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的人听罢虽然稍有怨言,但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所以并未表现出任何异议。
老二风声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冷笑道:“好一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此说来,你将本盟的李总管打成重伤又当如何算账?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把你打得面如金纸、奄奄一息?”
“怎么着,你们还想动手?”
唐清蒙见说话的是自己的人,连忙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上你的嘴!”
那紫衣少年见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到一边。
“听二当家这话,这两条人命你们是不想还了?”‘电掌’郝无风厉声喝道。
“老五先退下来,他们现在恨不得生啖你肉呢!”风声见老五退到自己身后,才继续道,“人在江湖,有几人手上没沾过鲜血,在你们看来他们二人是死于非命,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要明白,我们是土匪,你们见过不杀人的土匪吗?但我们偏偏又讲江湖道义,所以这件事就应该按江湖的规矩来做,只要你们划下道,我们都会接着,你们赢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命都是你们的,但若是我们赢了,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而且双方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诸位觉得我这个方法如何?”
洛九天打量了袁雷等人一番,自忖单打独对都不是自己敌手,便借机问道:“不知二当家的话做得了主么?”
袁雷淡淡地道:“天狼盟任何一个当家说的话,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们只管划道即可。”
“拳脚之下见真章,你我双方各派出五个人,一对一比试,不能重复上场,五局三胜,你看如何?”洛九天问道。
“好,就如洛长老所言,我们接了!”袁雷虽然明知道对方刚好有五个好手,但除此之外,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便也只好尽力一搏。
“现在时间还早,离午饭还有一段时辰,不妨上午先比几场,余下的下午再接着比,如何?”洛九天自觉稳操胜券,所以想在上午就把事情了结,以免迟则生变。
“既如此,各位请随我来。”袁雷说完,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不多会,众人便跟着袁雷到了戏月楼东侧的校场。
校场呈圆形,直径约莫百步,内圈便是擂台,直径在十丈左右,地上用碎石铺成,缝隙用硬泥压实,看起来十分平整;内圈与外圈之间用方形木板镶嵌而成,外圈的最边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插着一个颜色各异的旗桩,在风中猎猎作响;在校场的东侧还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和练武用的人形桩、梅花桩等等。
唐七站在戏月楼上,见他们一行人都已到了擂台,而蓝衣教那边还未见人来,心中已然心急如焚。
唐清蒙仔细遥望了一番,说道:“好阔气的校场,比我们那可宽敞霸气多了,而且应有尽有。”
“唐大侠谬赞,也就是地方大一些罢了,怎么比得上你们校场的精致。”
“袁寨主,才想起来,比武打擂得需要一个公正之人,而我们这里…”洛九天道。
“着啊,这里又没有第三方的人物,我们一时半会也请不来中间人…”袁雷为难地道。
“我想到一个现成的裁判,而且非常合适。”唐六将扇子打开,卖关子地说道。
诸葛瑜笑道:“我也心中也有一个人选,不知和小公子心中所想是不是同一个人。”
“唐七!”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对啊,怎么把她给忘了,正好可以见一见七妹,许久没见,不知道可曾消瘦?”唐一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七妹,心中颇为高兴。
“七妹应该就在戏月楼,我去请她过来为我们当一回中间人。”诸葛瑜说罢便往西走去。
“万事俱备,冬风也有了,我稍稍讲一下比武的规则,若是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再一起商量改正。”袁雷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擂台中间,高声说道,“第一条规则:为了避免类似田忌赛马的事情发生而影响此次打擂的公平性,每次比武前双发须得先把己方要出战的人写在纸上,然后同时入场;第二条规则:任何一方的一只手或脚沾了内圈以外的地便应判输,场上可以使用兵器、暗器,但不可用毒,毒掌、淬毒的兵器、暗器除外;第三条规则,若比试双方同时沾了圈外的地板,因时间有限,不得重战,算作平局;第四条规则:五局三胜,率先拿下三局的一方则赢得今天的打擂;第五条规则:拳脚刀枪不长眼,任何一方在场上受伤或者丢命,都不应怨恨对方,当然我们会让寨中医舍最好的大夫全程候在此处,尽可能的减少伤亡。以上五条便是此次打擂的规则,如若诸位没有意见,等会唐七来了以后,我便将这些规则说与她听。”
洛九天等人一听,公平公正,挑不出什么弊端,便都点头同意袁雷所说的规则。
诸葛瑜知道七妹是想帮天狼盟的,所以便借着请她去当中间人的这个光景,把事情的进展粗略和她说了一遍,希望唐七能够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他心中清楚得很,打擂必输无疑,但又非打不可。
唐七和诸葛瑜并肩往校场走去,听完诸葛瑜说的话后,心中更是担心了,紧接着袁雷大声说出的比武规则又飘到自己耳朵里,当下便对诸葛瑜说道:“待会让寨中最厉害的先下场,如果老天庇佑,我们或许还有一丝赢的希望!”
诸葛瑜虽然看不到任何赢面,但他相信这个七妹从来不会说空话,便将她的这番话记在心里。
不多时,唐七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今日穿得一声水蓝色长裙,不施粉黛的脸蛋看起来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齐腰如墨的长发全部拢起扎成马尾辫,绾成一个纹理清晰的圆髻,显得分外清丽。
漫说唐门弟子欣喜不已,其余的江湖群豪更是惊叹不已,心中直呼“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为何临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