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队伍,行进了整整十天,才踏进了天朝一般的北越国,北越国的繁华自然和南楚国的富庶不同,北越国地处北方,皮毛盛产,没有江南的小家子气。
刚刚一进城就听得到北方人吆喝的声音,直通皇城的两侧已经站满了将士,围观的群众都被隔离在外,北越国民众得知南楚国琅環公主倾国倾城,都想要一睹公主芳容。
“公主喝点水,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皇城外了,迎亲的使者说了,太子羸弱,故会以太子一母同胞的六皇子前来迎亲!”李嬷嬷递过水。
沈容华喝了点水解渴,点点头,心里也不免有所揣测,看来确实是个病秧子,连皇城几步路都走不了,想来传言非假。
进了皇城便能一路上看到北越国看热闹的人颇多,在北越国来说,南楚国公主远嫁,必定是一个佳话,必定能鼓舞士气。
“皇嫂在上,萧祈风前来接皇嫂进行宫休息,大婚仪式,明早吉时举行!”先是听到一声马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中气十足地喊道。
绿宛探出头看了一眼说是,来人俊秀不已,一身红色锦袍,贵气张扬。
虽与太子同胞,比起羸弱的太子,六皇子萧祈风擅骑射,身体硬朗而健硕,却偏偏无心朝政。
“六皇子,公主吩咐,启程!”绿宛拉开了车辇的帘子,上前去回话,女子出嫁,再未见到夫君之前,自然不能与夫君之外的男子说话,都是由婢女代为传达。
在萧祈风的带领下,一行人被安排入住行宫,准备明日大婚事宜。
北越国的行宫都帝后皇子避暑之地,自然金碧辉煌,而她被安排住下的便是太子的寝宫。
属于沈容华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明天入宫之后,她便是太子妃了。
北越的太子萧祈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是否是传言这样,她的思绪拉得老远,这一夜,她注定无眠。
次日天未大亮,李嬷嬷便带绿宛和锦瑟进了寝殿,替她准备婚仪装束,沈容华端坐在镜子面前,像是一个木偶般,李嬷嬷替她梳着发髻,“嬷嬷有幸为公主梳头,一梳,夫妻相敬如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瓜瓞绵绵!”
“公主怎么样打扮都美,这是南楚王为公主准备的凤冠霞帔,真是极美的!”绿宛已经拿过喜服,望着镜子里的沈容华感叹道。
在锦瑟和绿宛的伺候下,她穿上了行礼吉服,缎面狸红锦衣,是南楚最好的绣娘费时百日制成,用金丝双面精绣,一对凤凰于飞,明月萦绕凤凰之间,外罩一件红色轻纱,罗裙上镶嵌着几十颗南海红珊瑚,自然垂坠,随着身姿摇曳而晃动,腰封更是绣的如意,更是寓意美满。
绿宛从锦盒里取来了婚嫁凤冠,完全是用纯金打造,贵气而庄重,活灵活现的金凤凰,含笑点头,口中衔着一个硕大的东海夜明珠,沈容华头微微一低,绿宛将凤冠按在了梳好的发髻上,虽是嫁到北越国,可是服饰、头饰、发髻都是按照南楚国的风俗。
锦瑟又取来了翡翠步摇,绿宛取了过来,将步摇点缀在泼墨似的青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