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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仙界 第十七章:金无涯与樵夫

村里人在烧毁三头狼的尸体后,清理着狼藉的村子,处理死去的乡里和亲人,大家都看着另一头三头狼追着樵夫和金无涯的方向,不时传来一阵狼嚎,而且声音越来越远。

“你说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不可能,被三头狼盯上,还能回来?”

“他们是自作自受,肯定是回不来了。”

“可是,他们好像是把那头畜生引出了村子。”

大家都不再说话,沉默叹息不止。

而在另一边,另一头三头狼拼命地追樵夫和金无涯,樵夫边跑边考虑着前面的路,他知道,这次他们很难逃脱的掉,这头畜生已经杀红了眼,只能和它拼命,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尽量把它引的远些,远离村子。樵夫看了看金无涯,他知道,他不能牺牲他,他要带他走,去昆仑山。追了许久,双方都渐渐筋疲力尽了,最后,他们被赶到一处悬崖处。

三头狼咧着尖尖的狼牙看着他们父子俩。樵夫放下金无涯,悄悄对他说:“你瞧准机会,就跑,什么都不管,只顾跑,往昆仑山方向跑。”

“阿爹,我不。”金无涯哭着。

“听话,一定要去,听见了吗?”樵夫嘱托后,就面对着三头狼,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金无涯躲在一边,想逃跑,却被三头狼恶狠狠地盯着,他不敢动弹。

樵夫跳跃过去,握紧砍刀,朝着三头狼砍去,三头狼动作迅捷,像兔子一样跳跃躲闪,樵夫没有机会下手。樵夫准备再下手,乘着三头狼一个间隙,翻滚过去,砍断了它的一条腿,狼嚎响彻山林,扑通一声,三头狼倒地。

樵夫看着三头狼倒地,对着金无涯大喊:“快跑。”

金无涯听到了,撒腿就跑,却不想三头狼瞅准这个破绽,一口咬掉樵夫的一个胳膊,撕扯过去。

金无涯看着樵夫被三头狼撕扯着,被痛苦地被摔在地上,昏死过去。金无涯见状,泪流满面地跑回来,他不能丢下他的阿爹。

三头狼试了几次,跛着脚对着金无涯龇着牙。金无涯看着三头狼身后倒在地上的樵夫,悲痛欲绝。

“你这头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金无涯环顾左右,捡起石头朝着三头狼砸去。

三头狼根本就不惧怕这些,慢慢靠近金无涯。三头狼步步紧逼,金无涯步步后退,身后是万丈悬崖,飞流急湍的瀑布,已经退无可退了。

就在此时,樵夫扑在三头狼的身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握住看到,对着三头狼的脖颈处就是一刀,顿时,三头狼鲜血四溅,嚎叫不止,它使劲摇摆着,把悬崖边的落石都踩踏了,顿时石基陷落,三头狼、樵夫和金无涯全都摔倒了悬崖下去。

只见,瀑布如飞雪下落,两个人和一头狼像墨点下坠,瞬间不见了踪影。

在水里沉沉浮浮,金无涯呛了水,浮了上来,他庆幸竟然没有死。他在水里扑腾着,却没有发现樵夫的影子,他大喊着,身边浮起来一具尸体,他跑过去,却发现是三头狼的尸体,三个狼头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脖子都快被砍断了。金无涯吓了一跳,在水里踹了三头狼一脚。

金无涯继续喊着樵夫,在不远处的岸边,金无涯看见了樵夫的身体漂浮着。金无涯赶紧跑过去,呼喊着樵夫,樵夫没有回声,金无涯就把他拉上岸。

金无涯看着断臂的樵夫,泪水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痛苦万分,在金无涯的呼喊声中,樵夫醒了过来。

樵夫脸色苍白,很是虚弱:“无涯,你没事吧?”

金无涯满脸泪水:“没事,没事。阿爹,你怎么样?”

樵夫喘了口气,吐了一大口血,说:“没事就好,那头畜生呢?”

金无涯指着水里漂浮的三头狼的尸体,说:“死了,那头畜生死了,我还狠狠踹了它一脚。”

樵夫挤出了笑容说:“那就好,那就好。”

金无涯说:“阿爹, 你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医生,你会没事的。”

樵夫摆摆手说:“阿爹不行了。”

金无涯说:“不会的,阿爹会好起来的,我不准你这么说。”

樵夫说:“傻孩子,人总是会死的。这次三头狼袭击村子,是因为我们而起,我想起当年在狼窝附近救你的时候,那头母狼剩下两个狼崽,看来这两头狼是为了报仇而来的。无涯,你去昆仑山把。”

金无涯疑惑地问:“阿爹,你为什么要我去昆仑山啊?”

