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婶和沁儿来了,肯定饿了,我帮你去做饭。”拉着柳月娘的手,景绣就往外走。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招数就是不接招,直接走人就行。
跟她们撕脸皮?那都是抬举她们。
卢氏顿时急红了眼,眼看着这银镯子就是到手了,竟是被景绣这一句话就给带过去了,她怎么心甘呀。
“二嫂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教出的女儿都是有规矩,见了我连一句问好都不会。”
这话却是拔根见底都骂了柳月娘的娘家,柳月娘顿时眼睛都红了,却是不辩驳。
景绣算是看出来了,没了娘家的支持,柳月娘就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可是她却不是,想她当初可是大雍的长公主离凰,庚戌之变后回到京城,朝堂不稳,是她稳住大局,在朝臣的勾心斗角中保住了江山社稷。
一个眼浅的妇人,她又岂会放在心上?
“我是怕问了好,三婶不好意思不给我见面礼,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景绣笑语盈盈,和人吵架的时候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短板,不然的话只会被人拿捏。你越是笑,对方就越是拿不准你的脾气,那时候你就距离胜利不远了。
朝堂上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她,自然是会打蛇七寸,正中要害。
果然,卢氏顿时面上一红,她就是想要借着柳月娘面皮薄坑她一把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向来哑巴似的景绣,现在竟是这么牙尖嘴利了,竟然拿话挤兑她?
“绣儿,不要这么没礼貌,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这镯子就不是你的了。”景绣自然是看得出的,柳氏手腕上的这银镯子做工很好,而且似乎是京城瑞祥福出来的,难不成柳月娘的娘家还不错?
柳月娘本是打算趁着没人的机会跟女儿说一句,可是被这话一堵,哪还有颜面继续说教?是呀,若不是刚才景绣跟卢氏顶撞,这父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如今大概就是卢氏的了。
看着柳月娘神色松动,景绣也不再逼迫她,这事情讲究个循序渐进,还是先让柳月娘心态慢慢改变才是。
大概是因为小儿子到来的缘故,景何氏竟是几分出手阔绰让柳月娘整治了一桌还不错的饭菜。杀了鸡炖了肉,显得格外的丰盛。
乡下没什么讲究的,一家人就是坐在一起吃饭了,景乔生在家,再加上景何氏有意告诉儿子自己没有虐待儿媳妇和孙女,所以柳月娘和景绣也是能上桌吃饭。
“到底还是二嫂有娘家扶持着,瞧瞧这日子,每日里这般吃,我们可是吃不起。”卢氏张口一句笑盈盈的,显得那原本就几分刻薄的脸更是尖酸了几分。
看着柳月娘又是要忍不住落泪,景绣扯了她的胳膊一下,这个时候哭,岂不是更是惹人嫌弃?
便是你生性软弱,也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不该哭,女人的眼泪要用在最有用的时候!
柳月娘到底没哭,她是被女儿吓着了,所以这才硬生生把眼泪挤回去的。
不过景何氏听到这话有些不太高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她家日子好过全是指望着柳家帮扶?
没错,当初柳月娘嫁进门来的时候,柳家是给了不少的陪嫁,那可是秀水村里数得着的,可是后来柳家家破人亡,哪还帮扶她们景家了?
剜了柳月娘一眼,景何氏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这个儿媳妇,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可是总会背地里跟人说她的坏话,是不是该跟村里人说,她这个当婆母的,把儿媳妇的嫁妆什么的都被霸占了!
景家老三景春生桌子下面踢了他媳妇一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卢氏哼唧了一声,她难道还不清楚,柳家早就破败了的,不然她这个婆婆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柳月娘这样的。自己说的的确是实话,当初柳月娘是带着丰厚的陪嫁来景家的,这是她和大嫂比不来的,谁让人家有钱呢?
可是,老天有眼,有那命挣那做生意赚来的黑心钱可是却没命花,当时听说京城发生动乱的时候,卢氏还想着呢,她的二嫂最好死在那里,到时候她说不定还能从柳月娘的首饰盒里拿出几件首饰来。只是没想到,柳月娘没死,还生下来一个孩子,不过就一丫头片子,赔钱货。
十多年过去了,柳月娘和自己一样没有再生下一男半女,而婆母看柳月娘的神色可是越发不好了,这让卢氏心理安慰,刚才她旁敲侧击,竟是听婆母那意思,有意要给老二再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