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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的眼睛 第二十一夜 图腾下的鬼影

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幽深松林中偶尔传来的鸦鸣和耳边的淡淡风声。刚才还在耀武扬威教育徐长卿的小道士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一眼掌门老道,再看一眼徐长卿,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同样大吃一惊,看着满脸得意的徐长卿,问:“师叔祖?青乌观掌门叫你师叔祖,你还说你没来过青乌观?”

“还真没有,哥事先也不知道这个老道士辈份这么低!”徐长卿看出我又在怀疑他欺骗我,拿出那块青木令牌在我眼前晃了晃,解释说,“这是哥家传的玄门令,代表了哥在整个道派的身份,只要是道派有一定身份的人,看到玄门令自然能知道自己和哥是什么辈份关系。”

我从徐长卿手里抢过玄门令,仔细研究了半天,除了年代久远的木质痕迹之外,丝毫找不出能代表身份的特殊信息。

“嘿嘿!你就别费劲了!玄门令的身份信息都是隐藏的,要经过特殊的道派训练才能读懂。就像你的身份证一样,要用特殊的仪器扫描才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徐长卿从我手里拿回玄门令,小心翼翼的收回登山包中,嘿嘿笑着挨个看了一遍刚才围着我们的道士,最后把目光停在掌门老道身上。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掌门老道依然保持着半弯腰的恭敬姿势,双手环抱拱过头顶。

“对哥一个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大掌门!”徐长卿还在记仇,出言挖苦掌门老道。

“师叔祖千万不要这么说,小道承受不起。刚才确实是小道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师叔祖,希望师叔祖大人大量,原谅小道!”掌门老道毕恭毕敬,身子弯的更深了。

“好了,好了,你怎么也跟那个守护无为禁地的老道士一样,这么迂腐!哥故意逗你呢!”徐长卿一把拉起掌门老道,眼睛转了一圈,说,“这样啊,哥不叫你掌门,你也别叫哥师叔祖,你道号叫什么?”

“小道拙号出尘子!”掌门老道如实回答。

自老子、庄子之后,道派有些成就的人都爱以“子”自称,我想这个出尘子也不例外。

“出尘子。”徐长卿念叨一遍,摇了摇头,说,“叫什么子太怪,这样吧,哥叫你出尘,你就叫哥,恩,小徐吧!”

“不敢,不敢!师叔祖说笑了!”掌门老道慌忙拒绝。

“那好吧,你不愿意哥也不强求。出尘啊,认也认识了,行礼也行过了,是不是该带哥去无为禁地了?”徐长卿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切入正题。

掌门老道看了看我,脸上露出难色。

徐长卿当然知道掌门老道心里想什么,指着我介绍:“他叫卫道,是哥的挚友,他的身份可比哥要尊贵很多!你们两个过来,叫祖师爷!”

徐长卿伸手指了指之前阻拦我们的两个小道士。

那两个小道士面面相觑,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但终究不敢忤逆徐长卿,恭恭敬敬的走到我身边,哭丧着脸,轻轻叫道:“祖师爷!”

捉弄完小道士,徐长卿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了,现在没什么外人了,咱们走吧!”

掌门老道还是一脸难色,犹豫了一会,突然对恭敬站在一旁的道士说:“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好好修炼!”

那些道士从知道徐长卿的身份后,就一直极不自在的站在这里,巴不得早点离开,现在得到掌门老道的示意,嘴里连声称“是”,眨眼间跑的无影无踪。

支开了那帮道士,掌门老道看了我和徐长卿一眼,说:“小道不是在意卫道小哥儿的身份,只是最近无为禁地出了些怪事,小道害怕吓到师叔祖和卫道小哥儿。”

“哦?怪事?什么怪事?”徐长卿好奇的问。

掌门老道凝眉沉思,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半晌,开口说:“大概半个多月前,小道的师弟出云子,也就是师叔祖刚才在无为禁地见到的那个,他晚上去给无为禁地的宝葫芦浇水的时候,突然在里面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声。出云子四处查找,终于在葫芦地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水坑。”

“水坑?”徐长卿皱起眉头,重复了一遍。

“对,水坑!”掌门老道点点头,继续陈述,“出云子仔细倾听,确认哭声就是从这个水坑里传来的。但奇怪的是,水坑周围空无一人,水坑里面也看不出有什么活物。出云子蹲下来,眼睛贴在水坑上往里看,竟然从里面看到了一只流着血的眼睛。以出云子多年的精深道学修为,都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掌门老道顿了顿,长出一口气。

