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将要落下,昏暗逐渐吞噬明亮占据的天空。
记得小时候,妈妈说,天这么蓝是因为美人鱼落下来的眼泪凝聚而成的。而夜里的黑暗是因为人们释放了自己内心的孤独。
沈绊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永远躲不掉的都是宿命。
对于沈绊,顾若,莫言,莫北,凌叶,萧谨她们来说,现在才是开始。
“阿若,你知道么,萧谨对我说过,你是这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因为她以前,真的很羡慕我们呢。”
“她还说,她看人最准,她相信,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你也会在站在我这边。”
沈绊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是那么以为的,到后来,我才明白所谓誓言,只是说说而已。”
顾若微微一怔,冷漠的看着沈绊:“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沈绊无所谓的笑了笑,扯了扯嘴角:“是啊。”
又有什么意义?
顾若轻笑,却是一把扯过沈绊的短发恨恨的说:“沈绊,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不要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沈绊静默无言,被顾若揪住的发丝止不住的泛疼,忍不住皱了皱眉。
“过两天,你出院后,我陪你去挑婚纱。”转眼,顾若又恢复他一向风度翩翩的形象。
带有薄茧的指尖轻抚沈绊的脸庞,就像爱人之间的呢喃。
顾若,或许我们天生都是一个好演员。
沈绊记得,她的父亲说,人生就是一场戏,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演员又分几种,入戏太深或演艺不精湛的,都难逃陨落的结果。
但无疑的是,演员总有各种不同的角色,不同的面具。
沈绊笑了笑,她和顾若都是属于有多种面具的人,只是久而久之,就连原来最开始演的第一部戏都忘了。
顾若和沈绊不同的是,他是天生的狩猎者,一个优秀的猎人是不需要感情的。
沈绊记得在酒店门外见到顾若的时候,突然想到,五年,时间似乎拥有不朽的容颜,似乎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时过境迁,五年足够改变那个人,将那个熟悉的人变得陌生。
五年过去了,顾若原本温暖的双眼现在却时时刻刻透露着无法对视的冷漠,五年过去了,他将上位者的气息充分的诠释出来。
沈绊永远也忘不了那如同寒冰一样的眼神,凛冽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皮肤将血管里的血液冻结。
如同没有任何审判,直接判了死刑。
又是一日过去,沈绊想,萧谨应该在陪着沈尘了吧,这样她也能放心一点。
“骄傲如沈绊,也会这样脆弱的躺在病床上,无奈的看着窗外么?”
沈绊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凌叶,随即又漠视的转向窗外,似乎没有看见有人进来,仿若在那里的还是一团空气。
凌叶恨恨的捏了捏拳,忽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你是如何躺在莫北的床上么?又或者是说,你不想知道,沈辞是如何从二十三楼摔下去的么?”
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那张变色的面孔,凌叶得意的扬了扬眉角。
“想知道的话,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我给你想要的答案,你给我需要的东西,我要你•••••••”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总是让人感觉到作呕。沈绊一直厌恶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对她来说,似乎是意味着死亡。
沈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瞳孔被白色填满,而沈绊的思绪却飘向远方。
就像沈辞那天的葬礼一样,让活着的人窒息。
医院里处处充满着让人窒息的气息。
……
a市的人都知道,夜绊公司总裁顾若的办公室位于最顶楼。
顾若站在窗边,俯视这座城市。一只白鸽慌张的从一幢幢摩天高楼穿过,试图找到自己应该飞往的方向。
左半边的心脏,有一个黑洞在不停的蔓延,空荡而寂寥。
顾若的眼眸愈发深邃不见底,冰冷的双瞳不断的吞噬着曾经的温柔。
沈绊,这是你们沈家欠顾家的,欠下来的债就要还,不是么?
“顾先生,你眼光真好,这套婚纱是由著名设计师king的得意之作,全球不会超过五件。”
顾若看了那婚纱一眼,对沈绊说道:“去试试。”
沈绊半瞌眼眸,遮下眼底的嘲讽,拿过婚纱朝更衣室走去。
像蝴蝶一样美丽的女人,肩上带着一支黑色蔷薇,更是将沈绊显得魅惑,就如同那罂粟一般,沾上就不会戒掉。
白色的婚纱套在白皙的皮肤上,眉目之间尽是风情万种。
顾若的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艳,一把将沈绊扯进怀中,俯下身来,一张俊脸朝沈绊压去。
“嘶。”
沈绊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味,不由的皱了皱眉,随后,顾若又好似惩罚她的不专心,轻轻的她耳畔咬了一口。
“可真不听话。不过,我想,你该总不会不知道,禁脔是什么意思?”
沈绊瞳孔不可置信的睁大。
禁脔,禁脔。
沈绊怎么可能不会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