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痕把手中的药方递给了他的随从,吩咐道:“按药方上的药去抓药……”
“喏……”一个随从颔首,便拿着药方走出了品茗轩。
就在这时,楼玉痕突然想起什么,抱着昏迷的秦双双,快速的走出了品茗轩。
见傅蝶衣和夏婵还未走远,他连忙叫住了她,“公子,请留步!”
听到声音,傅蝶衣脚步一顿,转身不解的看向楼玉痕。
只见他抱着秦双双走了过来,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他日楼某也好登门致谢。”
傅蝶衣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必了……”
闻言,楼玉痕怔了怔,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公子之前为何一直看着楼某,莫非公子认得我?”
傅蝶衣摇了摇头,面不会改色道:“不认识,只是觉得显少有人像公子一般喜爱红色的。”
听闻,楼玉痕微微一笑,原来她一直都睁着自己看,竟是这个原因。
可他哪里知道,并非是这个原因。
“告辞……”傅蝶衣双手抱拳,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夏婵冲楼玉痕微微颔首,也跟着离开了。
楼玉痕望着傅蝶衣的身影,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她的背影有些眼熟,至于哪里眼熟,他又想不起来。
或许,是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吧!
追出来特意询问她的名字,到头来还是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突然,他的随从走了过来,恭敬道:“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楼玉痕回过神来,没有说话,抱着昏迷的秦双双转身便朝马车走去。
大街上,夏婵看向身旁的傅蝶衣,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要救那位姑娘?”
傅蝶衣淡淡道:“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夏婵面露疑惑,她总觉得她家小姐认识那位楼三公子,才会出手相助的。
沉默了半晌,傅蝶衣突然开口,“夏婵,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把你带回太师府的。”
夏婵点了点头,道:“全凭小姐安排……”
她要是能进入太师府,照顾小姐也就更加方便了,也不至于一个人住在客栈里了。
傅蝶衣独自一人从后门回太师府,春杏早就等候在那为她开门。
走进后门,春杏便神色匆匆的把后门给关上,拉着傅蝶衣的手,紧张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傅蝶衣不解的看着她。
春杏连忙说道:“刚刚大夫人身边张嬷嬷来过,说是大夫人让您到前院去一趟。”
闻言,傅蝶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傅蝶衣便快步朝自己的蝶舞阁走去。
回到蝶舞阁,傅蝶衣贴身假面皮,换上女装,春杏便为她绾发。
望着春杏为她绾的发髻,为了节省时间,挑了一支碧玉簪递给春杏,道:“不必麻烦了,就这支簪子好了。”
闻言,春杏点了点头,便拿起那支插入鬓发中,便匆匆离开蝶舞阁,前往前院。
前院中,大夫人和傅太师早已等候在那,其中包括傅红鸾和傅如雪。
傅蝶衣姗姗来迟,冲主位上的傅凌天颔首,“见过父亲……”却唯独不向大夫人江云柔见礼。
在她心目中,她的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华裳。
江云柔脸色不悦的问道:“死丫头,你死在哪里去了?竟然让我跟你爹等这么久。”
傅蝶衣并没有理会江云柔,而是找了一个位置,自顾自的坐下。
江云柔见傅蝶衣不向她见礼,还无视她,不由怒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道:“傅蝶衣,你现在越发目中无人了,见了我也不打招呼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无视我,真是有娘生无娘教的小贱人。”
听到江云柔这番羞辱的话,傅蝶衣不由握紧了拳头,目光幽冷道:“没人可以取代我娘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上跪父母,下跪天地,就是不跪你。”
听到傅蝶衣的话,江云柔一脸愤怒的拍打着桌子,“放肆!傅蝶衣,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这样跟我说话?当初要不是你娘怀了你这个小杂种,我会让她进太师府?没有我,你们娘俩什么都不是……”
闻言,傅蝶衣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江云柔,一字一句道:“是,当初的确是你把我娘接进府的,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她让她干粗活,还经常打骂她,别以为我那个时候小不知道。”
听到傅蝶衣这番话,江云柔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个小杂种什么都知道,那他还知道些什么?
江云柔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暗自疑惑道:“不可能……这个小贱人应该不会知道。”
江云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慌乱,冷哼一声,道:“那又怎样?你以为小妾是那么好当的吗?她抢走了我的夫君,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说到这,江云柔的眼中充满了嫉妒,她把对柳华裳的恨都加注在傅蝶衣的身上。
“夫人,这么多年,我娘根本就没有怪过你,所以才会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你给她带来的痛苦,可是你呢?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加倍的折磨我娘,有你这样做主母的吗?”傅蝶衣眼中充满了愤怒,狠狠的瞪着江云柔,一声声的质问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她爹的面,跟江云柔吵了起来。
一旁的傅红鸾和傅如雪互相看了眼对方,转而又看向江云柔和傅蝶衣,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江云柔气的脸都红了,她愤怒的咆哮道:“悔改?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悔改?错的人是你娘,是她抢走了我的丈夫,难道我不应该恨她吗?难道我不应该折磨她吗?”
面对江云柔这样扭曲的心理,傅蝶衣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冷冷道:“是你自己没用,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反倒怪起我娘来,你有羞耻心吗?”
见傅蝶衣这般说她,江云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她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一个没娘教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