“那个坑之前有吗?”徐长卿问。

“小道也问过师弟出云子,他从刚进青乌观就被安排守护无为禁地,对那片宝葫芦地的每一个地方都了如指掌。出云子肯定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水坑。”

“就在当天晚上,小道也和师弟一起去查看过那个水坑,证实他所言非虚。那只眼睛比小道想象的还要可怕,赤红浮肿、无限凶邪,就像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回答完徐长卿的问题,掌门老道继续说后面发生的事情,“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只眼睛和小道对视了一会,突然狰狞着朝小道扑了过来!”

“小道猝不及防,慌忙起身后退。紧接着水坑里冒出汩汩血水,一只极其可怕的女人头颅从里面长了出来,一边凄惨的哭叫,一边磨着牙齿瞪着小道。好在水坑像枷锁一般卡住了女人的脖颈,她挣扎不出,就一直哭着瞪着小道。”

说这些的时候,掌门老道的身体略微有些抖动,他稍微平定一会,继续说:“后来,小道和师弟一起念了十分钟《太上感应经》,那个头颅才渐渐隐匿到水坑中,诡异的哭声也慢慢消失。但是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那种哭声都会出现,最近这几天更加可怕,有些时候,大白天甚至都能听到哭声。”

“太上老君雕像不是在无为禁地吗?”我抬头看向不远处清晰可见的石雕,若有所思的问。

掌门老道身体一震,眼神复杂的在我身上看了几秒,长叹一口气,说:“小道知道卫道小哥儿想说什么,太上老君雕像作为青乌观的圣物,传承千百年一直是驱邪避鬼的图腾。现在竟然在太上老君雕像旁发生这种怪事,要是传出去一定会让方圆百里人心惶惶。所以,小道才在无为禁地的木门上贴上符咒,并让出云子师弟加强戒备,不让任何人接近。”

“嘿嘿!看来这又是奔着你来的!”徐长卿看了我一眼,坏坏的笑了。

掌门老道听徐长卿这么说,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盯着我看了半晌,掌门老道突然低声惊呼:“卫道小哥,你的眼睛……”

“出尘啊,照你这么说,之前无为禁地是允许游客进入的?”掌门老道话还没说完,徐长卿急忙打断了他。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问。

“没事,小道刚才眼睛花了,以为一只蝴蝶飞进了你的眼里。”掌门老道随便打着马虎眼,又忙不迭去回答徐长卿的问话,“回师叔祖,以前无为禁地也是不允许游客进入的,一方面害怕某些游客在太上老君雕像上乱写乱画;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游客的安全,毕竟无为禁地紧靠着悬崖绝壁。”

我仍然纠结于掌门老道说我眼睛的事,又追问了好几遍,他都不愿正面回答。既然他不肯说,我就自己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对着屏幕看了很久。除了晚上没休息好留下的红丝,我并没有发现我的眼睛有什么独特之处。

后来回忆起掌门老道的话,我才意识到他话外的含义。道派祖师庄子有个著名的典故,叫做“庄周梦蝶”,说的是庄子一觉醒来不知是自己做梦梦见自己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见自己成为庄子。从这以后,蝴蝶在道派就成了扑朔迷离的代名词,掌门老道既然说蝴蝶进了我的眼,也就是在暗指我的眼睛冥冥中和某种诡异的现象重复了,让他不知到底哪件事情是真的。

“对了,师叔祖,还有一件事情,小道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在我盯着手机的时候,掌门老道突然像记起什么一样,欲言又止。

“嘿嘿,有事尽管说嘛,这里又没外人!”徐长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朝我瞟了一眼。

“见到那个诡异头颅的时候,小道一直有一直异样的感觉,似乎之前见到过类似的记载。于是小道当晚连夜翻看百经阁的典藏秘籍,终于在一本叫做《三茅祖师功德录》的古书中找到了相关的描述。”掌门老道面色凝重。

“古书上怎么说的?”徐长卿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

我也想知道这本古书上究竟记载了什么,能让掌门老道这么慎重,于是马上收起手机,往前凑了几步。

“按照古书上的描述,小道觉得这个女人头颅可能就是‘冤孽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