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健听到二郎神说他像警察,不禁吃了一惊。列云霄也打了个愣怔,眯起眼睛,闭紧了嘴巴。
欧阳华健慌忙分辩:“三哥,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像是警察呢?”
二郎神加重了语气:“一般的年轻人总喜欢塌着胸膛,缩着肩膀。你却喜欢挺起胸膛,撑起肩膀。大多数年轻人走路总是摇摇晃晃。你走路却是上身不动膀不摇。这说明,你接受过长期的队列训练。承受队列训练的年轻人只有两类,一类是军人,一类就是警察。你显然不是军人,你只能是警察了!”
欧阳华健缓了一口气,打了两声哈哈,说道:“三哥,我每天都要练功,活动量特别大。我活动量大,吃牛肉鸡肉就特别多。我吃牛肉鸡肉多了,心气就特别足。我心气足了,心气的位置就高,几乎顶到了嗓子眼。我的心气如此之高,就必定喜欢挺胸脯,撑肩膀。我倒是想塌胸膛,缩肩膀。但是,我会感到难受。至于我走路不摇晃肩膀,那是因为我的平衡能力特别强。我这么说吧,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摔过跤!我即便在冰面上跑步,都不会摔跤!”
欧阳华健的话语软中带硬,绵里藏针,把二郎神顶了回去。列云霄忍不住笑了,说道:“铁生,你可真能说!”
二郎神也笑了,称赞道:“好,铁生,你的嘴巴厉害!”
列云霄又找补了一句:“三哥,铁生确实喜欢吃肉。而且只吃瘦肉,不吃肥肉。”
欧阳华健接着做解释:“三哥,你要说我不像农家子弟。这倒是真的。我十六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我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去世了。我老家没人了,我就离开了老家,单身走天涯。我在天津闯荡了两年,后来又去了郑州,随后又去了广州。我在外面跑了八九年,也就没有东北口音了。我干过的活计也杂,当过饭店前台服务员,当过商贸公司的公关先生,当过健身房的教练,当过大款的保镖。这几年,我跑单帮,做瓷器生意。我经常干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勾当,我身上也就没有农家子弟的气息了。”
二郎神点了点头,问道:“你做瓷器生意。这么说,你精通瓷器?”
欧阳华健欠了欠身:“不敢说精通,我略知一二。”
二郎神又问:“你结婚了吗?”
“我刚刚出道,经济基础薄弱,不敢结婚。” 欧阳华健自嘲地回了一句。
“你有女朋友吗?”二郎神紧追不放。
欧阳华健讪讪地说:“我条件不好,姑娘们都看不上我。”
二郎神诡异地笑了笑,说道:“男子汉在江湖上闯荡,想找知心知音不容易,想开开心并不困难。铁生老弟仪表堂堂,搞上几个美眉,易如反掌吧。”
欧阳华健自谦地说:“我想集中精力搞事业,在男女的事情上不敢太随便。”
二郎神笑了笑,转向列云霄,不冷不热地说:“霄姐,铁生老弟年纪不大,可不简单哪!他见过世面,心里有韬略。”
列云霄调侃地说:“三哥,铁生说了,想加入咱们远古斋。”
二郎神扬了扬下巴:“怎么,铁生老弟不想跑单帮了?”
“我跑了三年单帮,觉得没有发展前途。” 欧阳华健谦恭地说,“远古斋是大帮派,所以,我想加入远古斋。”
二郎神拉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霄霄,我感觉,铁生是好样的!”
列云霄开心地笑了,说道:“三哥,能被你夸奖的弟兄,可不多。”
“铁生老弟如此能干,我必须夸一夸。”二郎神显得很认真。
列云霄说道:“铁生确实能干。咱们远古斋一直缺个搞公关的弟兄,我就安排他当了公关先生。”
“铁生仪表堂堂,能说会道,搞公关,最好了。”二郎神点头认可了。他从画案上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送到欧阳华健面前,郑重地说,“铁生,这是我家祖传的饮料——金风饮,非常好喝。凡是新加入远古斋的兄弟,我都要请他喝金风饮。你也尝尝。”
欧阳华健道了谢,接过小瓷瓶,打开盖子,喝了几口。他觉得金风饮甜甜的、略带酸味,确实好喝。他笑着说:“三哥,这金风饮真好喝。”
“你要觉得好喝,就把它喝光。” 二郎神调侃地说。
欧阳华健把金风饮一饮而尽,然后把小瓷瓶还给了二郎神。
二郎神又对列云霄说:“霄霄,铁生加入了远古斋。我感觉,远古斋是有了一员猛将啊!”
列云霄笑着点了点头:“铁生说了,他要好好干!”
欧阳华健还想表示谦虚,却突然感到一阵困倦。而且,这困倦还来得非常猛烈。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哎哟,我怎么发困了?”
二郎神扶住欧阳华健的胳膊,说道:“你困了,就坐一会儿。”
他把欧阳华健按到了一张椅子上。
此刻,欧阳华健只觉得困倦越发强烈,他竟然想睡觉了。他无意中看了二郎神一眼,发现二郎神满脸狡诈的冷笑,紧紧盯着他。欧阳华健的心里顿时闪过一道电光。他明白了,二郎神给他喝的金风饮里有安眠药!二郎神暗算了他!
欧阳华健立刻紧张起来,在心里喊了一声:“不好!我上当了!”
列云霄也感到欧阳华健情况不对,急忙问道:“铁生,你怎么了?你不舒服?”
欧阳华健举了举手,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已经张不开嘴了,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华健又有了意识。他赶紧睁开眼睛。
欧阳华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厅,而是待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靠电灯照明。他环顾四周。只见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他左手的墙壁上有一扇房门。房间里空荡荡,没有任何陈设,而且显得很潮湿。最特别的是,在右手的墙壁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有三个北魏体大字:静心堂。
更为奇怪的是,在欧阳华健面前,相距三米远,竟然悬挂着一道沉重的天鹅绒帷幕。这道帷幕起了隔断的作用,把房间分成了两半。
欧阳华健猜测,这里大概是地下室。
他再低头查看自己的状况,不禁大吃一惊。他的双手已经戴上了手铐!他的双脚已经戴上了脚铐!
欧阳华健全都明白了。二郎神给自己服用了安眠药,让自己昏睡过去。随后,二郎神把自己移到了地下室,给自己戴上了手铐脚铐。问题是,二郎神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了?二郎神知道自己是警察,要对自己下毒手?
欧阳华健只觉得全身紧张,心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