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暗暗观察着一切。
姐姐,我好想你。
“下面是激动人心的时刻,有请我们的角斗士,出场!”
聚光灯照向相对的两个门洞,两名角斗士同时走了出来,一名戴着红色面具,一名戴着蓝色面具,两人都穿着同样的白衣黑裤,分不清谁是谁。雨将他们的头发打湿,艾卡认出来了,红面具的人的头发是纯净的银色,是加诺。双方都笔直地站立着,如磐石一般坚硬。
“站在我右边的是我们的蓝面角斗士‘巨人’麦迪森!”主持人颇为自豪地介绍道,“麦迪森是我们斗兽场十强者之一,曾连胜十七场比赛,是当之无愧的‘森林之王’!”观众席上的人们都兴奋地尖叫起来,无数金币银币被扔入了斗兽场中,钱币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雨中依然十分清晰,主持人又转向了另一边,“站在我右边的是我们的挑战者,他的名字叫‘蓝豹’杰克!”
与之前的情况相反,观众席上一片鄙夷不屑的声音,还有人纷纷向斗兽场中扔鞋子,因为那个叫杰克的男人身材比麦迪森矮小许多,而且看起来没什么力量,而麦迪森却全身上下都是凸起的肌肉,主持人接着说道:“虽然是一个新面孔,但也不妨碍他有出色的表现,好了,废话不多说,这场比赛的结果究竟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麦迪森对战杰克,开始角斗!”
随着一声枪响,观众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
双方都按兵不动,边沿着斗兽场走动审视着对手。雨时大时小,艾卡顾不上加诺要她不要离开半步的嘱咐,想找个地方躲雨。
“夫人,可以让我进来吗?”艾卡对最近的一位戴着金钻戒的女士说,她的声音都开始哆嗦起来。
“哪来的野猫,真是的,浑身湿漉漉的,走开!没钱买位置就不要来。别弄脏了我的衣服。”说着,妇人厌恶地把艾卡推出了雨棚。
艾卡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她险些摔倒,却又摔在了另一边雨棚里的人身上,她被人用更大的力气推开了,那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艾卡摔倒在水里,擦伤了膝盖。
“过来,小妹妹,来我这里来。”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把艾卡扶了起来,把她抱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谢谢您。”
老人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安抚着她,手却开始在她的背部游走。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老人的用意,可谁也没有说什么的意思,毕竟这个老人可是个体面人物,而少女不过是溜进来的小野猫,谁都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而得罪上层人物。
“艾卡!艾卡,终于找到你了,”忽然,一个金发的少年出现了,他一把抱起了艾卡,就转身离开。
“听话,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少年在她耳边小声说。同时步子走得飞快,他穿过了雨幕,来到了最初的那个妇人旁边。
“哎!你干嘛把她带进来了?”那妇人诘问道。
“不好意思啊夫人,这是我朋友的妹妹。”少年陪笑着说。看着没有人追上来才放心。
然后他扭过头来,附在艾卡耳边:“别乱动,刚才那个老头想占你便宜,你不知道吗?”
艾卡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眸里透着猜疑。
少年笑了,点点她的脸:“真的,我不骗你。”
其实艾卡相信了他的话,她只是不解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加诺是我的朋友。”少年只说了一句话。
雷声阵阵,艾卡蹲了下来,蜷成了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雨越下越大,似乎永无止歇。
台上的角斗早已真正开始,蓝面角斗士高举匕首冲向了红面角斗士,但被红面角斗士一闪而过,红面顺势握住了蓝面的手腕一带,蓝面的身体向前倒去,但是蓝面凌空一跃,站稳了脚跟,迎面而来的是红面的匕首。蓝面一个后倾,返身踢向了红面,红面腾空跃起,匕首刺向了蓝面的左胸,蓝面趁机发力,将匕首划破了红面的腹部,鲜血在空中飞泻滴落。
“噢噢噢!”观众席上一片欢呼声,纵使其中的某些贵妇人,小姐平常看见血就会晕倒,可在此刻她们都爱上了这刺激的表演。
这时一个穿着黑纱裙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路过的一个一个人在她手里的两个罐子里投下了钱币,一个堆成了小山,一个却少得可怜。
“瞧,服务员来了,”少年用右手食指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该投谁呢?银头看起来不像会赢的样子……”他拍了拍艾卡的肩膀,“喂!老子第一次没带女人过来,就让你来决定吧,你赌谁赢?”
艾卡站起来,看着少年,少年有一双清澈的绿眼,挺拔的鼻梁,介于轻佻与邪魅的笑容令人陶醉。
“我赌杰克赢。”艾卡平静地说。
“好。”少年把女服务员招了过来,在那个几乎没有钱币的罐子里放了十多枚金币。在艾卡看来,一枚金币就是奢侈的极致了,可少年似乎根本不在乎。
“我等着你呢,加诺。”他邪笑着看向斗兽场中央。
双方再次发起了攻击!刀刃与刀刃相接,在空气中迸发出金属特有的撞击声,蓝面双臂用力,划开了红面的匕首,刺向了他的颈部,红面突然嘶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接着他砍向了蓝面的手臂,蓝面赶紧收刀,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臂。
“什么!杰克竟然打伤了麦迪森!没想到不被看好的杰克发出了强有力的反击!究竟谁才是最终的赢家呢?现在的赔率是5:1,抓紧时间下注吧朋友们,究竟谁才能守住最后的荣耀呢?敬请期待!”
听到了主持人的呐喊,蓝面垂下了双手,扭了扭脖子,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骨节“咔咔”作响,他蹲了下来,双手举起,做扑倒状,跟蓝面相比,红面就像狮子面前的猎狗一般。
但是红面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知道蓝面的意思是要认真了,可他只是握紧了刀。
雨水早已浸湿了伤口,他们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谁也不能松懈,否则就是生命的代价。
蓝面发起了攻击!他直冲向红面,如猛虎扑鹿!红面也冲了上去,他轻巧地躲过了第一击,但蓝面很快掉转了身体,匕首迎面而上,红面侧头避过刀锋,将刀刺入了蓝面的右肩!
“啊!”蓝面大喊道。
一片唏嘘声中,蓝面被红面踢中了膝盖,直直地跪了下去,红面回身一把把匕首抽了出来,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圆长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