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别太倔!沈谦和宁初柔是对不起你在先,可事到如今,你只能认命。如果你肯放下,宁家的大门你可以回来。”宁老贼说道,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安澜勾嘴苦涩地笑笑,“天黑了,我该走了。不过今天真的得谢谢宁先生,让我知道该怎么报复他们?”
“你!”宁夫人气着站起身,指着安澜。“安澜,我们宁家待你不好吗?你非要与宁家和你爸爸作对?”
“澜姐姐,求你放过我们行吗?我连孩子都赔你了,你就不能大方点不要再缠着谦哥哥吗?”
宁初柔走至她面前,眼角处落着清泪。
“澜姐姐,我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姐姐,求你原谅。二年前抢了谦哥哥是我的错,我不该,可是我也得到了报复,我的孩子没了,他在我从二楼摔下来时没掉。”宁初柔流着泪说道,她的话不得不让安澜想起她和沈谦的欢爱,想起曾在宁家的二楼上,自己不过抓住她的手,她就顺着往后滚下楼梯。
安澜想,宁初柔的脸皮是厚到什么地步,她才能如此坦然地哭着扭曲事实?
“澜姐姐,你原谅我们吧!你这样,我和谦哥哥心里都不好受,爸爸年纪大了不能再让他伤心。”宁初柔继续说道,她戏演得认真,连安澜都以为是自己的错。
“想我原谅,可以!你们取消婚礼。”安澜看着对面的沈谦,轻蔑地说道。
她的话他们都当真,只有安澜自己明白,她不过是在说笑,沈谦和她隔了千山万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澜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宁夫人先跳了出来,厉声说道。“柔儿都低声下气地求你,你还要逼他们分手!”
宁老贼的脸色也不好看,整个客厅只有秦谨瑜最平静,他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看着暗红的红酒。
宁初柔被安澜的话堵住,她给自己下了圈套,只能顺着安澜的话回道:“如果澜姐姐真的只有这样才回家,那我把谦哥哥还给澜姐姐。”
她说到最后,双目下的泪珠滚得更是厉害。满脸的泪水、悲痛的神情比起冷笑着的安澜,实在是惹人怜惜。
又像是回到二年前的情景,错的不是安澜,搞到最后安澜在他们眼里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这次,也相同,安澜没有忍住,她厌恶宁初柔的眼泪,厌恨宁初柔的戏,她举起手朝着梨花带泪的宁初柔打过去。
“啪”地声,巴掌声夹着宁初柔的哭声,很刺耳!
安澜不会演戏,也厌恶极了别人的虚假和欺骗,她看着宁初柔的眼泪,听着“道歉”,整个心被愤怒充斥着,挥起手直接打了过去。就同二年前一样,宁初柔越是柔弱,她越是生气,最后,宁老贼愤怒将她赶出宁家。
“宁安澜,你太狠毒了!”宁夫人连着去看哭泣的宁初柔的面颊,面颊被打得发红,宁夫人心疼地说道。
“澜澜。”宁老贼没有宁夫人激动,但是表情冷漠,安澜能猜到他说什么,先一步抿着笑意开口,“今晚谢谢宁先生的招待,也不需要宁先生的逐客令,安澜先走一步。”
她说完,礼貌性地躬身,然后转身就走。
沈谦看着安澜决裂地离去,明明安澜是笑着离开,他却觉得她在难受,脚下的步伐控制不住要追出去,却被宁初柔拽住手腕。
“谦哥哥,你能陪陪我吗?”
宁初柔聪明,她不对沈谦说,你别去追安澜,而是柔弱地哭着求他陪自己。
对宁初柔,沈谦愧疚,他犹豫了会,只那么一会,最终没有追出去。
“沈谦呀,柔柔这脸打得这么肿,你扶她到楼上休息休息。从小产后,柔柔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宁夫人缓声说道。
提起二年前的小产,沈谦妥协了,他扶着宁初柔往楼上去。
戏落幕了,台上的人一个个离去。秦谨瑜手中的红酒没有喝过一个,他就这样晃着,看着红色的液体。
他起身,不发一言地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宁夫人瞧见,追上来。
“谨瑜,今晚在这睡吧。”
秦谨瑜回头冷冷地看着宁夫人,“什么事都有一个限度,她已经得到沈谦!”
