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难弄懂的人心,但却有一种东西比这更难懂,那就是女人心,就比如牡丹公主和米雪儿,前一刻还针锋相对,似乎相互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但就在相互退让一步后,竟突然变得像失散多年的闺蜜,好的蜜里调油。
不得不感叹,女人真是种很神奇的动物,永远没有那个男人能真正猜透一个女人的心事,叶知秋也不例外,面对牡丹公主和米雪儿,他实在猜不透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两人关系转变之迅速,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本是香饽饽的叶知秋很快就被两个女子晾到了一边,没人理睬,无奈之下,他只好和灵智一起走在后面,不过他惊奇归惊奇,心里还是很高兴地,只要这两人相互间不再有敌意,就算自己一直被冷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牡丹公主和米雪儿一路说说笑笑,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由于牡丹公主一直是男装打扮,英俊潇洒,而米雪儿娇憨可爱,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觉得是一对璧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其实呢!两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更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切的原由还不是因为牡丹公主的出现,无意中打翻了米雪儿的醋坛子,才会对牡丹公主冷嘲热讽,
牡丹公主大一开始心里就如明镜一般,作为女人,她肯定知道米雪儿屡次发难的原因,但她也是玩心大起,才故意编出了一段比武招亲内定叶知秋的故事。
不过公主就是公主,容人之量不是米雪儿一个小丫头所能比拟的,在她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并承诺米雪儿三天后一定归还古佛后,米雪儿便试着追问牡丹公主如此肯定能拿回古佛的原因。
这一问之下,两人竟然越聊越投机,转眼间便成了好朋友,好闺蜜,充分证明了一句话“女人之间的友谊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前半句。
相互熟悉之后,牡丹公主首先告诉米雪儿,先前所说的比武招亲内定叶知秋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是自己随口瞎说的。
不过,她所说的内定叶知秋肯定的是假话,但比武招亲却是真的,而且就在下个月,为此事,她实在已烦心不已,但圣命难违,就算是公主,也无法拒绝皇帝所定之事。
米雪儿其实也猜到了,但只有牡丹公主亲口证实了,她心中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整个人也轻松多了,笑嫣如花的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瓷娃娃。
“雪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叶公子?”牡丹公主笑着悄悄问道。
米雪儿白皙的脸颊升起两朵红云,羞涩的否认道:“公主姐姐你可别瞎猜,再胡说雪儿不理你了。”
牡丹公主心想你还装,瞎子都能看出来。便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好,姐姐我可是很喜欢他,回京后就告诉父皇,招叶知秋为驸马。”她是故意逗米雪儿,说的严肃又认真。
米雪儿没想到牡丹公主会这么说,但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心中怪自己为什么就不敢大胆的承认。
“嘻嘻!姐姐逗你玩的,不会抢你的叶公子,看把你吓得!”牡丹公主戏谑道。
“哪有?公主姐姐你好坏!”米雪儿撒娇道。
“哎!真羡慕你,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那像我……”牡丹公主脸上升起一丝愁意,悠悠说道。
米雪儿一怔,心想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是公主,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比一般人岂不是更容易,便问道:“公主姐姐这是何意?难道姐姐你不可以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牡丹公主露出一丝苦笑,心想你不懂,作为公主,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却是身不由己。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的叶公子呢?”
“姐姐你……叫你再胡说。”米雪儿说完,竟不顾身份尊卑,当街在牡丹公主身上一阵乱挠,牡丹公主似乎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当街反击,两人闹成了一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甚至有老者出言议论,呵斥道:“当街打情骂俏,成何体统,真是不知羞耻。”
被人骂后,两人似乎才想起自己是在大街上,便很有默契的吐吐舌头,不敢再胡闹了。
“公主姐姐不知道,其实叶公子不但早已有了心上人,还有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米雪儿一脸苦涩,忧心忡忡的说道,她本想说爷爷曾当众向叶知秋提过亲被拒绝了,但又不好意思说,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呃!是嘛!说说看,没想到这个叶公子还真是艳福不浅。”牡丹公主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追问道。
米雪儿长叹一口气,其实她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叶知秋告诉她的,便将叶知秋所说的话又向牡丹公主开始复述。
……
叶知秋看着前面一路说笑打闹的两人,也是颇为无奈,而自己的身旁的灵智却属于沉默寡言之人,除了问叶知秋牡丹公主如何能肯定的拿回古佛外,便没有了其他话题。
叶知秋告诉灵智,其实很简单,他和牡丹公主都肯定的认为古佛绝对是被宋亮拿走了,根本就不会如宋亮所说到了谢龙的手上,因为谢龙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神机妙算到灵智会去牡丹园,更不会被宋亮派人叫到园中驿馆,至于所谓的奸细仆役,更是无稽之谈。
叶知秋有道:“还有,你也说了,吴天佑亲自为你准备的茶水,那仆役又怎么会知道茶里下了迷药,能恰如其缝的算到你被迷倒的瞬间,进屋偷走古佛。”
灵智惊讶的说道:“叶公子的意思是小僧并非睡着了,而是被迷药迷倒了?”
