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云彩昨天晚上在我的身子底下抽泣委屈的样子,我对大狗这家伙又生出鄙夷的恨意。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家伙居然连结拜的姊妹也祸害。这杂种也太不讲究了嘛?
什么玩意儿!社会得讲规矩,江湖得讲道义……操!
于是我索性不去考虑长庆四连发这个事情了。不就是几个乌合之众组织的一个小帮派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
但是,一会儿肥牛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有点烦了,按了接听键说:“说。”
肥牛说:“老三,磁铁说你杂种是不是招呼不了了?”
我欠起身说:“老大,这是老子个人的私事,老子凭啥听你们招呼?你们这是算哪门子事儿?操!”
肥牛说:“崇义的事情刚刚摆平,你小子别又他妈的惹事生非。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捣腾了。累不累?”
我呵呵笑道:“累毛!你没试过。你试过你就知道累不累了。把命搭上去也值。”
肥牛说:“老子在给你说正事呢。你他妈的别在老子面前嬉皮笑脸。”
我说:“我给你也是说的正事。云彩我要定了。随便他大狗要怎么样?赌命老子都陪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什么长庆四连发吗?为了爱不存在!知道不?老子这回是非常执着滴!”
肥牛说:“你狗日的是色迷心窍了。”
我说这是我和大狗之间的私事儿,出了啥事都不会连累你们的。
肥牛说毛才不会连累我们。我们五个,谁的事都是大家的事!
肥牛的这句话我爱听。但是我还是说:“你不是和他们商量着要架空老子了么?现在又在老子面前唱高调了。老子听着肉麻了。”
肥牛说谁说过要架空你了?你狗日的还小肚鸡肠的了。我们只是不想把你拖下水。兄弟还是兄弟。
我说你别给老子说这些没用的。
肥牛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事吧,你杂种最好听我们一句劝。不要为了一个被别人用过的女人把命搭上。”
我立刻心里极其窝火地朝肥牛说道:“你妈才被别人用过!我操!你再这样侮辱云彩,老子立马和你翻脸!”
没想到肥牛在电话里呵呵地笑起来,说:“你狗日的果然是中邪了。连说一下她都不能说了。”
我说你那是说一下吗?你是在侮辱云彩!你侮辱云彩就等于是侮辱老子!
肥牛说看来你小子这回是铁了心了。
我说也许是吧。晚上出来喝酒不?我请你们。
肥牛在电话里迟疑半响,说:“到时候你打电话。我们哥几个奉陪到底”
我说成。
到底是哥们。关键的时候就患难见真情了。呵呵……
和肥牛通了电话,我的心情阳光灿烂起来。把长庆四连发完全抛在了脑后。
于是我想给云彩打电话。
云彩的电话居然在通话中。
我接着又拨过去。
还是在通话中。
我又拨。
继续通话中。
我突然就犯疑糊了。这小妮子是在和谁打电话呢?该不是和另外的帅哥吧?
这么一想,心里就不踏实起来。
想立马又拨。考虑了一下,还是等等再拨。老做无用功也不是个办法。得淡定,淡定啊!
于是就捏着手机发愣。
二姨走过来,说:“富裕,在这儿发什么愣呢?”
我恍然醒悟似的说:“没发愣呢。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漫游。”
二姨说:“我还一直没工夫问你呢。你昨晚上把兵兵娃的车偷着开出去到哪儿去疯去了?”
我说没疯。就是约了几个朋友喝酒。
二姨说:“富裕,二姨真得说说你了。你不是个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你妈的病刚刚好点。你别又把她的病气翻了。”
我不耐烦地说:“二姨,昨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干什么!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我有分寸的。”
二姨说:“你就是知道说自己有分寸,有分寸。一发犯起浑来,天王老子姓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嘀咕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天王老子姓什么?”
二姨说:“你就知道和二姨犟嘴。”
于是我站起来,把二姨朝一边推,说:“二姨,你忙你的去吧,你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我还要一个人想事情。”
二姨无可奈何,被我推搡着走了。
我重新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又给云彩打电话。云彩很快就接了。我有点情绪地说:“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一直占线。”
云彩说:“在和一个姐妹聊天。”
我说手机里聊天,太奢侈了吧?
云彩却说,你等等,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我刚说又咋了嘛?云彩却已经把电话挂了。真是憋屈得慌。
还好,不到两分钟,云彩又把电话打过来了,电话的背景声音不像是在小卖部里,而是在房间里。
云彩说:“刚才我孃在旁边,不好接你的电话的。”
我笑笑,这小妮子还学会鬼鬼祟祟地接电话了。这表明情况良好!呵呵……
我说:“给你说个事。晚上我要约我的几个结拜兄弟喝酒。你要去的。我要把你隆重向他们推出。”
云彩说:“算了吧,富裕。”
我说为什么?
云彩迟疑了一下,说:“不为什么,我是说我们还是低调点好。别太高调了。”
我却说:“把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追到手,你让我要低调得下来嘛!”
云彩却说:“我说的是真的。大狗那边我还不敢说。我怕大狗知道了……”
我没等云彩把话说完就说:“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这就给那小子打过去。”
云彩着急地说:“你别逞能!你不了解大狗的。”
我说我不是逞能,这件事迟早是会告诉他的。纸能包住火么?迟告诉他不如早告诉他!
云彩却说:“富裕,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是很为难的。怪只怪我昨天……昨天……”
我听出云彩说的话里有变卦的迹象,于是着急起来,说:“怪什么?你昨天不是说了你不喜欢大狗的么?”
云彩急迫地说:“我是说了我不喜欢大狗,可是我也没说喜欢你啊!”
这小妮子怎么那么善变?这话也太伤我的心了嘛!
我愣在电话里了。浑身都泛起了凉意。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云彩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云彩在电话里显得很着急。
我这颗被弄僵的心又开始缓过劲儿来,说:“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彩在电话里几乎是哀求地对我说:“富裕,你别逼得我那么紧好吗?我真的好怕!”
我说你怕什么嘛?
云彩说我怕你和大狗两个人出事。
云彩还是对大狗念念不忘。如果她怕我出事的话,我会很自豪很满足很高兴很沾沾自喜。可是她怕大狗出事,这就是另外一种滋味了,我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酸啊!
我终于耍起横来,说:“我不管,反正今天你要赔我一起和我的几个兄弟喝酒。”
云彩在电话里不做声了。
我尖着耳朵听,云彩在电话里抽泣。
我心痛起来,说:“云彩,你怎么了?”
云彩在电话里说:“没什么?”
我说你又哭了?
云彩在电话里压抑着哭的嗓音说:“谁说我哭了?”
我现在真的好想立刻去见到云彩。她一哭,我的心就抽着疼!
他妈的真磨人啊!
我说云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要不我马上过来。
云彩说:“你不要过来。晚上你过来吧。”
我感觉云彩是迫于无奈才答应我晚上过去的。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