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白木安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门口说,一只手还不忘拉住要走的锦葵。
一身的骑装还没换下来,长发全都束在脑后,这么清秀的苏烬差点让锦葵看直了眼睛。
即使曾经有过四位准驸马,可锦葵心里真正中意的人却只有他。
苏烬,字牧之。
长身玉立,公子无双,几代都是高官,家里文化底蕴深厚,儒家之风,从自己还懵懵懂懂之时就已经将这少年埋在了心底。
在她十五岁及笄之时,父皇将新科状元选做驸马,征求她的意见。
她心里想的是:“牧之做我驸马可好?”
可她却只想要苏牧之,除了苏牧之其他皆无所求。
“臣闻有刺客刺伤了王爷和殿下,忧心不已,情况是否严重?”
苏烬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却坦坦荡荡,任谁看了也只会道一声苏大人忠君爱国。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锦葵裹着的厚厚的绷带,只是说了声,“殿下既然受了伤,还请好好修养。”
满是关怀却不绝无半点越礼之处。
锦葵收起了自己的思绪,赶忙说到,“本宫忧心皇叔过来探望,马上就回去。”
白木安语气冷的快结冰: “本王没什么事,苏大人公务繁忙,就不留你了,独月,送客。”
锦葵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 “皇叔好好休息,还请苏卿和本宫详细的说说刺客之事,请吧。”
“这次一共有多少人受伤了?”
白木安在苏烬开口之前就费力的坐起来开口问到。
苏烬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具体情况还要等查验完了才知道,现在除了王爷说的那具尸体,别的现在还不清楚。”
尸体?什么尸体?锦葵不明所以。
白木安解释到: “刺客在刺伤你之前,还刺死了一个军士。”
应该是刺客被发现了行踪,才杀人灭口的。锦葵自然而然的想,却不经意瞥见了白木安解开了衣服,想要将衣服给脱掉。
锦葵被吓了一跳: “有话就说话不行吗,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呢!?”
白木安脸上带着三分让人心寒的笑意: “我的小殿下,寒冬时节,外面还下着大雪,我穿着这么清凉的衣服陪你们说话,你们也忍心?”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确实很漏风,锦葵无奈的想。
白木安无论怎么努力,都会扯到伤口,只能皱着眉看着锦葵: “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过来帮忙啊。”
锦葵应了一声正打算过去,沉默了许久的苏烬突然开口: “安王爷虽然和殿下关系亲厚,可毕竟男女有别,不如让在下替王爷更衣吧。”
白木安凤眸一跳,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烬,后者却是坦然与他对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希望能减少白木安的疼痛,苏烬将他的中衣和外袍一起脱了下来,亵衣沾了血,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和皮肤黏在了一起,脱下来的时候肯定会痛,锦葵为了避嫌背对着他们,已经做好了捂耳朵的准备,毕竟她家皇叔撒个药都疼的受不了,待会恐怕方圆十里都能听见王爷的叫声了。
直到苏烬打开白木安的衣柜去拿干净的衣物时都没有听见安王爷发出一点声音,难不成是疼晕过去了?锦葵忍不住奇怪。
想到这种非常有可能得情况,锦葵担忧的回头瞅了一眼。
床榻上的男子原本束得整齐的长发现在有一丝的凌乱,本来就很白皙的皮肤失去了血色而显得更加苍白,他微微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倒映在他的眼睑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虽然背后的伤锦葵看不到,但他胸前的一道道伤痕也让他心惊。
他领兵打仗八年,杀敌无数,有战神的称号,也许他的战斗力太过强悍,他的战绩太过优秀,人们都忘了,他也是个人,也会流血会痛,锦葵不敢多看那些伤痕,不敢想象他曾经在刀剑无眼的现场上躲过了多少次死亡。
“好看吗?”在锦葵出神的时候,白木安一脸挪俞的看着她,嘴角挑出一丝笑意,语气中满是调笑,风流不改,“就算你是我嫡亲的皇侄女儿,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觊觎你皇叔的肉体啊。”
锦葵: “……”
苏烬拿着衣服的手一抖,回过头来望着她,锦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脸通红的赶紧跑了出去。
来到帐篷外面,感觉空气都清新了,锦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来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