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这才往后院去了,他走的是正道。而司马辞笑赶着去告状,又不敢和他一起走,从里间的小路往宋偓这里赶。
此时宋偓正在后院和两个小妾嘻嘻呢,两个小丫头才十三四岁,聪明伶俐惯会讨人喜欢。逗的宋偓眉开眼笑,三个人腻坐一团,差点当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司马辞笑经常出入这里,宋偓也很少有避讳。所以司马辞笑直接就到了后院,一看到宋偓赶紧上前哭天抢地道:“大将军,有一个狂徒闯入将军府。还在门口杀了小人一个侍卫!侍卫都不敢阻拦!”
宋偓听了脸色猛地一变,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慌张。这里是沁源,有他十多万守军。什么人不要命了敢如此嚣张?他推开大腿上坐着的小妾,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闷哼一声道:“慌张什么!叫上卢友能带几个人把他拿下就是!”
司马辞笑听了,神色反而更加慌张起来,赶紧道:“此人武功高强,马上就杀到后院了将军快……”
他说道一般,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意,扭过头一看凌风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司马辞笑吓了一跳,赶紧一个箭步挑开了,指着凌风道:“就是此人!”
宋偓早就看到凌风了,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每次见到凌风,他感觉都跟吃了屎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也不搭理司马辞笑,脸色不善道:“荒唐,本将军府门是你说闯入就闯入的吗?”
凌风别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慌乱穿衣服的两个小丫头,他来的时候两个女子都没有防备。衣服领口都敞开的,里面春光一览无余。司马辞笑是来惯了的,两个女子已经习惯了。可是看到陌生人,还是忍不住羞怯。
不过她们都是宋偓买来消遣的,说不定过几年就要转手卖出去或者干脆送人,倒是丝毫不忌讳。
凌风皱了皱眉头,神色比宋偓还不高兴道:“末将斗胆闯入,自然是有紧要的军机了。”
司马辞笑一看宋偓这态度,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他早就在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在门口的时候不敢声张。可是到了宋家后院了,他害怕凌风杀人?当即指着凌风鼻子打骂道:“混账!就算是有紧急军情,也需要通报。你这样在将军府就敢横冲直撞,还敢在府门钱杀人,眼中还有将军吗?”
他距离凌风本来就十分近,手指头已经碰到凌风鼻子尖了。大怒之下,口水喷了凌风一脸。
宋偓心里一阵急跳,脸颊剧烈抽搐起来。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和司马辞笑拉开距离。
司马辞笑痛骂了一阵子,心里畅快多了,正要转身想宋偓添油加醋让他整治凌风。扭过头一看,刚才还在跟前的宋偓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到了十步之外!
司马辞笑楞了一下,猛地耳边风生起。他下意识扭过头,就看到凌风脚面横飞过来。接着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密集的拳脚就落到了他身上,司马辞笑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护住身体的要害。
接着,他就感觉道身体好似散了架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耳边响起凌风咆哮声音道:“老子跟将军谈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你喜欢掺和是吗?老子让你掺和!”
“他干如此放肆!”司马辞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肋骨似乎断裂了,浑身上下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只能凭借本能大喊道:“将军救我!”
宋偓眉梢微微一阵跳动,比自己的侍卫还要敬业起来。
凌风一阵狂踹,终于火气小了很多,这才收起拳脚。看都不看司马辞笑一眼,对宋偓道:“末将得到消息,北汉刘崇献集结兵力在隆州和牛角山附近,旦夕就能到沁州!所以赶紧前来通报将军,容不得有半点迟疑。”
宋偓浑身一震,脱口道:“消息可曾准确,可曾知道敌人有多少兵力?”
凌风苦笑一声,摊开手道:“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末将才亲自赶来。刘崇献动向未明,末将不敢有丝毫迟疑。”
宋偓眉头紧皱起来,眼中数度光芒闪烁。两个人就会这么自顾自说着,好似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司马辞笑不存在一般。而此时司马辞笑才渐渐有了意识,听到凌风和宋偓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谈话,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乱世,是武人的天下。一个小小文人,性命竟然是如此低贱。
他以为讨好了宋偓自己也就是一人之下了,不管是宋偓的手下还是府里的家将,都对他非常尊敬。可是他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的尊敬完全是看在宋偓面子上而已。
他终于明白,那些侍卫为何对他露出那种怪异的笑容了。
他在宋偓眼中和那些小妾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小妾!
而两个小妾却比他明白得很,她们似乎喜欢了这种一方军阀生杀予夺全屏喜好的场面,只是好奇的看着凌风,心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也敢在老爷面前大打出手?
凌风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见宋偓脸色迟疑,赶紧进言道:“我等奉命再次驻守,断然不能任由敌军深入。否则一旦他们出兵,再去抵御就来不及了。末将建议我们出兵隆州,突袭汉军!”
宋偓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摇摇头道:“不可!北汉最近羌人作乱,说不定汉军只是防备羌人而已。我等贸然出兵,若是引起两方大战,我等罪责难逃!此时还需要从长计议!”
凌风听了一愣,火气上来了,闷哼一声道:“羌人在衡山以北作乱,他们跑到牛角山干什么?从长计议?难道等敌人打上门吗?”
宋偓容许凌风放肆,是因为他在禁军和柴荣哪里都有关系。而且还是郭威的眼线,军机大事却不容他丁装载机,当即大怒道:“放肆沁州背靠沁水,易守难攻,就算是北汉人打过来,我们也可全力防御。北汉兵分两路,说不定沁州一路只是防御,主力在隆州。舍近求远,放弃沁源兼顾城池主动出击,若是战败,你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