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南风钰从宫中回来,便听到下人来报,晏家庶小姐下午来过府上,且见了九皇子妃。
“哦?是吗?”南风钰眉头动了动,“皇子妃……对了,后院貌似是有这么个人……然后呢?她们说了什么?”
前来禀报的下人摇摇头:“这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她们二人貌似在房间之中谈了许久,晏家庶小姐离开时,神情愣怔,两人怕是起了争执。”
“嗯。”南风钰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见他不愿多谈,下面的人很自觉的换了话题:“主子,三丰镇上,已经死了五人。”
“五人?不多,这不像是他的作风……难道你们手下留情了?”南风钰有所不满的皱起眉头。
那人心头一跳,忙解释道:“属下不敢!实在是他们只到了这么几个人……属下猜想,怕是他们那边听到了风声,所以……”
“风声?为何他们会听到?”南风钰没等他说完,神情徒然一冷,“宁仇,你来说说看。”
宁仇自知失言,又道:“属下会派人去彻查此事。”
“无妨,反正草已经打了,至于蛇要不要出洞……”南风钰手腕翻转,一个竹筒落到宁仇脚边,“将这个给老三送去,相信他会演上一出大戏。”
“是。”宁仇捡起脚边的竹筒,心情有些复杂。
最近的主子,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南风钰的神情越发冷冽:“你若不愿便叫宁让前去。”
“属下不敢。”宁仇也不解释自己只是有些感慨,忙将东西收好起身欲退。
南风钰眼尖的看到了他那略有踉跄的脚,沉吟一声:“还是让宁让去吧,将腿跑残了本皇子现在可还没心思给你养老。”
“是。”
宁仇心中微软,感慨终是淡去。
好在,本质没变……
打发了宁仇,南风钰突然生出些许好奇,于是起身,朝着并未踏足过几次的后院走去。
曾经,他超然洒脱,所祈愿的不过是梅妻鹤子的生活,所以九皇子府的后院从来都是形同虚设,一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生活,为他打开后院,他曾经发誓他这后院只会是属于那个人的,而现在,后院里确实有一人,却是她曾经的仇人。
一念及此,南风钰只觉生活很讽刺,那些被文人墨客写进书中感慨怅然又无限向往的东西,果然都是不存在的。
心因着这些想法渐渐冷却,南风钰终于走到了宴笙所住的院落外面。
从院门仍能看到屋中亮着灯光,上次前来还是新婚夜,如今时隔多日再见此地,朴素的安静着,仿佛被从这黎城的喧嚣中隔离了出来。
故作玄虚!南风钰心中不屑的轻哼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守在房门口的素云听到动静看过去,见是南风钰,大惊,慌乱的跪下去刚要行礼,却被南风钰止住了动作:“她在里面?”
“是。”素云知道九皇子说的是谁,点头,心中生出几分雀跃来。
这么久,九皇子总算是想起小姐了……
南风钰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房门,嘭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犹如一声惊雷,正坐在梳妆台前研究自己新进培育的蛊虫的宴笙手一抖,小小的瓷瓶被碰落在地,咔嚓一声,碎成了无数片。
至于那其中小小的蛊虫,也早已被碎片割的断了气。
宴笙不满的皱起眉头,才想训斥素云几句为何开门这么大的动静,谁曾想进来的却是南风钰,她一肚子的怨言瞬间被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被扼杀在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