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自嘲的看着沈绊:“那么,就什么话也不要说,就这样,安静的……”让我好好的打量这一刻的你。
恶心感一直在胃里翻滚,好似还差一个爆发点,沈绊想强行将这种不适感压下去,却没想到,‘哇’的一声,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在了顾若身上。
沈绊在晕过去的瞬间,心中颇有些无语,这才来a市多少天,就进了两次医院,晕了三次。
原本就纤细的身材,此时更像一个骨架似的。
顾若抱着她,手指微微的颤了颤,眼中,似乎有怜惜一闪而过。
他猛然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再次睁开,他又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夜绊总裁。
命运之神像一个高不可及的主宰者,淡漠的看着整个人间的喜怒哀乐。
没有过多的语言,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苍白无力的人生就像在海边浅水滩里的鱼,再挣扎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顾若静静的打量着熟睡的沈绊,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两处颧骨因多日的折腾而凹陷下去。
喉结上下的滚动起来,顾若掩下心中的苦涩,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也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才能安祥的看着她。
他甚至有很多时候在想,五年前的一切是不是梦一场?他是不是一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沈绊依偎在他的旁边。
五年来,他一直问自己,当年的他是不是做的太决绝?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事,可是,那时候,只要他一闭眼,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他父亲在自己面前,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直到停止呼吸,还有自己的母亲当着沈辞和他的面前跳下楼去的画面。
这些都像梦魇一样,不停的折磨他,一直都不肯放过他。
二十三岁那年,他看着沈辞,他简直不肯相信沈辞能做到如此,为什么他能如此心狠?
他从八岁到现在,一直他当作岳父,却未曾想过,会有今天。
后来,他以相同的方式报复了沈辞一家,可是还是漏网之鱼,那个人是沈绊。
他为了将她逼出来,将沈辞的葬礼用新闻的渠道大肆报道,他在沈辞的墓前等了三夜,她竟然还是没有出现。
于是有一个词叫做迁怒,他将萧谨一家弄的家破人亡,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最后,亦或是绝望了还是其他,他选择和她的大学同学凌叶订婚,他却没想到,她会因此回来。
于是,他心存侥幸,他以为她的心里还有自己。
他站在订婚宴的酒店旁边,而她站在酒店的门外,多么近的距离,而她却没有看见自己,多么大的讽刺。
莫北抓着她的手臂,原来,她是来找莫北的。
他自嘲,又觉得可笑,到最后发现,她居然还有了莫北的孩子,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再相信她?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沈绊,但那只能是属于顾若的,任何人,都别想插足。
顾若轻轻的在沈绊额头上印上一吻,无声的呢喃着:“沈绊,你逃不掉了,你终此一生,都只能在我的身边,即使是死…,你也逃不掉了……”
莫言听沈绊讲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所监狱,都渴望着另外一个人拿着钥匙来将自己救赎。
他嗤笑,什么监狱,不过是脑海里困住自己的东西。
沈绊摇摇头,她说,若是没有这个监狱,那便和木头没什么区别。
莫言耸耸肩,然后开玩笑的说道:“听说今晚你去顾若家,顾老头打算把你给掐死?”
沈绊挑了挑眉:“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莫言有些无奈:“你忘了我家在顾若家隔壁?”
“咳……”沈绊讪讪的摸了摸鼻:“这不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嘛。”
莫言也不揭穿沈绊的‘谎言’,他只是觉得好笑罢了,都不知道来了顾若家多少次了,还不知道他的邻居是谁。
“沈绊,要是以后顾老头不同意你和顾若在一起怎么办?”
沈绊撇撇嘴:“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他也不要顾若和我在一起。不过,那又怎样呢,反正我以后要嫁的是顾若,又不是他。”
那时,十八岁的莫言看着十五岁的沈绊,眼底是沈绊所不懂的复杂神色。
沈绊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只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都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