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夙风然与陌夫人相继离开后,陌青鸢的生活似恢复到了从前。有事无事喝喝酒,酒瘾犯了就翻墙出府买酒喝,心血来潮就打理打理花草,累了就躺在石桌上和着花香进入梦乡。
夙风然倒是几日未见了。
陌青鸢在草地上辗转反侧,最后侧躺着身子,单手支撑着头,美目眯成一条缝。再望四周,难得看见她没有带酒壶的时候。
她依旧着了一件红衣,但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腰带处,系了一个橙玉。
橙玉不需细看,撇了眼便知是上等好品。顾名思义,橙玉自然是橙色的,而且橙中带了些红,若是放在阳光下,还能清楚地看见玉内没有一丝杂质。
陌青鸢作为玉的主人,竟也不知道此玉的来历。这块玉自从她失忆后,好像一直伴在她身边,她也问了丫鬟,都说之前没有见过。
这是虽然有些邪门,但陌青鸢也没有过多追究,将玉草草放到一旁,继续沉迷酒乡。
今儿,她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心血来潮地将玉找出来佩戴,橙玉衬红衣,别提多般配了。
谈起失忆,陌青鸢也觉万分不妥,自从她失忆醒来后,心中就一直感觉不安,就像是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对于陌老爷和陌夫人,心中是很排斥,更多的是陌生感。
明明是父女母女啊,骨肉相连,为什么,她的心那么慌呢。
就像做了什么错事。
只有每一次心虚时,望着这块橙玉,才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压下去。
这个玉,砸不碎,烧不毁,扔不得,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一直跟随着她。
然后便是武功一事。
她知道夙风然很疑惑她的武功从何而来,但,不仅夙风然疑惑,她自己也很疑惑。
她失忆了,不清楚武功哪来的,但是武功的一招一式她都使得行云流水,即使记不住名称和详细动作。
仿佛是,与生俱来。
她身上仿佛一直被浓雾环绕,解不开的谜团多的去了。
自己无心顾瑕,也任由地谜团一直发展下去。
她的思绪像奔涌的洪水,一下子拉都拉不回来。
伸出玉手四处摸索了下,竟发现酒壶不在身旁,陌青鸢挑眉,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思索了会,拂拂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回房,关上门,不知做些什么。
大概是一盏香的时间,木门再次被推开,然而开门的却是个年轻俊俏的少公子。
公子将墨发高高束起,一改先前的红衣,着了件玄色衣袍,右手握着一把白色折扇,眉间英气十足,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流转着星辰。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族子弟的气质。
也不知道他在唇里做了什么,竟让嫣然的红唇化为粉色薄唇,远看,活脱脱是位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
陌青鸢的男装,与女装一般,艳丽地令人挪不开眼。
陌青鸢似有些倦了,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走到高墙下,玉足轻点,腾空飞起,转眼间跃至墙上,再一跃,平稳地站在地上。
眨眼的时间,陌青鸢翻身出墙,动作熟练地像做过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