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杜雨三人钱米不缺,又添得一强力打手,心情舒畅亦睡得香甜,陆续起身已是日上三竿。
休言盘坐在院中,按照休言的意思怕老祖等得急了,昨日夜里就赶路回仓山,奈何三人一来着实困倦,二来对沐风也并无太多畏惧,都无视了休言,各自回房睡了个昏天黑地。
休言无奈,只能遵从三位师叔祖的意见。
杜雨三人起床好一阵收拾,从针头线脑到被褥面盆尽皆收拾妥当才出得门来,各自零零碎碎挂满了一身,走起路来叮咚作响。苦日子过久了自然就懂得节约,这一点三人意见一致。
被沐风抛弃了一回,怎么也得防备两手,自打三人看见了沐风剑匣里面的东西就把沐风定性成为了老骗子,多半回到仓山还得收伙食费!
休言苦苦劝说,最后连仓山的脸面都抬了出来依然无果,被杜雨一句话给顶了回来:"休言啊,你是没见过老祖,不知道他什么脾性,再说了,我是师叔祖我说了算,节约也是美德不是?"
"师叔祖教训得是!"休言皱眉,认了,可当刘坏拖了个澡盆出来的时候,休言快哭了。
"休言啊,这个你师叔祖用了几年了,习惯了,你力气大,拿着!"刘坏说完又把一口大铁锅拖到休言身边:"这个用着也顺手,反正你一只手空着也不协调,只可惜了那张桌子。"
休言叹了口气,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手抓起木盆,一手抓着铁锅,走到院门发现门小出不去,也懒得放下一件,纵身越过了院门,健步如飞很快就出了郡城。
杜雨三人叮叮铛铛一阵小跑,没多会就个个气喘如牛,哪里能跟得上。
"按这么个走法,不得走上七八天?"休言暗道:"我堂堂仓山休言的脸面这下算是丢尽了!"
休言停下脚步,杜雨三人跟了上来。
"休言,我们先不回仓山,师叔祖们还有事情没办完,回去了也不能安心。"杜雨说道。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学艺出来,必须先到了万州把兽毛的事问清楚了才能去仓山,不然心里始终是会有一个疙瘩,让人很不舒坦。
"师叔何事,弟子代为办了就是。"休言说道。
杜雨看了看刘坏,转身从裤裆里掏了兽毛出来,捏了其中的一根送到休言眼前:"我得去万州找个驯兽师问问这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哮月天狼!师叔祖怎么会有它老人家的毛发?"休言说道:"幸亏是遇见了我,休说图兰,放眼天下也只有我仓山有这么一只,不然师叔祖就是去了万州也是白去了!"
"哦,既然你认识我们就不去了也罢!"杜雨心神一紧,这东西休言都认识,为何那沐风不识得,差一点又进了狼窝:"你先放下锅和盆,你几位师叔祖一早被你催了出门,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你去给买点馒头油条的回来先垫垫肚子,不然没到仓山,先到了地府了!"
" 师叔祖说得是,是弟子疏忽了!"休言习武之人,风餐露宿惯了,就是三餐不食也无大碍,倒是忽略了三人的感受只觉得心中有愧:"几位师叔祖稍等,第子很快就回来。"说罢丢了手中的物件,身形一纵便到了十数丈外,又一纵身就入了郡城。
"快走!"杜雨甩掉身上的物件,转身往城内跑去。杜风和刘坏哪里不知其中厉害,也是飞快的丢下东西飞奔,发现跑反了方向又折身跑了回来,随着杜雨进了郡门。
杜雨心思机敏,休言买东西怕几人久等,连轻功都用上了,留给自己三人的时间不多,朝城外跑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他找到,城内人多房杂,三人又熟悉环境,只能入城才有活路。
杜风和刘坏刚跑进城,就发现杜雨停下了脚步,顺势看去,只见休言提了馒头油条正站在杜雨面前!
"三位师叔祖怎么亲自来了?"休言不解。"
"忘了叫你买点豆浆,怕太干入不了喉!"杜雨哭丧了脸:"我还要上茅房,你去帮我看着东西吧!"
就慢了那么一点点,进城杜雨就打算拐了弯跑,没想到刚进城撞了个正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休言应声出了城门,杜雨三人赶紧拔腿就跑,没跑多远,只觉得背后一麻,三人就动弹不得了。只听得休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休言得罪,回到仓山要杀要剐任由三位师叔祖处置!"
休言十五岁能有这般成就心思自是聪慧无比,买东西上茅房也不会三人同去,走到三人丢东西的地方,发现三人东西丢得杂乱无章,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知三位师叔祖对老祖有什么误解。
制住三人实属无奈,休言心里惭愧,不敢丢了任何一件东西,把三人的东西尽挂在身上,铁锅用绳子绑了背到背上。师门路远,又无大路通行,马匹也用不上,休言踌躇良久,下定了决心,将三人放进了澡盆里,扛起了木盆择了荒野小路飞奔而去。
杜雨三人把澡盆挤了个满满当当,连嘴皮子都动弹不得。休言跑得快,三人只见两旁树木飞速度倒退,偏偏又闭不得眼,顶着山风眼睛越来越痒,眼泪淌了个不停,估计到了仓山接风洗尘都无需用水了。
休言这一跑就直接从上午跑到了黄昏。
黄昏时候到了仓山,休言放下了木盆,解开了三人的穴道,三人眼肿尤如红杏,早已晕了过去。
休言不由得懊恼无比,心中暗道:"这下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