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说她叫雪笛?”在石化了3秒后,为首一人突然“啊”的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对呀!”那人的同伴疑惑地敲敲脑袋,“她明明是个男孩子呀,怎么回事?”
人群霎时间又沉寂了下来,就仿佛几百个可怜的孩子面对这样一道奥数题发呆。忽然,某一个旮旯里一个人猛地大喊起来:“我知道了,刚才那位公子肯定是喜欢那个雪笛,喜欢的失心疯了!”
……
这一边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而身为当事人的雪笛可,却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当然不是她自己要离开,而是被强拽着弄走的。
此时她正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马车上,低着脑袋,无奈的听着薇娘的训话。
“我说你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这都敢去惹是生非!你不知道你现在被全城通缉着吗?都这关头了呀,雪笛——你为啥还顶个猪脑袋前去送死哈?”薇娘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似乎还不解气。若她手里拿着的不是雪笛带来的那一袋鸡翅,而是一根皮鞭的话,现在早已带着雷霆之势抽了过来。
雪笛努了努小嘴,眼里似乎含着泪花,似乎不过多时,那冰霜就要噼里啪啦的打下来。若是多看她一眼,便会心生怜悯。
莺莺呸的一声吐出了含在嘴里的那根狗尾草,笑骂道:“要装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厉害点的装逼叫英雄,你这分明就是一只臭狗熊嘛!”这一句看似是责骂,实则无形中以替雪笛解了围。
雪笛厚着脸皮耸耸肩,一脸清纯而无辜地望着薇娘,心里暗暗腹贬道:“狗熊也有个雄字,应该也算是一代枭雄吧!”
若是薇娘和莺莺听到这句话,指不定还要喷上好大一口血。
汉江,是连接几个商业繁荣的大城市的重要枢纽;汉江口,则是船只通过的重要通道之一。这一带的水域连接着明州——雪笛如今所在的城市以及渊城——周围最大的一个商贸之城。
在雪笛他们付出累死好几匹汗血宝马代价,匆匆赶往汉江口的同时,一支小船队也直冲着汉江口而来。船队中一共有3只船,都是白帆。其中当属为首的那只船最大,最多能承载8个人,其他两艘也各可以承载5人。但在往来的船队中,他们也只能算想沧海一栗,不值一提,无法引起商人们过多的关注。但如果他们知道船主的身份,恐怕都得大吃一惊。
为首的那只白帆上,阳光洒在,船的甲板上,一名少年优雅而略显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靠椅上,嘴里轻哼着他最爱听的“风水调”。 他顶多12岁出头,一身白衣胜雪,两只衣袖松松地耷拉在椅子上,衣着算不上华贵,眉宇间却隐隐透着英气,让他原本有些幼稚的脸蛋显得格外潇洒。
“枫公子?”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少妇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酥酥的,痒痒的,真叫人心痒难耐。
那少年依旧优雅地躺在椅子上,没有回应半个字。
“林晚公子!”那貌美的少妇忍不住撒起娇来,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着,眼神中隐约透着几分朦胧的意境。
“嗯?”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回荡甲板上。回头一瞅,那个叫枫林晚的少年似乎连嘴也未过泯一下。
那少妇忽地咯咯轻笑起来:“我说公子,您就别戏弄我了。您瞅瞅,我都跟了你3天三夜了,可您除了“好的”、“可以” 这些词眼儿外,还说过什么话?”若不是看在少年他老爷子的面子上,恐怕她早就发飙了,就和服侍一具木头人有什么区别?哪怕是对牛弹琴也没那么窝囊吧?
这家伙简直是个装逼狂!
忽地,一声轻笑传入他的耳际,面前的人影忽地晃了一晃,瞬时间,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印在了少妇的面前,正微笑的看着她。那笑容,就像一阵清风,将她心中的那些阂隔都吹到了九霄云外去了。除了静静享受那股温暖外,她的心几乎已经停止了。
“既然姑娘闷得慌,不如我来为姑娘弹一曲广陵散吧。”也不待少妇回答,径直从桌边取来一架古琴,自顾自地弹起来,那琴声忽高忽低,婉转悦耳,完全没有一点肃杀之意。这首曲子,是枫林晚前世所作,有着颇高的造诣,被人们称之为“今生今世几轮秋,花开花落一曲间”。
今天重弹前世之作,曲儿依旧,只不过徒增了几丝忧愁。
自从前世的岚星辰转世成为现如今的枫林晚,他依旧保持着前世的记忆与灵魂,只因前世缘未了,必在今世了结。
“好曲子!”少妇不禁感慨万千,这绝对是她听过最美妙的曲子。此时,她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呵呵!枫林晚微笑着将琴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漫步来到船头,向着远方凝望,嘴里不禁喃喃自语道:“前世恩,前世怨,何时方能一了百了?暮色中烈烈倩影,不知故人再逢何夜?呵呵,我亲爱的小菲菲,你在哪儿? ”
转眼已接近黄昏。一棵枯树前,一辆破旧不堪的马车匆匆的驶过。不是那马车属于三无产品,只是经过了那魔鬼训练般的颠簸,轮子早已被磨的不成轮样,呜呜地*着,随时都有挂掉的可能性。
在这不起眼的小马车里,坐着3个急匆匆要赶路的人,正是雪笛一行人。在这随时都要垮掉的马车里,更让雪笛觉得莫名的恐慌,或是说——恐高症?是了,她随时都可能摔得屁股尿流。当然,这不是关键,与薇娘的下一句对话,差点又让她摔了个大跟头。
“我发现,我们被跟踪了。”薇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脸阴沉的就要滴下水来。
“什么人?”雪笛低声问道。心被猛地一拽,果然还是来了。
“当然是……要伤你的人喽。”莺莺淡淡的说道,一脸的从容,跟没事一样。
雪笛的余光瞥过她俩的脸,嘴角微微勾了勾,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两都不会武功,为啥都装的那么从容?”装逼可是要遭雷劈的,她紧接着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不出意料的,她听到了有史以来第n次令她崩溃的回答:“有你在前面当挡箭牌,我们瞎慌什么?”……薇娘仔细打量着雪笛欲哭无泪的表情,不屑地撇了撇嘴:“平时让你练功,你都滚哪大吃大喝去了?”
这下好了,几个月前的陈年旧事通通翻出来了。
呃……
忽然,只听一声破空声,一道银光划破马车的窗帘,直冲莺莺的脸飞去。
“小心!”雪笛彻底斯里的大吼一声,以指代掌,一招“月出深山”, 险之又险的夹住了那枚飞镖。顿时,雪笛的指尖一阵奇痒,急忙松开握住飞镖的两只手指。这飞镖上,有毒!
与此同时,薇娘猛然间低吼一声:“不是官府的人!有刺客,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