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满面笑容。
“宁儿乖徒弟,先生我兄长过一阵来宜阳,说是要开馆授徒,这居住和学堂之所先生还没安排好呢,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此事还得有劳宁儿了。”
先生就收了四个徒弟,杨二那性子懦成那样,刘三现在还晕着呢。杭四虽有钱,但在这宜阳弄个能做学堂的地儿,光有钱也不容易啊。
叶宁思量了半天,是真不愿意啊,老头平日没少折腾自个儿,但四个师兄弟平时关系倒好得很。
这事也赖不掉,总是几个人的活便,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多大宅子,哪片地儿。”
“你看咱们隔壁就挺好,地大宽敞景致也不错,离我还近,我们兄弟好歹有个照应。”
老头这学斋,是当年叶宁拜师之时,叶宁的祖父定国公送的宅子。
叶宁拜师之时不过六岁,定国公心疼孙子,宅子离定国公府不远,遍地公卿之地,寸土寸金,隔壁正是一个告老还乡的侍郎的宅子。
叶宁一听就急眼了,没大没小的说道:“隔壁那是侍郎宅子,附近不出三条街住着半个陈国的翰林,这种地方开馆授徒,你兄长是谁啊,没点真本事还不让人挤兑死。”
其实关键一句话没说,这么大的宅子得多少钱啊,叶宁心疼的紧。老头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兄长,公羊鸿渐,听说过没,孤陋寡闻的臭小子。”
叶宁一听就惊了:“公羊先生,当世鸿儒,学名遍天下,不是在淞雾书院任山长,教导我陈国栋梁么,就算他老人家想进京开馆授徒,还用你安排宅子,那送宅子的人都能排出城去。”
说完还鄙视的撇了老头一眼。
“再说了,你姓杨,他姓公羊,你说他是你兄长,人家还不知道认不认你这个弟弟呢。先生就是这么为人师表教导徒儿的么。”
老头听完拿起桌上的折扇,顺手就开始敲叶宁的后脑勺。
“小兔崽子,老子教了你三年你连老子姓什么都不知道,老子迟早要将你逐出师门。”
叶宁忙躲,一边躲还一边嚷嚷:“谁不知道你姓杨啊。”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就算完了,不可再生事,你去圣人像前跪着静思己过,想想今日这事。再顺便好好想想,老夫姓杨这破事,是谁给我嚷嚷的人尽皆知的。”老头说完昂着头哼哼着往外走。
叶宁顿时傻眼了,这还没挤兑几句,让老头又给罚了,暗骂自己猪脑子。
今儿这破事还没完呢,怎么就嘴欠的招惹老头呢,让找个由头又给罚了。
一看时辰,这个时辰回去家里也讨不了好了,招来了先生的小厮,让去定国公府带个信,说是今日下午突遇难题,百思不解,来学斋请教先生,这个时辰还在苦学中。
又把随身信物给了小厮,让再去飘香楼叫桌好酒好菜送来学斋。
挨罚不管饭,填饱自己的肚子,再顺道哄哄先生才是正经事。飘香楼本就是叶宁自己的产业,倒也不需要银子。
安排好这些事,叶宁就抱着个蒲团。跑去圣人像前坐着打盹去了,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自己六岁时入学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