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乎嘶哑的声音问出来,他转过身来,眉头紧皱,手臂扶住了她的手臂,答:“我想!”短促的两个字,深深烙印在了沈容华的心里。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结果吗?这是她追寻的目的。
“好,我去,我只想要这个答案!”沈容华没有停留,转过身去,多年的相互扶持长大的情谊视而不见,他终未挽留她。
这是她最后一次踏进南楚王宫,也是她最后一次到太液池,从此,她再也不是自由自在的沈容华,而是南楚王新封的琅環公主。
是他南宫靖的妹妹,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都化为灰烬。
南宫靖只能望着她无言,他是南楚国的太子,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一纸婚书,他再也没有了余地。
只记得初见沈容华的那年,她面若出水芙蓉,一身绿色罗裙药业,就站在这太液池边上,夏日池中莲花盛开,都不及她的容貌惊艳,他以为是误闯的宫女。
她一点都没有胆怯,反而淡定自若地与他道,她是奉旨入宫,沈家长女沈容华。
随即他只想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便脱口而出,她笑了,在阳光下眸光肆意,扬声道:“你怎知我名字的典故!”
“我猜的!”他亦笑了。
晃眼五年过去了,她出落得更加美丽了,及笄礼后,沈家说要留她两年,他想要等到立妃之时,请求父皇赐婚,明媒正娶她为正妃。
可转眼,他还未等到机会,便已经成为父皇手里的一道圣旨,一夕之间成为他名义上的妹妹,即将远嫁北越国。
“皇兄,皇妹远嫁,请皇兄送行!”
一句皇兄,把他们往日的情意全部割断,这往后,恐再也无法相见,相见争如不见。
当日太液池,他并未应下送行的承诺,一路上,沈容华也料想碍于南楚的避讳,大抵也不会为她送行。
车辇离开南楚国城墙的之时,她便一路都掀开帘子,往后看去,她想要再望一眼,他是否来了?
只见远处一道黑色的影子,即便是相隔数里,沈容华认得,他骑着他钟爱的马“追风”在风里驰骋着,在红色的送行队伍后显得格外阴沉。
只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物是人非,南楚国往事如烟。
“公主,你在看什么,南楚国越来越远,北越国越来越近,到了北越国,再想要在南楚国一样生活是难了,公主可是害怕了?不怕,有我们陪着公主呢!”绿宛看到沈容华的脸上布满了愁思,便开口安抚着她。
沈容华牵强一笑,淡淡地说着:“以后就我们相伴,可有朝一日,如果有望,把你们再嫁回到南楚国!”
“公主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人一点都不好,还是跟着公主好!”锦瑟脸红着道,沈容华年芳十八,而两个丫头才十五六岁,往日里,她也不当她们是下人。
家中她是长姐,底下有两个弟弟,却缺少了一个体己的妹妹,幸好多了锦瑟和绿宛两人陪伴,她被远嫁,她们也忠诚,说什么要陪嫁。
千里迢迢的情意,她自然是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