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涯决定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回玉修罗。他和玉修罗从困仙林一别后,玉修罗竟然会被云波古树所吞噬。他想起了失踪的青城子、梦东篱,还有分散的枉天和无果,现在自己身处桃花谷里,能够拯救玉修罗的也就只有自己,牺牲自己的一点鲜血就能拯救她,金无涯义无反顾。就这样金无涯用自己的血喂养了云波古树五天,每晚的子时,吃饱了金无涯鲜血的云波古树开始枝叶返青,枝干饱满,而每天失去半升鲜血的金无涯已经干枯,身体极度虚弱,每次滴过血之后就昏倒过去。好在桃花公主找来各种大补食材和珍贵药材,才让金无涯坚持到第六天。
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金无涯想着还有两天,还有两天玉修罗就能出来了。因为桃花公主让他看到玉修罗已经升到了枝头,就要变成一颗果壳破壳而出了。
金无涯咬咬牙,无论如何也要坚持。
“你还能坚持吗?”桃花公主问。
金无涯扶着云波古树,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可以的,还差两次,还差两次就能救修罗了。”
金无涯接过桃花公主递过来的弯刀,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划过一刀。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献血越来越少,流速也越来越缓。他也想过,按照这样的速度抽血,他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又如何呢,为了救玉修罗,死了也是值得的。
和前几天一样,金无涯滴完血之后,桃花公主安排人让金无涯去休息。
桃花公主一个人徘徊在云波古树前。
“哈哈哈,终于要大功告成了,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了,终于要大功告成了。我让金无国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看看,什么叫做绝望。”
金无涯有过前几次滴血后昏迷的症状,这次他还有一些意识,他听见了桃花公主的话,心里发生了疑问。
金无涯躺在床上休息,补给的佳肴和药材都放在他的面前。金无涯吃不下,他脑海中还回荡着桃花公主那猖狂而恐怖的笑声。他想起来这里的第一个夜晚,那个噩梦。他什么都吃不下,他的内心开始了极度的不安。
“我这样做到对不对?”
金无涯自问自答。我决定自己要亲自去查看下,就像那个梦一样,他必须去查看一下。
可是虚弱的身体根本让金无涯迈不出步伐。他唯有吃些东西,补充一下力气才行。金无涯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吃完了,调理了一下气息,休息了半刻,感觉夜晚安静下来,大家都已经入睡了,他才悄悄地从窗户爬了出去。
月光躲进了云层,金无涯摸索着路线往云波古树那些走去,好在夜已深,没有人看守。月色下的云波古树高不可测,吸食了金无涯六天的鲜血,蓊蓊郁郁,高大壮硕。金无涯想看一看树里的玉修罗。可是厚厚的棕黑色树皮,冰冷冷的,根本看不到。金无涯想起只有桃花公主的法力才能让金无涯穿透树皮看到里面。
“修罗,修罗,你听得到吗?”金无涯贴着树皮在喊。
没有任何回声。
金无涯再靠近些。
“修罗,修罗是我啊,我是无涯啊。”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怎么听不到?难道是修罗已经飞到枝头上,太远了?”
金无涯想着离玉修罗更近些。他望了望粗壮的树干,要想飞上去,自己羸弱的身体恐怕是不行。
金无涯想了想,返回房间里,把被单撕裂,做了绳索,又来到云波古树下。他想做个绳索爬上去的。
金无涯用被单做成的绳索,用力一抛,还是达不到最低树枝的高度。金无涯找了一些茅草,编织成草绳,和被单捆在一起,用力一扔,终于挂在了树枝上。金无涯慢慢地爬了上去。
金无涯终于坐在云波古树的树枝上,树干大的像是一堵墙。整个桃花谷的风景尽在眼底,金无涯决定眼前的景色暂时没有时间欣赏,他要看看玉修罗,他想和玉修罗说说话。
云波古树就像一个小型的森林,金无涯走在里面,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型的世界。
“修罗,修罗?你听的到吗?”
金无涯的呼唤声惊起了几只鸟雀,扑棱棱地飞走了。金无涯一个人走在云波古树的里面,不仅后背突生凉意,整个人都凉飕飕的,虚弱的他咳嗽了几声。
金无涯感觉自己一无所获,云波古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更别提玉修罗的消息了。金无涯感到很失望,难道真的要听从桃花公主的安排,继续滴完明天最后一次血,玉修罗才能破壳而出?
