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顺着青申的视线也看去道:“是啊。”光想想玄歌平日那下手的狠劲,他就对司浅的下场深表同情。
青申笑着摇了摇头,一转身,就被花楚楚狠狠得踩了一脚。
他捂着被踩的脚面吃痛不已,都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见花楚楚怒气冲冲的就回了客栈。
“我这是又做错了什么?”青申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着这位大小姐了?
漪枯讪笑着凑到他身边,“难道你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意吗?”
“心意?什么心意?”青申不解地看向漪枯,漪枯左右巴望了眼,确认四周没人,凑到青申的耳边轻声道:“还能是什么心意?当然是喜欢你啦~”
青申闻言后背一颤,下意识否认道:“你又胡言乱语了,开什么玩笑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只要她不为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漪枯作势摇头,一脸深沉道:“唉,还真真应了那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言毕,他背着手扬长而去,留下青申站在原地,拐角里还在响着司浅的惨叫声。
盛府里,盛家老爷前脚刚回府,后脚盛家小姐便派人来问亲事的结果。
盛家小姐一听对方死活不肯娶她,便在闺房里哭闹不止,甚至想不开欲轻生,幸而盛家老爷带着人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望着伏在软塌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宝贝女儿,盛老爷心疼不已:“芳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盛家小姐伤心哭道:“父亲为何要救我?还不如让我去死了,若是我不能嫁与寻常人家,便是要被迫入宫为妃的。”
她双眼红肿,望向父亲,“父亲你不是不知,这些年入宫为妃的女子哪个能活过三个月?女儿害怕,害怕宫里那个禽兽不如、心狠手辣的皇帝,更害怕一入宫就再也无法活着走出来!”
“芳儿……”盛老爷无力地坐在软塌上,轻轻拍了拍自个女儿的后背柔声宽慰道:“你放心,为父答应你,我再想想办法,为父绝不会让你入那狼窝的!”
“父亲!”盛家小姐热泪眼眶,猛地扑进父亲的怀里,她是盛家嫡女,更是独女,盛家就她这么一个独苗,他就算是豁出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往火坑里跳。
盛家小姐情绪稍微平复,外头便传来动静,是宫里的人来传旨了。
盛家父女跪伏在地上,听着传旨太监宣读陛下口谕,越听越是惶恐不已。
陛下口谕,点名盛家小姐三日后入宫,盛家父女如临大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陛下的口谕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玄歌在临东城逗留了几日,这几日她都是早出晚归,游走于各大茶肆酒楼之间暗中打听关于临东城皇帝的事情。
临东城百姓对于这位皇帝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平日有些好色荒唐了些,身边的妃子时常更换,宠幸不过三个月就会喜新厌旧,宠幸新人,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身为皇帝,拥有后宫三千也不算什么,可偏就是这般平平无奇的事引起了玄歌的在意。
玄歌买通能够进出皇城的皇膳供应商,拿到了后宫所有后妃名册,她发现这名册上少了一个人的名字。
玄歌这边一连几日都在外奔走,太景客栈内青申也没闲着,一到太阳落山,玄歌回到客栈和大家一起吃饭时,总没看见他人,问司浅,司浅也只告诉她青申说他有事,就不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了。
玄歌心中不由起疑,从上路起,青申就常常夜里消失不见。
是夜,玄歌吃完饭也不急着回房休息,而是等在了前厅,她等啊等,直等到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掌柜都要打烊关门了,也不见青申回来。
掌柜正在关门,瞧见还坐在位子上的玄歌,就问了句。
“姑娘,你都坐在这一晚上了,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等人。”玄歌径直起身上楼去,等了这么久,想着他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她便决定上楼。
刚踏上台阶,身后便传来青申和掌柜的对话。
“呦,公子,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快快块,拿个布擦擦。”
青申接过净布,笑着谢道:“多谢掌柜。”
“没事。”
玄歌停了会儿,青申回来,她仿佛是定了心般,这才往楼上走。
青申一边擦一边注意到上楼的玄歌,不由呐呐道:“玄歌?”
一边的掌柜瞧了眼玄歌,忍不住道:“这姑娘可是等了你一宿了,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等我?”
“是啊,我看啊,别看她外表冷冷的,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你在意得紧。”
掌柜这么一说,青申讪讪地挠了挠头,“掌柜你又开玩笑了。”
“这哪里是开玩笑?我好歹也活了半辈子,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能看不透?她若不在意你,前几日能替你将那盛家老爷给打了回去?又能像今日这般在这里枯坐等了你一宿?”
青申听掌柜的话,眼里满了深思,他傻傻笑道:“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就好了。”
“我看你小子是不是也喜欢那姑娘?”
青申神情一滞,将净布直接丢给了掌柜,“掌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喜欢就去追,对她好,就算是座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青申讪笑着摇头,掌柜的话虽直白,却也正中青申的内心,他也想试着靠近她,融化她,可很多时候,当他往前一步,玄歌总会退后好几步。
这一夜,玄歌和青申各怀心事。第二天一大早,玄歌还想多睡会儿,就被司浅拉着去逛临东城。他们在这临东城逗留了也有四五日,除了第一次进城时看了看这临东城的繁华,也没有正儿八经地逛逛这繁华之城。
司浅和漪枯早已按捺不住飞奔向热闹的街市,穿梭于满目琳琅间,司浅拿了个绣球跑到青申身边,坏笑道:“这绣球比起你那日接的可有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