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以文科第一的成绩进了文科实验班,一同进来的还有秦霜霜和严知宇。可令白棠没想到的是,方瑜尽管发挥失常,还是进了实验班。
以前的白棠碍着何念那关系,和方瑜的关系不咸不淡,而方瑜竞选上实验班班长时也没少给她穿小鞋,甚至有一次评选三好学生还背地里让那些女生别选白棠,结果导致白棠那一年怆然落选。因此白棠看着方瑜踏进班门那一刻,决定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就算她是何念的宝贝,也不能让她欺负到自己头上。
于是在竞选班长的时候,白棠第一个举起了手,凭着成绩的优势,再加上大家当时也不怎么了解,她的得票率还挺高的,顺利地当了班
长,方瑜本来想竞选团支书,可是白棠因为了解高老师的脾气,一早就鼓励秦霜霜也去竞选,于是只认成绩的班主任高老师一看秦霜霜排名第三而方瑜排第十三,果断选了秦霜霜。
方瑜只捡了个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的副班长之职。
本以为分班后这场竞选风波还算顺利,谁知末路杀出个何咬金,临放假最后一天还是把严墨堵在了班门口,一口咬定他在高老师那吹了耳边风,高老师才不选方瑜当班长。
方瑜也不解释,只是自己在楼道里哭得梨花带雨,那委屈的样子叫谁看了都心疼。
白棠听到消息赶忙跑到杀气腾腾理科实验班去,门外已经聚集起了一批吃瓜群众,正用看戏专用表情看着班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何念,咱们已经分班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我根本不想搭理你。”严墨一脸冷漠。
“严墨,别以为分班了就没事儿了,今天高一最后一天,咱俩把新账旧账一起算清楚了,从高二开始,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何念一边说一边挽起了袖子,作出要开打的姿势。
严墨听完冷哼一声,他甩手抹了抹鼻子,不动作,也不言语。
“怎么?怕了?”何念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白棠如今只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何念在找事,一定是被方瑜迷了心窍,不想让这个级部第一好过,才三番五次这么作。虽然自己对严墨也有嫉妒心理,但她实在不想看到严墨因为这种无聊的人和事烦恼,便两步上前,横在两人中间,生生切断了那道杀气:“严墨同学,团委许老师找你,是学生会的事,挺急的,快跟我走一趟吧。”说罢,白棠偷偷朝他眨了眼。
白棠如今也是学生会的干部,所以她说这话,大家都还是相信的,严墨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救场,于是配合着:“哦,你等等。”就回到班里拿上包了。
白棠的手心几乎都出汗了,她在何念全程黑脸的注视下,带走了严墨。
两人一路跑上了楼顶,白棠觉得她们不会追过来了,便停在了楼梯口。这时,严墨却一把拉过她的手,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不能轻敌,不能大意,咱们去走廊尽头那间废弃教室里躲一会儿。”
两人谁也没再提扫兴的何念。
他俩离的很近,衣服贴着衣服,白棠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两拍不止,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愣着干嘛呀,快走!”见莫忧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严墨赶忙把她拽走了,一路跑到废教室里。
白棠整个高中三年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间教室,这里面摆满了画板、画筒和石膏,但因为许久没有人用,早就积满了灰。白棠看着这别有洞天的屋子,刚想要“哇”地赞叹一声,一双手却捂住了她微张的唇瓣,严墨一边锁着门一边低声说:“你要招来疯狗么,猪队友?”
白棠觉得有些憋气,便快速眨巴着眼。严墨却没有立刻放手,反而又贴近白棠一步,一点一点的,俯身凑近她的脸,每一帧的动作,都让白棠的心愈加紧张一分——这厮,憋着什么坏呢?
“你,掉了一根眼睫毛。”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要我帮你摘掉么?”
白棠摇头,赶紧伸手在眼睛旁边揉搓,严墨这才松了手,白棠紧跟着来了一句:“严墨,你是不是有抖s倾向?”
严墨眉毛一挑:“你猜对了,叫爸爸吧,不叫不放你出去。”
白棠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眼波一转,决定以毒攻毒,便扬起嘴角笑着说:“不出就不出,给我一间画室,我能画上三天三夜。我看这儿东西挺全乎,稍作打扫,也挺好的。谢谢你带本姑娘到这么好的秘密基地哈。”
没想到她会将计就计,出其不意,严墨那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爸爸,你早晚都得叫。”
“你!好啊你严墨,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拜你为师是因为仰慕你的荣光,你却让我叫爸爸!”白棠抬手一抹鼻子,又说:“再说了,今天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容易就虎口脱险么?”
“切,我那是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她那种人,天天作,早晚会作出事儿。”严墨听白棠又提起何念,不禁目色一沉:“真不知道她整天活着干什么。”
“奇怪,她以前也不这样啊……”白棠也跟着小声嘀咕起来,却被严墨听到,便问她:“你跟她以前是同学对吧?你倒是说说,她从前就这副太妹样儿?”
白棠鼓起腮帮子摇头:“她以前是喜欢打架,但都是小打小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青春期就是容易叛逆啊。”严墨叹气:“也可能是为爱发狂。”
白棠被他那老父亲一般的愁容搞得苦笑不得,便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你看透了一样。”
“我就是看透了啊,她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有多护着方瑜,方瑜在她心里多重要罢了,可我觉得,方瑜根本就是利用她的感情,方瑜这个人,城府很深。”
白棠在心里轻笑,这才多大的孩子,就用“城府”这两个字,真是小人说大话。
严墨见她光笑不作声,便说:“我要走了,你要留这儿画三天三夜?”
白棠拿起书包便说:“走了走了,你得请我吃梦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