这是金无涯别无选择的别办法,他决定回去,在休息一下,好完成最后的仪式。
金无涯准备顺着原来路返回,无奈他怎么我有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下好了,迷路了。"金无涯喃喃自语道。
金无涯心里想着,算了,朝着一个地方有,走到哪里算哪里了。不过,他又担心天快亮了,桃花公主如果来找他,发现他不在房间里,肯定要在整个桃花谷里寻找。明天是最后一个仪式的滴血,桃花公主说不定到时候要搞的鸡飞狗跳的。
不过离开明天的子时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金无涯反而淡定起来,
金无涯在云波古树内走着走着,他发现了许多的枯枝败叶,还有不少动物的尸体。
云波古树明明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外面已经变得苍翠和枝繁叶茂了,怎么里面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成了外强中干的模样。
金无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担心的是玉修罗,如果云波古树里面已经枯萎,那么外面的返老还童只是假象,玉修罗能不能救出来还说不定呢。还有桃花公主昨天令人害怕的狂笑,更加让他感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一想到这里,金无涯更加慌乱起来,他要出去,他要赶紧出去,走出这片云波古树的内部。
金无涯依旧在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没有想到这片云波古树里的树枝,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成了一个迷宫,让他对出去的路感到力不从心。
金无涯走累了,这六天来失去了这么多的心血,再加上一路的奔波,他的身体早就不堪负重。金无涯依靠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金无涯一想到如果不能够在此时赶回去的话,玉修罗就没有办法救回来。他对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爬上云波古树的行为,感到愚蠢和后悔。金无涯用脚使劲的踹石头,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懊恼。没有想到脚底下的那块石头竟然动了起来,金无涯吓得从石头上翻滚下来,他发现自己坐的这块石头竟然是一个乌龟的壳。
这个乌龟的壳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看来已经经历了许多年。乌龟慢慢的爬动起来,壳上抖落出许许多多的小石头,因为乌龟的蠕动,壳上的裂纹开始裂开。金无涯看着乌龟,慢慢的慢慢的往前爬去。他不知道这个乌龟是不是想当年他遇到的麋鹿一样会说话,或者这个乌龟有这什么秘密,知道出路。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也没有来得及跟着乌龟,他就发现乌龟挪动之处,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金无涯看着乌龟,缓慢的爬行,想着,按照这个石龟这样的速度,爬到明天都不一定爬得出去。金无涯想我不如先到洞里去看看情况,然后再上来,这个石龟也不一定爬的有多远。
金我养用脚探了探,没有找到合适的踩脚点,就一个轱辘一样,滑了下去。金无涯感到天旋地转,跌落到了洞底。
金无涯想起之前和青城子在昆仑山跌落到悬崖边的阁楼地下室的情景,没有想到云波古树里面竟然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洞。
金无涯滚了几个圈,就头朝下停了下来。
“这个洞怎么这么深?”金无涯想着。
地洞里面藤蔓交错缠绕,地面凹凸不平,还有地下水。不过,洞里却是横向延伸,金无涯抬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穴,头顶上的入口没有了光亮,看见洞穴是弯曲的,金无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他听见了水声,还有几只红着眼睛的蝙蝠。他没有想到的是云波古树里面竟然有这样的去处。
金无涯想着,这里难道就是云波古树的肚子,那它吞噬的东西岂不是都在这里。说不定,玉修罗可能在这里呢。
一想到这里,金无涯顿时来了精神,他加快了脚步。
洞穴深处,传来的滴水声和呼吸声。
金无涯想着这里面有人,会不会就是玉修罗?
金无涯往深处走去,路面变得宽敞,他看见了一座石头屋子,确定地说像是一座庙宇,甚是荒凉。
“这里怎么还有座房子?”金无涯顿生好奇。
金无涯走了进去,发现屋子并不大,他四周看了一下。当他的目光转移到墙面的时候,他顿时呆住了。
墙面被厚厚的铁链和藤蔓缠住,里面困住了一个东西。
“这里怎么还有人”金无涯想。
“喂,你是人吗?还活着吗”
金无涯走进一看,那个拼头散发的人也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瞪得突出,大喊:
“无涯,是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