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忆寒坐着凌华华的车到达卓氏楼下已经是下午三点的光景了。
办公楼里大家都各忙各的，很少有人肯把目光注视在汪忆寒的身上，这倒让她剩下了不少的尴尬。
为了更少的尴尬，她暗暗地合计了一下，按了总裁专梯，顺利的上到了三十层。
‘叮’！
电梯门开了，汪忆寒低着头正打算朝前走直奔总裁办公室不理会任何人的任何话的时候，面前几双蹭亮的皮鞋以及戛然而止的谈话声让她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打前的卓清远，他身后站着文贺，身边是同样的两个人，很显然，这是客户。
这个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一时愣在了当场，四目相对了几秒钟，文贺立刻就出声救场：“小汪，全会议室的人都等着你手上的文件呢！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汪忆寒被吼的一怔，忙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一边赶紧的退出了电梯，朝着会议室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文贺正和客户解释：新提上来的总裁办助理，让她去取紧急文件，按错了电梯，耽误您时间真是抱歉，我一会儿一定好好让她反省反省。
客户还算客气，进了电梯，对卓清远说：“卓董留步，我们先走了。”
送走客户，卓清远一刻不停的掉头就走，走到总裁室门前一扭头发现文贺还跟在后面，就开口说：“你回去忙你自己的。”
“好的。”
他推开总裁室的门，汪忆寒正坐在位子上，她对着自己的电脑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那样子好似比他这个总裁还要忙。
“总裁好！”卓清远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才硬着头皮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向他问好，好似刚刚才发现他进来了一样。
没想到，这不问好就算了，一问好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暴露在了卓清远的目光范围内。
他走近了几步，闻着她身上散出来的陌生香味，微微皱了皱眉：“你喷了香水？”
“是。您说需要我换个造型，我刚做好造型，太赶时间了，所以没来及卸妆换衣服。”
“刚做的为什么要换？”有趣，难道他看起来像那么封建的人吗？
汪忆寒：“......”
汪忆寒的脑中跑过一群神兽，鄙夷的想：正说反说都是你，你那么能干，怎么不去辩论呢！
其实，她不过是忘记了，他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卓清远的确是辩论队的队长，出去参赛还拿过奖。
卓清远也不等她回答，走到自己的桌前拿了上午挑出来的几份文件丢到了汪忆寒的桌上，命令道：“这四家公司的文件以后就划分给你审核，审核完了直接到我抽屉里拿法人章。”
“这样可以吗？”汪忆寒虽然参加工作没几年，但也知道老板的法人章是有多大的权利，那并不是个能让别人操作的东西吧？
“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让文贺给你出授权书吗？”卓清远挑眉看她。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汪忆寒觉得脑子有点乱！
卓清远半吓唬半严肃的说道：“没问题就仔细看看文件，别以为我的授权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做不好，你就得坐牢。”
一听到可能要坐牢，汪忆寒彻底坐不住了。
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百度的黑框近视眼镜带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感觉这四家公司的名字似曾相识，好像曾几何时，她其实是和这些公司有过关联的。但是，她仍旧想不起来什么。
就是因为这种时不时出现的，若有似无，莫名熟悉的感觉让她越来越觉得，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卓清远看着不远处办公桌前发呆的某人，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看着她皱眉好似有些难受的样子，他就敲了敲桌子将她的注意力调到了自己身上。
“四点了，去给我泡杯咖啡。”
“好的。”
汪忆寒起身出门，身后传来卓清远的声音：“给你自己也泡一杯。”
还好泡咖啡是个细致活，她不敢再出神想些别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一下午下来，四家公司的文件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胳膊下压着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好些东西。
她拿着文件走到卓清远的办公桌前说：“卓总，唐施是我们长期合作的客户，虽然已经是老客户了，但是合同上却存在漏洞，有一条关于交期的问题，他们要求的赔偿超出了公司规定的最高额度......”
等她说完，卓清远点点头，淡笑着看她说：“你看得很仔细，但是你忘记了，公司关于赔偿范围的限制里，还有参考特殊条例一条，唐施，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列为特殊客户。”
“好的，稍后我会核实一下。”
见她站着没走，卓清远问道：“还有问题？”
“其实我很早就给销售部经理提过这个问题，战略合作客户也要进行定期考察，但是经理说我越级根本没有看我收集的资料，主管知道这事之后更是笑我多管闲事，但今天您让我接手的这几个客户似乎都属于我认知里的长期合作客户，我觉得我还是想要把资料给您看看再做抉择。”
“公司签订长期合作意向的客户都会做很长久的审核考察，你为什么觉得他们说你多管闲事是错的呢？”卓清远抬眼盯着她问。
“我当然知道这些，但是现如今的社会变化日新月异，以前考察过的企业很可能在现在的审核制度下是不合格，如果我们不定期完成资质考察，那么我们合作的企业可能就不会寻求更大的进步，那我们自然也得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以及合作效益。”
“你说的没错。”
卓清远没再反问，瞧着汪忆寒脸上还带着的严肃，又说道：“这事你牵头去办，需要协助的事情你让文贺帮你。”
“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吗？”
接下来的几天，汪忆寒基本没有什么呆在总裁室的机会，绕着公司上上下下的跑，收集资料，做审核方案，开审核会议，整个公司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似乎都忙了起来。
有天，文贺送文件进总裁室，卓清远问：“汪助理的事情办到什么程度了？这些天没人泡咖啡了。”
文贺会意的笑了：“我再帮您招个生活助理？”
话刚说完，卓清远就扔了份已经签完的文件过去，还好文贺接得快，不然肯定砸到他的脸。
“让她去办吧，反正我也早想办他们了。还有，这事情最好压一压，不要让爷爷知道了。”
“这恐怕不好压，听说有些资历老的客户已经找上门了，但老爷子这些天和老太太出去旅游了，没回来，他们吃了闭门羹。”
“那就找人拦住他们。”
“好的，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