叶知秋道:“恩,你想想,一大早,你怎么可能会无故睡着,以你多年诵经坐禅的定力,这完全不可能发生。”
灵智说道:“小僧也觉得奇怪,叶少侠你如此说,小僧便明了了。不过小僧还是不明白,既然古佛在宋亮手中,为何不当场向他讨要。”
叶知秋说道:“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宋亮根本没有归还的意思,还将一切推给了谢龙,而我刚才所言也都是推测,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如何能让宋亮乖乖交出古佛,就算牡丹公主以势压人,也要不回来。”
“那……”
叶知秋打断灵智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既然名药不回来,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回来就是了,想必在如此短的时辰里,宋亮还没有将古佛转移,这就好办多了。”
“可是……”灵智不是不相信叶知秋,但他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
叶知秋看着灵智,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这件事牡丹公主在离开园中驿馆时早已安排下去了,我们只管回去看看米前辈回来没有,至于古佛,你就放心好了。”
其实相对于古佛,叶知秋更担心米老头,追个狄怀仁不至于这么久没了音讯,肯定途中出了什么大的变故,才会迟迟不归,但愿他没有什么危险才好。
灵智见叶知秋说的如此肯定,也不好再问什么,但他又怎能放心,一颗心依然七上八下,只好强做镇定,希望牡丹公主能尽快带来好消息。
……
穿过几条街道,叶知秋一行人终于又回到了他们停放马车的街角,马车依旧,但米老头依然没有任何音讯,米雪儿心中焦急异常,她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离开过爷爷的身边,又怎么能不着急、不担心。
叶知秋同样着急,但不能说出来,只能耐心安慰着米雪儿,好在米雪儿此时早已不生叶知秋的气了,对他的话也能听的进去了。
由于要等牡丹公主的人拿回古佛,众人商议之下,决定找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三天后再启程,前往少林寺。
牡丹公主找的客栈当然是全洛阳最贵最豪华的客栈,吃喝住赌一应俱全,她一进去就要了最好的“天、地、人”三间上房。
叶知秋心想以牡丹公主的身份,应该是要单独住一间上房的,但出乎他所料的是牡丹公主竟然要和米雪儿一起住一间上房,给叶知秋和灵智却分别一人安置了一间上房。
叶知秋心想,这两人竟然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但愿这是好事。
安顿好住宿之后,叶知秋独自到客栈的赌场去转了一圈,他不是去赌钱,而是去打探消息的,他知道赌场里有许多的江湖人士,希望能听到和米老头有关的消息。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满脸虬髯的黑脸汉子在进入赌场后先是急忙玩起了斗鸡,他今日财运似乎旺盛,每一局押的“将军”都能获胜,让他赢的盆满钵满,高兴之余,口中便感叹道:“今天他娘的运气真不错,不仅见识了一场武林巨斗,还赢了这许多的钱财,哈哈哈……”
他声旁一人骂道:“莫赌钱,你就吹牛吧,什么武林巨斗,就你也有资格混到高手身边?”
被叫做“莫赌钱”的虬髯汉子怒道:“杜难赢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谢龙谢龙王听说过吧,就是武林中风头正胜的龙宫宫主,我莫赌钱今日还真有幸见识到了谢龙王的神功。”
叶知秋听虬髯汉子提到了谢龙,便挤到了此人身边,搭讪道:“这位好汉,莫非你见到了谢龙王和人打斗?”
那位被叫做“杜难赢”的汉子笑道:“这位公子哥快下注,别听莫赌钱胡扯,他吹牛的本事可比赌钱厉害多了。再说了武林中有谁敢在谢龙王头上动武。”
莫赌钱听杜难赢这么说,便急眼了,注也不下了,两眼睁的溜圆,茂密的长须气的一突一突,争辩道:“杜难赢你个狗日的不相信老子,告诉你,今天见到这场巨斗的不是我莫赌钱一人,你敢不敢和老子赌,也别押银子,就押家里婆姨好了,你家那婆娘,老都老了,但看起来还是风骚的很。哈哈!”
赌场中一群群的赌徒听见,莫赌钱如此说,都放下了自己的赌局,将叶知秋这边围了起来,起哄让莫赌钱和杜难赢对赌。
杜难赢嘴里骂骂咧咧,但明显怂了,众人见赌不起来,便嘲笑着又各自去赌自己的了。
叶知秋无心理其他,他只关心和谢龙争斗之人是谁,心想莫不是米老头吧?便问道:“莫…莫赌钱,不知你说的和谢龙争斗之人是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赌钱虽说自己不认识和谢龙打斗的老头,但听围观的人中有人说老头叫米志高,归隐二十来年,最近才又冒出武林的。
叶知秋一惊,连忙又问莫赌钱打斗的结果如何?但那莫赌钱见只有叶知秋一个人对他的话感兴趣,觉得没意思便不说了,推开面前的叶知秋,一瞬间不知道窜到哪里去赌其他的了。
赌场中这一堆人,那一堆人,叶知秋想再找到莫赌钱,但转眼间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