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变数
没料到这一幕的汪臻臻怔了怔,贺程瑜倒是一脸坦然,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他也没顿住脚步,大步朝着站在门边的姜堰走去,大手握住她细嫩的胳膊,低声说:“跟我走。”
姜堰已经很多天眉间贺程瑜了,原本以为自己对分开这件事情已经能够释怀了,没想到对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她不禁有些气恼的甩开了手。
她有些冷漠的瞪着贺程瑜,眼神里的怒气却难以掩去:“我不走!”
贺程瑜见状微微蹙眉,好在此时汪臻臻已经回过神来,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最终还是迎上前喊了声:“卓总好。”
卓谨言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乐。淡淡的恩了声,也没说别的话,也没再往里走,只是站在姜堰的旁边,打量着汪臻臻。
楼下的喧闹声偶尔传来,四个人之间却安静的吓人,寒气森森的。
是汪臻臻最先打破了僵局。
她走动姜堰的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对着卓谨言和贺程瑜微微欠身道歉,然后仓皇逃了!
她的心里很多疑问,包括卓谨言和姜堰为什么会知道她和贺程瑜见面,包括贺程瑜为什么还要与姜堰拉拉扯扯,包括...卓谨言为什么那样看她?
姜堰喝过酒,刚才又在底下狂跳了一通,精神不算好,再加上贺程瑜的出现对她的冲击,她们才走出两三步,她的脾气就上来了想要甩开汪臻臻的手臂,好在汪臻臻动作迅速,她没能挣开。
汪臻臻把姜堰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办公室,关上门才敢大声:“你到底闹什么脾气呢!”
她虽然是夜总会的负责人,但她的脾性,很少会在下属面前大呼小叫,对着姜堰,这更是头一回。
姜堰先是一愣,然后眼神里便带上了轻蔑。
她没吱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虽然是抬眼看她,却没有仰望的感觉,反倒带了更浓重的嘲讽。
“我闹什么脾气?我倒想问问你,背着我们又给贺程瑜灌什么药呢!”
姜堰语气不善,明显是怀疑汪臻臻背着她和贺程瑜有什么特殊的交集。
汪臻臻本来计划好的事情被她这么一搅和基本就是乱了套,她现在心情也是非常的差。
“当初可是你自己要和贺程瑜分开的,我是不是劝你要慎重慎重?现在倒好,贺程瑜身边有些花花草草,你来找我兴师问罪?”
姜堰的心思很简单,汪臻臻几乎不需要花费什么智商就了若指掌,顺带着点醒她。
只是汪臻臻却不知道,姜堰此番的不满其实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为什么她这样信任汪臻臻了,汪臻臻却总是据她于千里之外,商量事情宁愿和一个外人也不愿意和她商量?
她总觉着是自己做的不够,可她还不够掏心掏肺的吗?为什么总就隔着一面城墙一般呢?
况且现在,汪臻臻还在误会她生气的原因,直愣愣的把事情往她身上推。
她一生气,起身就快步走到了汪臻臻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的看。
看了一会儿,汪臻臻先没忍住,将她推了一下。
姜堰就恼火了,回了一手,哪知道汪臻臻压根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就撞到了一旁两米高的大花瓶上,花瓶靠到墙边然后侧倒,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嘭的一声,汪臻臻倒在了花瓶的碎片里。
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姜堰倒有些手足无措,愣了两秒朝着门口飞跑,跑了两步又顿住,折身回来看汪臻臻。
汪臻臻的背后在漫血,速度不快,但红通通的很刺眼。
她脸色有些惨白,一把拉住姜堰的手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姜堰愣愣的点头,手脚并用的爬到沙发边拿起座机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汪臻臻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面踹开,卓谨言首先进门,一眼看到地上的汪臻臻。
他怒火直冒,冲着姜堰甩了一记冷眼:“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事情发展成这样,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原本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的米苏见姜堰去洗手间久久不归,有些担心,正准备去找她,就看到楼上下来的卓谨言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汪臻臻。
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迎上前问情况,被卓谨言瞪了一眼,立刻顿住了脚步。
她是卓谨言的人,他让她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一个汪臻臻,却没想到,即便她守在这里,他也在这里,汪臻臻还是遇险。
其实汪臻臻遇险这件事情并不出他们的预料,只不过换了种方式,换了个人。
姜堰也不是什么好人。
卓谨言早就派人查了姜堰的底细,只是贺程瑜和米苏都一再担保,卓谨言才没动她,今天发生这件事,她想待也不能待了......
果然。
汪臻臻刚被送进手术室,米苏就接到了文贺的电话。
他让她处理掉姜堰这个麻烦,否则他就派人亲自动手。
文贺是卓谨言的心腹,米苏也是,他敢这样对她说话,不用说,自然是卓谨言的吩咐。
她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多想,手下的小妹就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她的身边。
“米,米,米经理,不好啦,姜小姐她自杀了!”
米苏心烦意乱,抓了把头发揉了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打电话救人。”
姜堰被送到了一个偏远的医院,虽然也是市级的医院,但环境一般,抢救过来也到了深更半夜。
米苏派人给贺程瑜传了信就没再管这事儿,反正也是麻烦事儿,少管为妙!
汪臻臻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只是后背扎了许多碎片,医生取出来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上药打针,第二天凌晨三点才转到icu。
其实她的情况并不需要转到icu,但卓谨言发话了,谁还不得保一保自己的饭碗哪!
卓谨言天还没亮就赶去了公司,所以汪臻臻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米苏。
米苏脸色苍白的坐在她的病床旁边,自责的要命,倒是汪臻臻,洒脱的很,尽管伏在床上防着背上的伤有些狼狈,却仍旧笑着安慰她,其实自己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就是擦破点皮。
两个人谁也没提姜堰的事情,汪臻臻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姜堰过分,而米苏,是不想让汪臻臻知道之后自责,各怀鬼胎说的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