拿到我们跟前,说道:“说来笑话,贫道时常爱附庸风雅,一直以为刀枪剑戟,乃不详之器,故此弄不来这些兵器,只有这一杆长笛陪伴左右了。”
无尘道长看了看他那杆长笛,知道是一件法器,惊喜的说道:“正好正好,道兄,这光圈名为八卦神光圈,八卦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这八个门位相辅相成,固守彼此。如今只要道兄起一个破地诀,然后用你的长笛猛击生门之处,就可破了这光圈,救我等出来了。
那道士听了,想了想后笑着说道:“如果真如道兄说的这么简单,那倒好办了,只是不知这生门方位,又在何处呢?”
见那道士肯帮我们,这时候无尘道长大喜起来,他急忙仔细查看着头顶上一闪一闪的光圈,看了片刻,指着那上方一个位置说道:“生门值艮,主生育万物,位在东北,这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