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盈盈再次失踪,林廷威脸色骤变,腾地站起身来,忙道:“进来!”
林泰推门进了书房,面色有些慌乱,禀告道:“刚才润玉去楚姑娘房中找她,却发现她不在房中,告诉林白后,林白带人在府中找遍了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去她房中看看。”林廷威边说边往书房外走。
林廷威跟随林泰来到楚盈盈房中,只见房中桌子被褥等物摆放整齐,没有丝毫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楚盈盈留下的任何字迹和暗示。
“把林白和润玉叫进来。”林廷威对林泰道。
林白和润玉早已等在门外,听林廷威传唤忙走进房来。
“润玉,你是如何发现楚姑娘不见了,可曾发现她留下任何标记?谁最后看到她的?”林廷威接连问道。
润玉一脸惊慌道:“林侍卫告诉奴婢,在燕京楚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刚刚奴婢特来向楚姑娘致谢。可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奴婢不放心,便推门进来却发现房中无人。奴婢摸了摸当时桌上的茶还是热的,楚姑娘应该刚离开不久。忙问了雪梅、韵竹和雅菊她们,谁都没看到楚姑娘。奴婢这才慌了,就禀告了林侍卫。”
林白满脸羞愧跪倒在地道:“属下带人找遍了王府都没有找到楚姑娘。问过当值的侍卫也没发现任何异状。楚姑娘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未尽保护之责,请二公子重重责罚!”
“起来吧,盈盈不会平白失踪。”林廷威在房中转了一圈,略一思索道,“你们此次遇险后,府中特意加强了戒备。在安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几乎不可能。除非是盈盈自愿离开。你多带些人出府继续寻找。林泰告诉门房,楚姑娘一旦回府,立即向我禀告。”
林廷威再次仔细查看屋中情形之后,少了一分担忧却多了一分气恼。
他知道楚盈盈外表清丽柔美,实际却既聪慧过人又倔强大胆。此前瞒了父亲和兄姐千里寻母,之后又瞒了自己潜入苗天德府上搜集罪证,实在胆大妄为。
安王府内戒备森严,就连东方洪基劫人都要选在府外。这次楚盈盈青天白日失踪,屋中又无打斗挣扎痕迹,多半有什么缘故自己溜了出去。
林廷威返回书房,既是担心又是恼怒,在屋中来来回回不住兜着圈子。他暗下决心,等楚盈盈回来之后,不能再任由她如此胡闹,定要给她个教训。
果然,刚过午时,门房前来禀告,楚姑娘从后门回府了。
林廷威怒气不减,对林白道:“让她来见我。”
林白得知楚盈盈回府放下心来。但看到林廷威如此恼怒,却不禁替楚盈盈担忧。
林白到了楚盈盈屋前,轻轻敲门,却见楚盈盈满脸笑容地打开了房门。
“林大哥,有什么事吗?”楚盈盈道。
“楚姑娘,二公子请您到书房见他。”林白道。
“好啊,我正要找二公子。”楚盈盈脸上笑道。
“楚姑娘,您这次出府二公子颇为恼怒。属下还没见过他在府中发这么大脾气。”林白想到刚刚林廷威的一脸怒色,倒吸了一口凉气,担忧地提醒楚盈盈。
楚盈盈笑道:“糟了,我一开心就忘了禀告二公子了。我这就去向他赔罪。”
楚盈盈跟随林白到了书房,林廷威一语不发,脸色铁青端坐正中。林泰也面色凝重,侍立在他身侧,屋内气氛肃然而压抑。夏末秋初的炎热仿佛瞬间消散,竟让人感到丝丝寒意。
看到楚盈盈进来,林廷威原本紧紧握起的拳头略松了松。脸上却依旧冷若冰霜。
“你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在为你担心?”林廷威冷冷的道。
“对不起,二公子,我错了!”楚盈盈柔声道,“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林廷威重重一拍桌子怒道。
林廷威在军中一向治军严谨,赏罚分明。但他回到府中却一向宽和,很少发怒,连林泰和林白都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震怒,不禁打了个冷颤。
楚盈盈却似乎没有感受到林廷威的怒火,依然面带微笑,道:“二公子,我错了!可你不想问问我出府去做什么了吗?”
“无论做什么你也不能独自一人出府!”林廷威怒道,“别说遇到萧铮,就算再遇到一个秦昱你能应付得了吗?还是你以为每次都能侥幸逃脱?”
“心存侥幸,不知悔改!今日,我就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楚盈盈还未开言,林白听到林廷威要责罚楚盈盈,忙跪倒在地道:“二公子,楚姑娘出府是属下未尽保护之责,求您责罚属下!”
林泰也随即跪倒道:“楚姑娘初进王府,求二公子饶她!属下愿代楚姑娘受罚!”
林廷威看了一眼他二人,冷冷地道:“自己做错了事,谁都代替不了!林白,取戒尺来!”
林白却跪在地上纹丝未动,第一次违抗了林廷威的命令。
楚盈盈看了看面前一坐两跪的三人。她顺着林白的目光看到书架上的一把戒尺,绕过桌子,双手捧到林廷威面前,笑吟吟地道:“还是别难为林白了。二公子,你要罚,就自己动手好了!”
林廷威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戒尺。
他看着楚盈盈伸到面前的纤纤玉手,将手中戒尺高高举了起来,却又无力地放下。
如此两次之后,最终林廷威将戒尺往地上一抛,抬起右手重重的打在楚盈盈的手掌之上。
“好疼!”楚盈盈白嫩的手掌立即红了起来,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林泰和林白跪在地上,却差点儿笑出声来。林廷威雷声大,雨点小,摆了那么大的阵势,面对楚盈盈之时,却终是狠不下心来。
二人的表情落在林廷威眼里,林廷威有些尴尬,瞪了两人一眼。之后,对楚盈盈色厉内荏地斥道:“疼?若是不疼你能记得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