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团带领着赵秋华与公孙小晴往沿溪而行,走了不下十数里,忽见河床逐渐开阔,两岸的树木越发茂密起来,不久看到了一条更为宽阔的河流由西往东流去,正是乌龙河上的游,只要沿此河而下,不出五日即可到达乌龙村。
方团说道:“我们要去树林里寻合适的木头扎筏子。”他看了一眼脸上犹挂着泪水的公孙小晴,劝慰道:“小晴姑娘,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这都是命啊。”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河边的山林中,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方团急忙把蟠龙棒握在手中,把两女护在身后,小心戒备,只见无数的野猪、狼、獐鹿从林中飞窜而出。它们纷纷从三人身旁跑过去,连瞧都不瞧几人一眼,仿佛跑慢了就会被恶魔吞吃了一般。
方团心想:“是什么鬼东西,可以让百兽惧怕成这般模样。”正思忖间,林中飞出一条银白色的带状东西,这东西落在一只逃得稍慢的野狼身上。
那野狼疯了一般跳跃,想把这东西甩下来,不一会儿野狼全身泛起一层白霜,就倒地不起了。
方团回头冲二女,喊了一句:“你们小心。”就持棍冲了上去,那白银像是一条链子,也不知是何东西,一靠近,就看到这东西从狼尸上飞起,那分明是一条长两尺宽三指的巨形白色蜈蚣,数十只脚爪在空中颤动着,周身涌出一股股的雾气,只见雾气翻动如潮,托着这东西在空中蜿蜒游动,一对碗豆大的眼睛射出妖异的红光,看得人心中发毛。
方团挥棍就打,心想:“这邪物会吸血,若不杀之,必被其害。”
这蟠龙棍何其觉重,可开碑裂石,可当打到这东西周身时,寒雾翻涌包住铁棍,这蜈蚣电光石火间一闪,就消失在空中。随即,“嗡”的一声,又出现在了方团右侧。
寒雾阵阵涌出,周围草木一触寒气,俱枯萎死去,方团暗暗吃惊,心想:“这东西果然厉害,周身的雾气竟然有此妙用,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在不远的一棵松树上,丁先生正端坐在松杈上,施展隐身之术,在旁观战,他心想:“这胖道士为炼气四重天,我这玄阴蜈蚣阴寒无比,依寒而生,寒气不绝,本体不死,若无三昧真火还杀不了它,我看你小子有何本事。”
方团腾出手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正是神行符。此符烧过后,他的身形立时快上许多,他一抄手把背上的铁尺匣也握在手中,棍匣一挥,就往空中的银蜈蚣夹去。他心想:“这东西快捷异常,棍子打它不得,用这法子说不定可以伤它。”
就在方团就要夹到银蜈蚣时,忽听一道清脆的铃声,就觉得脑袋一晕,那银蜈蚣就从棍子底下飞扑上来,在他手臂上一咬。方团大叫一声,手臂一僵,棍子便掉在地上。
赵秋华听到铃声时,就十分警觉,叱道:“原来都是你搞得鬼,纳命来……”身形一跃,手中的仙霞剑就往松树上的一道暗影刺去,炼气期八重境界的修者的拼死一刺,非同一般。
丁先生见霞光焰焰,自然也不敢怠慢。铃铛一震,一股奇异地声音穿透赵秋华的脑海,只震得她步履一阵跟跄。剑光一滞,丁先生早飘然而退。
方团觉得全身都僵硬了,那股阴寒之气,瞬间就封住了他一身的真气。公孙小晴急忙过来帮助,被方团制止住,这阴寒之气似乎会传染,他不想让公孙小晴冒险。
方团艰难的祭出火符术,一团火球平空出现,打在那银蜈蚣的那团寒气上,可惜这符火仍难挡这寒气,被它一激瞬间就灭了。
怪人喋喋笑道:“臭小子,你以为凭你区区符火,就可打散它的玄阴寒气,笑话。”
“师姐,快用绝招,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方团冲赵秋华嘶吼道。
赵秋华面若寒霜,身上的衣裙无风自动,飘飘若仙,手中剑决一指,口中念去真言,手一挥,那仙霞仙就升在半空之中,使出了苦练的飞剑之术。
只见一道霞光出现空中,飞剑便以迅雷之势直刺那团寒气,她也看出来了,这蜈蚣是最大的威胁,若不斩杀它,凶多吉少。
仙霞剑堪称削铁如泥,而且那一层霞光拥有克制毒虫的妙用,霞光与寒气一触,映出桔红色的光芒。只不过,灿灿霞光仍无法驱散那团雾气,银蜈蚣的雾气有如炼气士身上的罡气一般,有护体之功,雾气不消,剑也难伤它分毫。
就在僵持间,蜈蚣迎面喷出一股绿液,那液一沾剑体,霞光顿时涣散,赵秋华心神大震,喷出一口血来,她感觉到仙霞剑上与她心神相连的一道气机缓缓消失,飞剑顿时就失去了控制,“叭”的一声,就掉落在草地上。
丁先生呵呵怪笑道:“飞剑术,笑话,五毒之液,专破一切法器灵光。”
“你们这一群小娃娃,如何能逃出本尊的手掌心,束手就擒吧,”他抬眼看了看犹自冷静站立一旁的公孙小晴,阴阴笑道:“怎么?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公孙小晴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她的双手笼在长袖之中,此时已经握了两把金针。
“哈哈,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就是罗浮山的主人,丁疱是也。”丁先生怪笑连连,说道:“你们不要怨我心狠手辣,要怨就怨那个盗取圣龙灵珠的王蛮吧。他没与人们一同出现,想必已经陷在泥沼鬼婴手上了,哈哈!”
公孙小晴杏眼圆睁,叱道:“原来这都是你设计的。”
“哈哈哈——”丁疱仰天狂笑道:“你们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金光一闪,一篷金针狠狠地往他面门射来。哪知丁疱早有准备,一挥衣袖就把金针包裹住,脸上浮起嘲讽地笑来,道:“小姑娘,本尊主是玩阴谋的祖宗,你这一套在这不管用。”
“是嘛——”忽然丁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酷之极的声音,公孙小晴一听这声音,心中狂喜,“王蛮,他没死,对!他在湖中都可以呼吸自如,怎么会被区区一座泥沼困住呢,我真傻!”她眼中射出快活之极的光,往向丁疱身后的那一个令她神牵魂绕的身影。
“是你——”丁疱惊骇之极,道:“你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