樵夫咳了咳说:“我去过昆仑山。”

金无涯说:“我听村里的小伙伴们说你去过昆仑山,可是有的人不信。”

樵夫说:“我确实去过昆仑山。那年,山里遇到饥荒,疾病传染严重,村里的村民流离失所。我在山上砍柴,遇到一只五彩斑斓的彩鸾。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鸟,我本想抓住它,可是它被一惊,就飞走了。我跟在它的后面,就这样追了三天三夜。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何有那么大的气力,不吃不喝,我感觉我完全被它吸引住了。在第三天,我追到一处水潭,夜色漆黑,我找不到那只五彩斑斓的彩鸾,我失望地准备回头。这是,那只彩鸾竟然从水中而出,夜色顿时被照亮。而且它突然开口了。”

金乌说:“什么?彩鸾竟然会说话?”

樵夫说:“是啊,我当时也像你这样惊讶。可是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想着这么漂亮的彩鸾肯定不是什么坏的物种。彩鸾说,让我去昆仑山找她,说是有可解救我们村子的方法。可是我只听说过昆仑仙山,却根本没有人去过。彩鸾看出来我的苦恼,给了我一片彩色的羽毛,让我在夜里带着羽毛前行。说完,彩鸾便消失在水里。”

“我拿着彩鸾的羽毛在夜里前行,漆黑的夜色对于我而言就像白天一样,一切都看的那么清楚和明白。按照彩鸾的指引,我只要顺着夜色里发出光亮的树前行,就能找到昆仑山。就这样,我走过一座座山,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金无涯问:“阿爹真的找到了昆仑山啊。”

樵夫脸色有些红润,说:“是啊,我终于找到了昆仑仙山。”

金无涯问:“那阿爹看到了仙人?”

樵夫摇摇头说:“我只在昆仑山下,没有进去。”

金无涯问:“为啥没有进去啊?”

樵夫苦笑着说:“因为我是凡人啊,根本进不去。我拿着彩鸾的彩色羽毛只能找到昆仑仙山的所在地,却进不去,只能在山下徘徊。这是,在云雾中出来一个仙子,一袭彩色金色裙,发髻乌黑,面容姣好,真是仙子下凡啊。”

金无涯惊讶地问:“这么说,她是仙子了?”

樵夫说:“应该是的。她说她就是指引我的那只彩鸾。我惊讶不止啊,没有想到那只彩鸾竟然是这么美丽的鸟。她说本来应该是他们的上仙来见他,但是,仙界有事,上仙让他往西南山谷去寻找,那里自有解除村子瘟疫的方法。”

“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就消失在我面前,而眼前的昆仑山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见了踪影。我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朝着西南走去,毕竟我怀里的彩色羽毛还在,说明我不是在做梦。”

金无涯问:“你在西南的方向找到了什么?”

樵夫笑着说:“找到了你。”

金无涯呆住了:“什么,找到了我?”

樵夫说:“是啊,我当时在西南处发现有一处山谷,谷中地上躺着一个婴孩,正在哇哇大哭,那就是后来的你啊。我看见有一头三头狼正窥视着要去吃掉你,那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跳下去和三头狼搏斗。我也不知道那时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只是感觉自己的身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充满了斗志,我刺瞎了三头狼的眼睛,本来想杀死它,却发现窝里还有两个狼崽。那头应该是母狼,我本着慈悲的心,就没有杀它。而是抱起了你,穿过树林,竟然不到一日功夫就回到了村子里。你来了之后,村子里的瘟疫一扫而光,顿时欣欣向荣起来。就这样村子过来这么多年,直到你再次回到后山,发现了三头狼。也许这就是天意,所以你不要过多地责怪自己。”

樵夫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彩鸾的羽毛,递给金无涯说:“你走吧,去找昆仑山,也许那才是你的来处和去处。”

金无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才知道,他哭着说:“我不要,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们不能再回村子吗?”

樵夫说:“村子是不能再回来,你身上带着因果,福祸相依相存。村子因为你而带来兴旺,也因为你而带来祸害。这说明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金无涯哭着喊:“我不要,我不要去昆仑山,我不要你离开我。”

樵夫说:“傻孩子,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们缘尽于此,走吧,去寻找你的路吧。无涯,记得保重自己。”

樵夫说完,双手一垂,便与世长存了。金无涯攥着彩鸾的羽毛,哭声震动山野,穿过瀑布的水声,在整个天地间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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