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以回来,是因为听了赵匡义的报告。原来赵匡义也在进军,认侍卫司殿前校蔚。赵殷宏打算让他继承祖业,接任他的护圣军指挥使。可是没有军功是不行的,所以二儿子就现在禁军熟悉一下。
今天赵匡义也在清风楼,宴请几个侍卫司的好朋友。柴荣闹事的时候他看到了凌风,知道此间主人和王俊有关系,所以急忙回家告诉赵殷宏让他想办法。
赵殷宏对凌风的重视自然可想而知,加上侍卫司本来就和殿前司不合,他也不怕得罪了王俊。当即点齐了护圣军的人就杀了过来!
这个时代的军人都是出自军护,一个将军手底下的兵都是自己招揽的。譬如说淮南人喜欢加入淮南军,也喜欢淮南起家的将军。暴掠的士兵喜欢暴掠的将军,稳重的士兵喜欢稳重的将军。,一个将军兵马多少,主要看他个人魅力。
除了皇帝直接委派的人,大多数大将都是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征兵。而且个人魅力不够,就算是皇帝委派了,士兵也未必听从他的。
古人云骄兵悍将就是如此,皇帝都年年换,何况你一个将军?
赵殷宏这一支部队都是他的人,铁跟着他混的。他们可不管殿前司侍卫司,就算是郭威他们都敢反。一接到命令,立即跟着赵殷宏浩浩荡荡杀过来了。
汴梁,自从朱温建都之后,就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然而也就是因为朱温再次建都,五代十国这座城池也遭遇了厄运。各路诸侯走马观花一般的过来,每一路诸侯来过都要造成一次灾难。也就是因为这个,汴州军当时可是战力仅次于沙陀军和魏州军之后的强悍军队。
因此就算是在大难之后,看到这番场景,汴梁百姓顿时骚动起啦。不但没有害怕,还跑来看热闹。
此时整条东门大街上挤满了士兵,一层为这一层,互相虎视眈眈。
赵殷宏已经五十多了,就算是没有多大功劳,军中也有德望。闻言哈哈一声大笑,气势丝毫不弱道:“禁军护卫陛下安全,非陛下不能调用。不知道陛下派遣王指挥来做什么?”
王尹脸色僵硬起来,他今天来可不是郭威让他来的,是王俊让他来出气的。赵殷宏老而弥奸,拿出大义来怼他,先让他没法在郭威面前交代,防止他去告状。闻言怒喝一声,指着赵殷宏大怒道:“赵老儿,休要给我扣大帽子。本将军巡游至此,发现有人作乱不行吗?”
赵殷宏扬天一声大笑,得意洋洋道:“老夫也是巡游至此!”
王尹脸色更加僵硬了,大吼一声道:“赵老儿,你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吗?”语气逐渐转冷。随着他的话,殿前司的人猛地大喝一声,做出攻击的姿态。
赵殷宏脸色也阴沉起来,今日一旦动手,两个人都会落罪。可是若不动书,凌风一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王俊怎么可能放过凌风?
大手一挥,赵殷宏目光凝聚起来,定定看着王尹。侍卫司也大喝一声,长矛在手,盾牌顶上。
整条大街瞬间安静起来,一股恐怖的气息荡开。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厮杀,而且是在开封,禁军内部的一场决战!军士们沙场上淬炼的杀气汇聚起来,形成一股让人胆寒的恐怖气息。汴梁百姓纷纷咽了口唾沫,目光紧盯着两个主将。两个人脸色都是铁青,对彼此怒目而视。
饶是身经百战的柴荣,看到这幅场面也不由得心里开始发虚了。他已经从酒楼出来,绕过开封府尹的人,到了王尹的殿前司士兵后面。
王守恩见他出来,下令捕快班头后撤,自己也自觉的后退一步决心不趟这趟浑水。不过他却没有看柴荣,反而是看着柴荣身后跟着的凌风!
先不说柴荣,曹斌潘美,甚至安静的赵普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论样貌,论气质,他们都比低调内敛的凌风惹眼很多。
然而就在几个人往外面走的时候,却隐隐形成一个掎角之势。柴荣在前,潘美曹斌分布两边,而赵普随后,凌风站在最中间!
这个走位是几个人自觉形成的,可是王守恩看的明白。潜意识里,这一场殿前司和侍卫司清风楼纠纷,这个年轻人是核心!
汴梁的百姓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人注意力都击中在柴荣和潘美他们身上,对中间的凌风反而没有怎么注意。一看到英俊俊朗,气质凌然的柴荣很多人窃窃私语起来。更有不少少女偷偷飘着潘美,对他俊朗英气赞赏不已。
柴荣到了两军阵前,从林立的长矛中间走过。王尹一看他出现,脸色更加阴沉下来。他得到的消息是柴荣再次打闹,王俊让他杀了凌风给柴荣做脸,拿下柴荣找郭威理论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现在只求占个理字全然而退,先声夺人道:“柴将军还请做一个公断,某来协助开封府尹捉拿闹事盗贼,赵将军却百般阻挠!”
柴荣脸色一僵,闹事的就是他,王尹既然来就肯定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啊,当即大怒道:“王将军骂的好,某就是闹事的人,你来拿我吧!”
王尹听了心里大喜,他原来一位柴荣会抵赖。他没有真凭实据有没有及时拿下柴荣,到了郭威面前也不好说。没有想到他直接承认了,他赶紧装作吃惊道:“啊!怎会是柴将军呢?将军可是陛下养子,应该替陛下分忧稳固江山。却无端在这里杀人,行盗匪之事呢?”说着,目光往凌风身上一票,冷笑道:“是你们这帮小贼教唆吗?”
他怕柴荣拿出身份欺压他故意在道义上占据道理,同时吧祸患转移到柴荣身后那帮人身上。郭伟知道了,定然不会直接惩罚柴荣,却未必放得过那些人。
柴荣岂能不知道他意思,气的脸色铁青一片,心里怒气翻涌起来。他刚要按照凌风的话去反驳,突然耳边一声大喝道:“放肆!”
这一生大吼声音出奇之高,让人怀疑是天上打雷了。声音传播非常远,震的柴荣耳朵一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