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历105年,古尔杂货店。
“莫里!我也要去打猎!”艾卡站在房间门口。
二楼卧室里,莫里正在换衣服,他脱下了上衣,露出肌肉强健的后背,根根线条都立体完美。
“不行,你还太小,而且你要上学了,要在家预习功课。”他头也不回地否决掉了艾卡的请求。
“可是我已经快九岁了!”艾卡嘟着粉嫩的嘴唇,虽然她并没有被欺负,但她就是无端觉得受了委屈似的。
“你还带了巧瑞丝•梅里韦瑟去……”
“还有杰里米。”
“他们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艾卡很大声地喊了出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她的心情是真的挺糟的,莫里出去很久了,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很思念莫里,夜里想他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天天晚上在阁楼上眺望远方,期盼着莫里回来,可是这么久了莫里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要陪巧瑞丝去附近的树林里打猎,把她扔在一边。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心里有一座堵塞的火山,憋的她很难受,于是她选择了爆发出来。其实连她自己也给吓到了,她平时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她就这样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莫里穿好了衣服,缓步走向艾卡,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艾卡仰望着他,眼眶已经微微地红了起来。
“我记得再过几天就是你九岁的生日了对吗?”莫里捏了捏她因气愤而涨得通红的脸,眯起眼笑了:“我抓一只兔子送你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我想吃兔肉!”艾卡瞬间从愠怒变成了眉开眼笑,她冲上去抱住了莫里,虽然只能抱住他的腰。
“打猎会很危险吗?”她仰着头问。
“不会,我们有枪,一枪就搞定了。”
“那就好。”她松开了莫里,笑得很甜,似珍珠在蚌壳打开的一刹那绽放的光华,“那我就在家里预习功课好了。”
“嗯。”莫里摸了摸艾卡的脑袋,“艾卡真乖。”
杂货店一楼。
“莫里,准备好了吗?”巧瑞丝一身猎装,背着一把猎枪站在门口。长长的头发高高束起,高挑而丰满的身材一览无遗。
“慢点,慢点。”杰里米和莫里一人一头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出来,木箱上布满了灰尘,显然是好久都没打开过了。
“这是什么?”巧瑞丝问莫里。
“猎枪,猎刀,和一些打猎用的东西。说起来我们好久都没有去打猎了。”,莫里打开锁,箱子的上方的确是枪和刀具,还有弓箭之类的东西,但很明显的,箱子下方还有一个隔层,显然里面装的不是猎枪。
“你这个大忙人,一年在家的时间就那么点,还能打猎?”杰里米拍了下莫里的后背,嘻嘻哈哈的。
“那么,这下面是什么?”巧瑞丝目不转睛地盯着箱子。
“巧瑞丝你猜。”莫里笑答。
“是战利品哟!”杰里米打开了隔层,里面装的都是些鹿角、羊角,各种兽牙串成的项链,给人感觉回到了远古的狩猎文明。
“居然还有项链。”巧瑞丝有点失望地拿起一串来,沉甸甸的,跟几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店里有时候会有人买武器去打猎,”莫里解释,“我们会跟他们推销这些项链,当护身符用,要不送你一串?”
“不用了,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啊!况且最好的保险就是有你这样的猎手在身边不是吗?”巧瑞丝的笑容如花绽放,她微微歪了歪脑袋,发丝飘过莫里的肩膀,似乎刚刚一脸嫌弃的不是她。
杰里米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艾卡,艾卡对他做了个鬼脸,双手抱胸,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三人走出了阿尔比利,走向南方的树林。正值早晨,万里无云,阳光也并不强烈。
“这真是个打猎的好天气。”巧瑞丝眯着眼,享受微风习习的感觉。
“巧瑞丝,你穿成这样倒不像是要打猎的人。”莫里看着她,风把他的额前的红发吹的翻了起来,像一簇正在燃烧的火苗。
“那像什么?”巧瑞丝站住了转头看向莫里,抿起唇。
莫里看了许久,巧瑞丝柔顺的金发在空中飞舞,如金色的瀑布,凹凸有致的身材被紧身猎装完美地凸显出来,一双鹿皮长筒靴掩盖不了她优美的小腿弧线。
“倒像是一位可爱的演员。”莫里说着,上前摸了摸巧瑞丝的前额。
杰里米背着一个沉重的袋子跟在俩人后面,因为莫里更擅长打猎,所以收获猎物运输武器的事物就交给了杰里米。杰里米抹掉了脸上的汗,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直翻白眼。
“有兔子!”巧瑞丝突然冲上前去。
“在哪儿?”莫里紧跟其后。
“喂!你们……”杰里米拖着一大堆东西,不知说什么好。
砰的一声枪响,杰里米也赶紧跟了过去,只要莫里枪一响,基本上没有不中的猎物。
莫里在他闯进视线的那一刻丢给了他一只兔子,兔子眨着眼睛,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杰里米赶紧把兔子的脖子拧断,兔子的血从腹部的伤口缓缓流下来,血腥味慢慢弥散开来。
“喂!莫里你——”
巧瑞丝还未说完,就被莫里一把抱住了,她的话被塞了回去,莫里拍着她的后背,“我错了,巧瑞丝,差点伤到你了。”
巧瑞丝依偎在他怀里,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莫里不愧是会哄人的人,她再怎么愤怒也愤怒不起来了。她之所以会那么生气,是因为刚刚那颗子弹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飞过去的,如果不是她动作慢了点儿,那颗子弹打中的就不是那只兔子了。但是莫里怎么会害自己呢?她不该这样想的。
“没关系。”她的心里温柔得像是一池春水,连带着声音都如此和煦。
“……”杰里米彻底无语了,他该来吗?不!谁让他来的?谁啊?哪个缺心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