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家主书房内。
“父亲,今夜这一手恩威并济用的属实不错呀。”说话这人是楚家长子楚平。
话说楚家家主楚傲天有一个如此霸气的名字,可楚家长子楚平这名字就显的有些普通平常了。
且不说这名字,就单说样貌,楚平与楚傲天可谓没半点相似之处,甚至都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楚平有些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嘴唇小且薄,而且皮肤异常白皙,这样的样貌,女子都忍不住羡慕。他与钟逸的气质有些不同,钟逸外貌不输于他,可全身上下透漏出的是一种风流不羁的痞气,楚平不同,说话声音都是轻轻的,流露出阴柔之美。
人们单凭样貌对此人生不起恶感,可知道了当年杀人全家那丧尽天良的事竟是他为主谋,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还会不会对这副皮囊赏心悦目,更不得而知了。
楚傲天对待外人从不散去自身上位者的威严,可对这儿子却是如同一位普通家长,没有半点架子。
“平儿,治理这么个一大家子不容易了,为父还不得耍些小手段了?”楚傲天笑着问道。
“孩儿自然晓得父亲苦心,我这么一说就是单纯的崇拜父亲。”楚平眨巴了眨巴他好看的眼睛。
楚傲天对这位长子的打趣,似乎很受用,哈哈笑道。
片刻,楚傲天脸色恢复平常,甚至有些郑重起来。
“平儿,这以后一大家子人还是得靠你受累啊。”
“孩儿明白,只为父亲分担苦恼。”
“你就长的这一张好嘴呐。”楚傲天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平儿,今夜这事儿就是父亲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了,为你上这家主之位铺平道路。凤临府两大望族林家与楚家,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年了,虽然各有输赢,但总的来说,林家还是压咱们一头,这也不难理解,林家朝廷有人。如果换作以前,父亲并不担心,他林重山没有那开疆拓土的野心,更何况林重山只有一个女儿与一位弟弟,林重山卸下家主的重任后,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继承这位置,虽说林雪瞳能力不弱,可再如何她也仅是女人,没有那份志向,守住这一亩三分田就不错了。而林辰风是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更不足为惧,比起林雪瞳,我巴不得让他来当这家主呢。”
楚傲天一顿,怪笑一声。
“今夜的事儿,如果论最大的功臣,不是我,也不是牛大,其实是那林辰风啊,哈哈哈哈”
楚平自然明白,又轻轻问道:“那父亲是在怕什么呢?”
“治大国如烹小鲜,最为重要的便是那火候,父亲针对林家的动作早就开始布置了,但收网决计没有这么快,这全都归功一个人”
“何人?”楚平一脸疑惑。
楚傲天淡淡的说出一个名字。“钟逸”
“就那钟家的纨绔?”楚平那好看的眸子不禁瞪大了几分,脸上的困惑更甚。
“平儿,为父平时如何教的你,看人从不只能看表象,扮猪吃老虎的人多了去了,父亲这笑面虎的称呼不就是这么来的?”
楚平这才收起对钟逸那幅轻蔑的表情,郑重起来。
楚傲天看到了楚平脸色的变化,微微点头,又说道:“林重山与钟青峰是世交,要不然也不会冒这种天下大不为的险,收下这钟家小子,所以说,只要林雪瞳与钟逸感情还能说的过去的情况下,林重山是很乐意钟逸接手林家的,毕竟他也明白他这二弟是何种人。”
“而提到钟逸,就不得不提他之前那些事儿了,虽然民间传闻说他调戏良家妇女、常年留恋于烟花柳巷,可还真没听说过他以家世压人,弄出人命案子来,男人爱慕女色很正常,毕竟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再说,为父可是见过他的模样,生的是一个潇洒,比起你来都不逞多让,而且他家中并不是穷苦不堪,也是凤临府一大家呢,这样的人说到底都不会缺女人的,那他之前的这些荒唐事,只能说明——他在藏拙!”
“至于为什么藏拙,为父却是看不清了”楚傲天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小巧精致的茶杯抿了一口。
楚平听到这里,心中还是有很大的迷惑:“父亲,那按你说的只能说明他性格善良而已,也并不能说明他有多大才智啊?”
楚傲天露出欣赏的目光看向楚平,这孩子总能找到关键点,又说道:“平儿,为父之前与你想的也相同,但最近这两件事,才真正让我重视起他。林府里有位大账房叫林远道,这林远道不简单,曾在早些年前中过探花,文采甚是不错,可难得的是他并不是那钟死板固执的人,涉猎知识甚为广泛,按理说这种人应该被朝廷重用,再不济也混个一县知县,可不知道他得罪什么人大人物了,功名全被消除,还摊上一场官司,如果不是林重山念在他有些亲缘的份上,用大把钱把他捞了出来,他早死牢里边了,可这位探花对这朝廷还有生活实在是失望透顶了,当时也想没报答林家的救命之恩就回了老家,郁郁不得志的当了位山野乡村的教书先生,前些年他母亲病重,林家又找郎中又送钱,最终留了他母亲一命,后来半推半就下也就屈身在林家当了位账房。”
“按理说林家对他可有再造之恩,林远道怎么都不会愧对林家的,可林远道有一命门就是他的母亲,我前些日子抓了他的母亲,让他在林家账房上做了一比假账。”
听到这里,楚平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楚傲天。
“平儿,不是父亲信不过你,只是有些难言之隐。”楚傲天面露苦色。
“那为何今日告诉我了?”楚平追问道。
“因为这事儿败露了。”
“什么?那林远道不是挺有本事的吗,难道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林远道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平儿,凭心而论,这账本放在楚家,没一个人能看的出来。”
“难道是?”楚平欲言又止,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平儿,就是钟逸,林家有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暗子,他亲笔写的信传给父亲这个消息,这假账,定是钟逸看出!”
楚平眉头皱了起来。
“平儿,再听父亲给你讲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