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脸都白了,眼看人就要出来了,急中生智,一个跨步弯腰钻进了前台桌子底下,还把椅子拉过来遮住自己。
刚刚藏好门就打开了,风风火火蹿出来了个人,我在桌子底下看不见,只看见一身医生的白大袿,白大袿四处看了看叫道:“妹子,孙大夫呢?”
绿衣服的小姑娘赶紧走过来带他去找孙大夫。
好机会!!我跟猴子脸赶紧不声不响地溜进了防盗门。
防盗门里面就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墙上挂着几副可爱的动物画。
我跟猴子脸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虽然知道这里肯定有别的出口,但是始终找不到在哪里!
耳边渐渐听到孙大夫和另一个人边说话边走了过来,我上蹿下跳想找地方藏起来。
猴子脸拽着我走到房间地墙角站定,手一翻又拿出一只蛊虫,匆匆嘱咐了我一句“别出声”,就开始快速低语起来。
随着猴子脸的低语蛊虫快速飞舞着,我感觉身边像是多了一堵透明的墙,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孙大夫和另一个人已经进来了,满脸的焦急。我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们面前走过去,好像看不到一样。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转头看向猴子脸。他的嘴唇快速而无声的噏动着,额头上已经有了薄薄地一层汗,有点吃力的样子。
只见孙大夫站在墙边,挪开了一副狗狗地画,底下居然出现了一个密码锁。他小心地转动着密码锁!
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瞪着眼睛使劲看,一个,两个,三个~~
文件柜像扇门一样找开了,露出了向下的水泥台阶。两个人走进去,文件柜又缓缓地关上。
身边的压迫感消失了,猴子脸一下靠在我身上,大口喘起气来。“太耗神了!让我缓缓!”
我让猴子脸坐在椅子上,自己走到墙边,学着那个孙大夫的样子挪开画,小心地转动下面的密码锁。
97~~26~~13~~我紧张地对着密码锁上的数字,希望自己没有看错!
文件柜发出轻微地“咔哒”声,缓缓打开。我擦擦手上的汗,轻轻吁了口气。
洞开的门口像择人而噬地巨兽大张的嘴巴,等着我们自己走进去,我的心跳开始急促起来。
我看向猴子脸,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恐惧和坚定。我们都知道,这一进去就是生死未知的结局,也同样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回头的境地。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和猴子脸一前一后走进了那扇隐蔽地门。
文件柜在我们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把整个世界关在了我们身后。我舔舔干燥的嘴唇,硬着头皮走下去。
台阶并不长,里面也并不黑暗,头顶上亮着白色的节能灯。下去大概两层楼的高度,台阶就到头了,下面是一条拐向右边的通道,看不见是什么情况。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并排挨着紧紧贴在墙上。我飞快探出头去看了下,赶紧缩了回来。
几米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电梯。电梯门口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来回溜达着。
我边跟猴子脸打着手势说着里面的情况,边思索着对策,里面只有一个人,我们两个人应该可以搞定,只是不知道这儿还有没有别的人,会不会听到声音。
猴子脸也飞快地看了一眼,回来比了个手势,我一看心就凉了!
有枪!
这里面看来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个保安都佩枪!我一边想着一边咽了口口水,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我他妈到底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啊!
那一刻我真的差点就对自己的未来失去希望了!
猴子脸对着我自信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意思是说看他的!接着手一翻,一只蛊虫出现在他手上,碧绿色的甲虫。
我退后了一步,这玩意儿咬过我,我可不想再靠近了。
猴子脸手一扬虫子消失在了通道里,我们蹲在地上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就听到那头传来了“扑通”一声。我探头过去一看,果然那人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我佩服地对猴子脸竖了竖大拇指。觉得自己的未来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黑暗。
我们走到电梯门前,电梯是要刷卡才能使用的。猴子脸摇头晃脑地看着我说:“我的蛊可不懂高科技!”
这么紧张地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认命地去保安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张卡来,在电梯旁刷了下,滴地一声,电梯应声而开。
电梯里有1到6六个数字按钮,看来这地方有六层这么大,在地下建这么大的建筑,这个组织势力肯定很大!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这趟来还能不能囫囵着出去。
我跟猴子脸简单地交流了一下,一致认为最秘密地事情应该在最后的楼层,决定先去第六层。
我在“6”上按了一下,电梯里响起一个声音,是冷冰冰地电子合成地女声:“对不起,你的权限无法到达该楼层!”
狗日的!还有权限限制!我认命地按下了“5”,又是那个声音:“对不起,您的权限无法到达该楼层!”
