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眼睛都看向宋杳,宋杳想了想说:“之前有次去城里,无意间在书店翻出的一本书,不记得名字了。”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果然四个人都投来根本不信的目光。
她倒无所畏惧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找人查那家书店好了,那家书店叫什么来着?”
她想了想,编了个名字说:“哦对了,叫三寸书屋,在城南,旁边还有个卖玉器的店铺,里面有个青玉壶十分好看,但是我没银子买。”
这段话说的煞有介事,傅青和谢阳互看一眼,宋杳继续道:“徐叔叔,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把水量减少一点,这太多了可能会泡坏,更难发芽了。”
徐先生瞧了她一眼,想了想,语气认真地问她:“丫头,这事非同小可,你可莫要骗我,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宋杳:……
“这样严重吗?难不成这是徐叔你新培育的种子,您是农学家?”
徐老先生抿唇沉默,隔了会儿才说:“我现在倒真的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小宛的孩子了,晚一些我去你家看看,也确实许久未出去了,你且先回去吧。”
能走宋杳求之不得,立马道:“好好好,那我跟我娘在家等您,我便先走了。”
她转身打算离开,瞟了眼四周,随后道:“我好像不认识路,能不能……”
傅青站出来道:“主子,我送她一下。”
楚公子没言语,徐老先生开口道:“去吧,不可伤害她。”
傅青看了眼楚公子,楚公子这才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
宋杳晓得,比起傅青,这个姓楚的是真的想杀了她。
不想再和这个姓楚的待在一处,宋杳拽着傅青撒腿就跑,跑了几步被傅青拽住,“你走错方向了。”
宋杳:“喔……”
傅青在前面带路,他们俩没来时走的那样快,傅青也没之前表情轻松,反而看起来十分忧愁的样子。
宋杳本来想着要不要跟他搭话,但是想了想,言多必失,现在她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几个人的身份,刚才还撒了谎,要是说错了什么,她就完了。
所以一路无言,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傅青才说:“没想到你还能安静下来。”
宋杳:“……我是有多吵?”
傅青皱起眉头:“你我虽然初见,你却跟我见过的姑娘都不相同,所以我不希望我们还能再遇上。”
“为啥?”宋杳懵逼。
傅青转身准备离开,“往前走拐弯就到,我们不适合做朋友,就到此为止吧。”
“为啥?”宋杳再次懵逼,“你怎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又为什么不能再见面?”
傅青已经提着剑走了几步,闻言停住了脚步,隔了会儿才说:“因为你我若有再见,必是我来杀你。”
宋杳一怔,愣神的瞬间,傅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到家的宋杳后怕又莫名,只不过一个种子名称而已,值得这样忌讳吗?
她是不是得提前跑路?免得拖累家人?
在宋母三到四次地询问之后,宋杳有些烦了,这事没办法跟母亲说,说了只会害她担心。
所以她只说了句,“村长待会儿会来”便出了屋子,宋母讶异之余,再去找人,她却已经走远了。
村子不大,她现在不想遇到人,索性往河边清净地方走去。
冷风一吹,带点凉意,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宋杳站在河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青那样说,就证明这件事影响真的不小,但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影响会这么大,所以连补救的办法都没办法想。
在河边越走越不想回家,索性坐在河边发起了呆,不知不觉,便坐到了日头西斜。回21世纪的办法没找到,致富的办法还没尝试不晓得能不能成功,现在又要想逃命的办法了。
人活着果然是累,古代现代都累啊。
她瞥了眼西斜的日头,想着再不回家母亲肯定会担心,于是便起身打算离开。
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宋杳刚走了没几步,忽然看见河边趴着个人,一动不动。
宋杳登时一阵腿软,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死人啊,而且这人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死在这里的,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站在那里半晌不敢动弹,想要挪动脚步去救人,双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就那么定立在那里,任凭她浑身出汗不能挪动半分。
就这么过了大概有半刻钟,那个“死人”忽然动了一下,宋杳吓得立马跳了起来,双腿也忽然能动了。
她撒腿就准备跑,毕竟天要黑了,鬼这时候出现也正常,但是她真的怕鬼啊!
“救我……”
跑了几步的宋杳忽然听见趴在地上的人说了这么句话,她以为自己幻听,所以停了脚步仔细听了听。
那人手指动了动,又虚弱道:“救命……”
宋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走到他身边,见他没有动作,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然没死!
宋杳喜出望外,一把翻过他,男人呻吟一声晕了过去。
宋杳叫了他半晌,也不见答应,再三探了探鼻息,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了,她才起身准备把人带回家。
然而男人实在是太重了,她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行,不然她肯定没办法救他,然而她若是离开,又害怕男人再出现什么意外,要是被路过的胆大的把没死的给打死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深觉为难的时候,忽然从河边林子里走出一个人来,宋杳凝神一看,是高大川。
宋杳本想叫他,但又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忙。
正犹豫间,却听见高大川问:“这不是宋丫头吗?你这是怎么了?这个人是谁?”
宋杳索性道:“是高叔啊,我不认识这人,他不知道从哪漂来的,好似晕过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扶到我家?”
她其实不太确定高大川会帮她,然而高大川却扔了手上的撅头,一把扛起那人道:“走吧,你帮我把撅头拿上。”
宋杳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他说:“这人怎么穿着盔甲,胳得我肩膀疼,难不成是戍卫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