宁夫人身子一怔,她听得懂秦谨瑜的话,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着急地说道:“谨瑜,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
秦谨瑜看着宁夫人,顿了顿,“没有!”
秦谨瑜的回答,宁夫人松了口气,“谨瑜,你千万别对安澜感兴趣。你们要是在一起会出大乱子的!”
宁夫人紧张地提醒道,秦谨瑜不想再听,直接从宁夫人身旁穿过去。
夜里的风吹过来,很刺冷。冬天来了,枯枝上的树叶转着落地,一地地凄凉。安澜环着自己的双臂走着,她得感谢老天,这次没有下暴雨,像二年前,她是那么地狼狈,下着暴雨的天,她拖着行李箱徘徊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时候的天比现在还冷,雨湿透她的衣服,她冷得全身发抖,心是撕心裂肺地痛着。
而就是在那时候,她遇见秦谨瑜…….
“上车吧!”车子驶过来,停在安澜面前,不用去看,安澜也知道说话的人是秦谨瑜。
她顺从地上了车,二年前也是这样,她狼狈地被秦谨瑜拖进他的车子。
车里的光线很暗,秦谨瑜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回宁家?他只是看着前方开车!
安澜扭头看他,他坚毅的面容渗出冷意。
“戏,好看吗?”她不知道秦谨瑜突然出现在宁家是为了什么?总觉得他那么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她的笑话!
秦谨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宁老贼和沈谦对我们那么地不好,我还要回去给他们糟蹋!”安澜笑着,泪珠打转,二年前的宁安澜冲动无用,二年后的安澜也是如此。
她打了宁初柔,那巴掌她最终没有控制!而宁老贼和沈谦对她更发厌恨。
“你说的对,我比不过宁初柔,回宁家是自取其辱。”安澜笑笑,突地想起在宁家的事,冰冷的泪珠落出眼眶,“也好!我以后真的不会回去,再也不回去!
宁家,那是她呆了二十年的地方,真的说放下,很难!
“闭嘴!”秦谨瑜猛地喝道,他跟着刹车,车子迅速地停在路旁。
安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秦谨瑜对上她的双目。“沈谦真的有那么好吗?”
安澜一愣,她伤心的不仅仅沈谦的背叛,还有宁老贼的不信任。她怎么都不明白,宠了她二十多年的爸爸会突然间不信她?真的不认她这个女儿?
“我说过,不许回宁家,你为什么不听?”秦谨瑜冷声说道,宁安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他同她说过,宁家的人不会欢迎她回去,他们将她赶出宁家那刻,就没想过她回去!
“我…...”被秦谨瑜一骂,安澜愣住,她顿了顿,恼声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
她涨红了脸,他们不过是情人!
秦谨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双目的寒意直刺得安澜要打开车门下车。
她的手才触到门,被秦谨瑜拽了回来。“去哪?还要回去找沈谦?”
他冷嘲道,恨安澜心里只有沈谦。“安澜,沈谦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
安澜知道,她不需要秦谨瑜提醒,他的话无疑是告诉她沈谦的背叛,告诉她自己的可怜。安澜低头看见他拽着自己手腕的手,没有多想,直接张开口咬住他的手背。
“嗯!”秦谨瑜被咬得痛出声,同时闻到血腥味,却由着安澜咬着。
安澜抬起头,看到秦谨瑜阴沉的脸,再看看被自己咬破的手背,淡道:“秦谨瑜,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说着,她又要打开车门。
秦谨瑜不放手,拽紧她的手,拥入自己的怀里,怒道:“你的事我管定了!”
安澜在他怀里挣扎,身子挪动着,她松松垮垮的外衣露了肩头,在灰暗的车内,秦谨瑜一眼见到她微露出的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