一直按到“1”,电梯才缓缓开动了。也是,这个保安只是个小角色,应该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信息。
电梯停下,我紧张地站在门边的角落里使劲缩了缩身子,猴子脸手里已经准备好了蛊虫,打算门一打开就放出去。
门缓缓打开,猴子脸绷着脸就想放出虫子,然后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外面没人~”
我们走出电梯,外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两边各有几个房间,最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我们向里面走去,两边一个个紧闭的银色金属门,门边都有一个刷卡用的小槽子,看来都要刷卡才能进去。
最里面的房间门微微开着,从缝隙里看过去是一个休息室的样子,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扇小门打开着,是卫生间。
有一个仍然是保安模样的人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多了两个人正在看着他。猴子脸又放出了那个碧绿的蛊虫。
等我跟猴子脸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那个保安坐地桌子前面,挂了满满一墙的显示器。从刚刚下来的电梯,到这个走廊地各个房间,都看地清清楚楚。还好刚才他一直在看电脑没有注意到我们进来。
我们在房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出门前我顺手把桌子上的对讲机拿在了手里。万一有用呢。
出去后我们在最近的一个房间门口刷了下那个保安的卡,果然能打开!
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房间,像一条宽宽的短走廊,只是正对房门的一整面墙全是厚厚的玻璃。玻璃后面是另一个房间,没有开灯,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我们在两边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关,按了下去,玻璃后面的房间一下就亮了起来。
空荡荡的屋子,透过玻璃能看见墙壁包括房顶都是厚厚的金属做的,我怀疑连这面玻璃墙都是厚厚的防弹玻璃。更诡异地是,厚厚的金属墙壁上布满了什么动物的爪子抓过的痕迹,和像是重重撞击过后留下的凹痕。
这时,正对着我们的玻璃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动物,像是从另一个空间穿越过来的。它重重的冲向我们,一头撞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我吓的大叫一声,慌乱的后退,后背撞在身后的墙上,撞地生疼。猴子脸早就瘫在地上抖成一团了。
我惊魂未定地靠着墙,看着面前从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出现的怪物,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像是一条小牛犊那么大的狗,但背上多出了一对翅膀,翅膀展开有身子这么长,上面没有毛,薄薄的一层皮下面能清楚的看见白色的骨架。这薄薄的骨翅能支持它从房间那头滑翔过来狠狠地撞在我们面前的玻璃上。
这动物身体上斑驳地花纹像是活的一样在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我哆哆嗦嗦地凑到玻璃跟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花纹!它的身上有的地方覆盖着土黄色的毛,有的地方皮毛脱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肉,有的地方露出的肌肉组织却是黑色的,没有血,看上去硬梆梆的,而有的地方赫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最恐怖的是它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快速的重复着这样的过程。皮毛脱落后血肉模糊,血肉又快速干瘪脱落,露出骨头,然后在骨头上又重新生出新的血红的肌肉组织,最后新长出的皮毛又开始重新脱落。
这时它已经不再继续撞玻璃了,站在玻璃后面向我们咆哮。可能是房间隔音太好,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见它的眼珠突出,眼白是浑浊地黄色,恶狠狠地盯着我们。鼻头烂了,像是破败的黑色棉絮,嘴唇向后龇着,上面的肉掉了一块,能看见里面尖利的獠牙。
它站在地上烦躁地来回转圈,从身上脱落下来的东西在它脚下四处飞溅。它还不时扑到墙上用尖锐的趾爪挠着墙,发出一溜溜的小火花。
这恐怖的画面让我头皮发麻,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我战战兢兢地把不停干呕地猴子脸从地上拉扯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房间,互相依靠着瘫坐在走廊地上。
真的不想再去看别的房间了,可是来都来了,不看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受的惊吓呢。
我定定神,拽着猴子脸去保安室洗了把脸,两个人都冷静了一下,才鼓足勇气打开了下一扇门。
看完十一个房间后,我脑子已经木了,猴子脸也不哆嗦了,惨白着张脸默默地跟在我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全是些奇形怪状的可怖动物!仿佛是把几种动物肢解后又重新组合起来!而且看上去比一般的动物智力要高。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神或是冷漠,或是嘲讽,或是残忍,但是无一例外的是眼神中都有赤裸裸的深刻的恨意。
只剩最后一个房间了,我麻木地拖着脚步打开门走了进去,刚打开灯看见里面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在地上蠕动,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小张小张,来电梯口接一下!”
我一个激灵,一把把灯关上,跟猴子脸躺在门后面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们等着脚步声走过去,渐渐听不见了,悄悄地拉开门闷头就冲向了电梯。
电梯口被一个手推车堵住了,上面放着一个大的塑料桶,远远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跑到跟前一看,满满一桶血淋淋的心肝之类的内脏。
我跟猴子脸屏住呼吸,哆嗦着手把车推开,刚想打开电梯就听到后面有人厉声大叫:“什么人!!站住!!”
我跟猴子脸对视了一眼,拿出卡刷开电梯门,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电梯门慢慢打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猴子脸身材瘦小,飞快地从电梯门缝中挤了进去,我刚抬脚想往里挤,就听见身后“呯”地一声,像炸了个气球,接着就觉得从后背开始全身发麻,猴子脸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看着猴子脸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眼前发黑,一头栽在地上。
是麻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