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本来平静的黄首长瞬间青筋暴起，眼眶通红的看着张某咬牙道。

张某不明白黄首长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只得将推测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曾见过邪道控制丧尸，也曾见过丧尸的源头有邪门歪道的人。”

“也就是说。”黄首长恶狠狠的瞪着张某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道门惹的祸？”

“是不是！”

黄首长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张某反射性的防御起来。待周围一众军卫虎视眈眈地靠近张某李石二人，紧张的形势一触即发。

“将军阁下，邪道并不属于道门正派。”张某试图解释说道。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黄首长的情绪在这一刻濒临失控。“我就说，怎么就有丧尸了。”

“原来，还是当年没有灭掉的因，造成了今天的果。”

“我恨啊！”

黄首长突然一把扯住张某的衣襟，挥上一拳揍来。

张某挣脱开，被动的防御着，可以想象，自己如果还手，那些对着自己和李石的枪口必定爆发出无数的子弹。

“二十年前，我为什么没有坚持灭了你们道门。为什么！”黄首长眼见打不中张某，仰天一跪，嘴角不停的说着为什么。

“爸爸。”远远从祠堂赶来的黄霄芸抱住黄首长，哭着喊道“你怎么了？”

“当他听到丧尸祸患是邪道人为引起的，就情绪失控了。”

黄霄芸一个掌刀劈晕了黄首长，红着眼说道“我妈妈，爷爷，奶奶，都死在突然出现的丧尸口里。”

张某心情沉重地带着李石离开了原地。

在这种亲人离世的重创之下，神智的确容易失控，这点张某深有体会，即使只是记忆的体会。张某没有什么可怨恨黄首长的，一个凡人，是无法理解道门世界的规则。

“小石头！”张某走着走着突然问道。

“恩，张大哥。”

“你说当初灭了道门，这些事还会发生吗？”在黄首长说二十年前道门重出江湖时没有坚持灭掉道门，张某的心中也有一丝遗憾。如果当初灭了道门，是不是自己不会来这真灵界，也不会有那么多降妖除魔的事。

“他们灭不掉道门。”李石摇摇头十分肯定地语气说道“师傅说，每个道门门派都有几近成仙的人物，那些凡尘俗子的武器，已经威胁不到这样的陆地神仙。”

“哦。”张某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来到村中心，村长司徒爷爷的房前，一声声凄厉的哭声远远就能听到。拨开人群，张某看见蓬哥儿的母亲华婶趴在地上哭天抢地。

抬起头，张某看向那片晴朗的天空，看着云层变化成一个巨大的脸庞，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脸庞，在肆意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我的蓬儿啊！我的蓬儿啊！”

人回不来了，当初张某转身的那一刹那，余光中有一团火光，张某便知道李石最后用火符烧了蓬哥儿的尸体。

“司徒爷爷！”张某走近老村长身前，低声呼喊道。

老村长没有抬头看张某，只是盯着金福村的方向，莫名的说着“蓬哥儿到了时候还没回来吃饭，这洗尘饭多了一份。”

“山下那颗桃树倒了，倒的没有痛苦。”张某的眼皮下悄然划过两条泪痕，哽咽说道。

老村长这才看向张某，良久低声地念叨“没有痛苦就好，没有痛苦就好。”

在第一次被丧尸攻击后，村里大部分的男性都死在了护卫村庄的战役中，留下的老弱病残被及时赶来的军队救援。之后老村长将自己的祖屋打造成大食堂，让村里人都聚集起来吃饭。

用老村长的话说，就是最后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次专程为了张某的洗尘饭，已经失去了意义。蓬哥儿到了时辰没有回来，留下众人的是没了念想。村民都不敢去想象，以后真的见到了蓬哥儿会是怎样的场景，是像当初男性村民受伤后反扑老弱病残的残暴模样，还是失去心智到处游荡。

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的悲伤模样，这日子，即使大家聚拢在一起，也热闹不起来。

草草地吃完饭，张某抱着打包的饭盒来到茜姨家。

见到了张某，喜极而泣，又想起了纤云，泣极而悲，太过伤神伤身，这昏迷了一上午的茜姨仍不见醒来的迹象，让老村长担心不已。

茜姨依旧没有醒转，张某坐在以前喜欢坐的门墩上，拍拍灰尘，示意李石过来坐下。

在知道自己被安排了命运后，张某没有想过平常又不寻常的事，因为活得糊涂是件轻松事。随着经历的事越来越多，张某开始反思起很多东西，就比如一直跟随自己的李石。

“小石头，为什么你一直跟着我。”

李石被这个问题问的突然，愣住良久后才展颜笑道“张大哥，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回道观啊！”道士理所应该回道观，尤其是李石还顶着掌门人的称号，即使大部分不信。

“师傅叫我不要回去了。”李石苦着脸回道“张大哥，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张某一把拉下李石，温和的说道“没有，只是想着你即使不回道观，也可以去游历什么的。”

“可是道士爷爷要我跟着你啊。”李石一副理所应该的说着长孙老道吩咐的话。

“唉！”一想到又是长孙老道的安排，张某一阵头疼，估计李石在以后的路上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吧。想着想着，张某突然想起自己的修炼方法，又连忙问道“那老头子还吩咐了你什么？”

“嗯？没有了，就说让我跟着你。”李石扎着脑袋想了半天回道。

“没有告诉你，我的修炼方法？”张某不死心的问道。

李石摇了摇头，让张某失望了叹了一声。

脑海中传来一声哀叹的回声，张某立时想到了小米，便听识海中的小米不满道“小公子想小米了是因为小公子想小米的无所不知了，哼！”

张某在识海中尴尬的笑了笑，尽量温柔的问着“那小米知道我想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答案啊。”

小米穿着黑色的裙子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张某的手大咬一口说道“想知道答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吧，什么代价。”

“给小米织一个花环！”小米双眼可怜的看着张某。

张某眉头一皱，果然自己那青梅竹马的记忆被小米截取了，记忆中孩童时的纤云戴着自己编织的花环成为了自己的新娘。

“可不可以嘛！”一见张某皱眉，小米连忙撒娇道。

“好。”

“啵”的一声，小米亲了亲张某的脸颊，银铃般地笑声在整个识海回荡。

“那么，老头告诉了你我的修炼方法？”

“没有。”小米狡黠地眨着大眼睛笑了笑，眼看张某脸一黑，连忙补充道“可是，小公子不需要去学那些道门的修炼法门啊。”

“什么意思？”

“因为小公子，自带修炼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