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些犹豫,倒不是怕自家孙子看上了刘绮兰,两人单独在寺中弄出点什么事来,毕竟刘绮兰大了叶宁三四岁,说句实在的,老太太觉得叶宁压根就不太待见刘绮兰。
但叶宁毕竟年纪不大,才九岁,虽说平日里说话办事比一般孩子成熟一些,为人也机灵,但一人在外还是放心不下。
”祖母您就放心吧,孙儿自小什么时候在外吃过亏,就这点小事肯定能办好的,您要实在不放心,回去后再派些侍卫过来接我。“叶宁抱着老太太的胳膊还撒上娇了。
“也只能如此了,带来的护卫我留一半给你,回府后我再另派人过来。你在寺中好好待着,别惹事。”
老太太很不放心的叮嘱一番。毕竟不能把刘绮兰一个人留在寺里,自己跟蒋氏都不合适留下,只剩这么个半大孙子,权衡一番也只能这样了。
春日日短,老太太也来不及等着医僧的诊断结果就回府了,留下了叶宁。
叶顺却让叶宁打发着跟老太太回去了,学斋隔壁那侍郎宅子还没彻底搞定呢,这在寺中也不知要待几天,宅子的事既然应了先生还是得办妥帖的。
另叮嘱叶顺回去后打探一下满春阁的案子,也不知先生有没有破案。
老太太一走叶宁就想去找萧祈让,到底不能放着一个病重的刘绮兰不管的。耐着性子等着医僧诊断完了。
“大师,敢问我家表姐病情如何,可有大碍。”
“小施主请放心,女施主身子无碍的,贫僧细细号过脉了,无事,许是初春有些冻着呢。贫僧这就煎些草药来让姑娘服下这一两日应可痊愈。”那医僧说完念了声佛号就去煎药去了。
“那就有劳大师了。”
叶宁听完有些纳闷,不是说病的不轻么,怎么一两日就能好?
凭着祖母的身份叫来的医僧,肯定也是这寺中医僧中的佼佼者,应该有些本事,也不至于为了这种事骗自己。
再一想刘绮兰一向有些个小题大做的毛病,也就不多想了。心里觉得还是这寺中的医僧,比那宜阳城里坐馆的那些个神医,更像那济世救人的大夫。
诊完还管煎药,也不要诊金药钱。连着对庙里那佛像的观感也好了三分。
听了那医僧的话,叶宁的耐心也就彻底没了,吩咐刘绮兰的小丫鬟好生照料后就直奔后院厢房找萧祈让去了。
去到了上午萧祈让的厢房,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声,拉着路过的和尚细细问了一番,也都说不知道。
别说萧祈让去哪儿了,连那厢房里住着人都不知道,叶宁心里觉得很是奇怪,又等了一阵,到底没等着人就悻悻的走了。
叶宁没找着人,也就没了老太太刚走时的那个高兴劲儿了,郁闷的很,宅子和满春阁的事都没搞定了,自己哪有那闲工夫在庙里等刘绮兰啊。
本来是想着能与萧祈让好好结交一番的,这萧祈让也找不着了,真成了特意留下来等刘绮兰了,很是不爽。
想着上午那桃林还没细细看过,现在也没事了,接着看桃林去吧。
百无聊赖的往桃林晃悠,晃悠到半道上就碰到了,那个给刘绮兰看病的医僧。
那医僧二十来岁,一身短打,还背着个大筐,看那身打扮像是要去采药的。
“大师,又见面了。”叶宁迎了上去。
“原来是小施主啊。”
“大师这是要去采药吗?”
“小施主说的正是,春寒料峭,近日寺中来求医的人中,风寒感冒的不在少数,寺中草药不足,贫僧去采些。”
叶宁一个人去逛桃林也是实在无聊了,现在看见这个自己印象极好的医僧也就没了逛桃林的兴致了。
“表姐之病实在是有劳大师了,无以为报,我曾随我家先生学过几天医术,学的不精,草药还是认识一些的,不如就随大师去采些草药吧。”
叶宁这话倒没吹牛,鸿沂先生教杨二医术的时候叶宁听过一些,不精都是不谦虚的说法,是真不会,就认识点常见草药。
那医僧自小在寺中长大,也不懂那些个推诿之说,就应了叶宁。就更对了叶宁的脾胃,叶宁对那医僧的印象就又好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