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提?”
“我好奇嘛,要不你和我说说当日接绣球的细节?”
“别了吧。”青申快步向前,司浅紧跟不舍,“既然都过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你说当日那么多人,怎么绣球就会落在你这个傻小子身上呢?”
青申被司浅缠得无法,索性明说道:“我也奇怪了,当时明明有那么多年轻男子在场,可绣球丢下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接。”
“不是吧?”司浅微微一笑,“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或许就是他们抢不过你?”
青申见司浅不信他说的,他摇着头不欲再多说,只叮嘱司浅道:“这事儿你以后都不要在玄歌面前提起,知道了吗?”
一提起玄歌,司浅后背一凉,因为这事它被玄歌狠揍一顿的事,身上的伤还历历在目,它乖巧点头,这事儿它也只敢背后拿来和青申开玩笑,可不敢在玄歌提起。
青申叮嘱完司浅,快步赶上玄歌,想起昨日掌柜说的话,他鼓起勇气主动搭话道:“这几日看你都早出晚归的,是在忙什么吗?”
玄歌漠然不做声,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她察觉到浓烈的杀气在靠近他们。
“怎么了?”青申顺着玄歌的视线看向四周,人群的末尾走出一群士兵将他们围住,一个首领打扮的人朝他们走了来。
玄歌和青申的目光不由呆滞,尤其是青申,他看着那个人走来,惊诧得嘴巴微张,“景……景大叔?”
这人和景大叔长得一模一样,初见的刹那,青申几乎就以为是景大叔没死,重生在他面前了,他身子微颤便要上前,玄歌及时握住了他的手。
手心的温度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青申呆呆地看向玄歌,她慢慢摇着头,示意青申不要冲动。
景大叔已经死了,是他亲手所杀,埋在雪骷山脚下,这个人不可能会是他!
来人朝他们作了一揖,客气道:“在下范谦,皇城侍卫军统领,得了陛下口谕,特意来请花楚楚姑娘入宫一见。”
“我?”花楚楚诧异出声,范谦立刻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微笑道:“原来你就是花楚楚姑娘啊。”
“我是花楚楚,你们皇帝为何要见我?我又不认识他。”
花楚楚说话直接,范谦也不恼,虽是武将,却端着书生的儒雅客气道:“在下只是传达陛下口谕,等姑娘见了陛下,自然明了。”
“若我不去呢?”
花楚楚感觉到四周的剑拔弩张,除此之外,这城内似乎还潜伏着神秘力量,现如今他们若是反抗,恐怕并不会讨到什么便宜。
可若是跟他们去,皇城之内他们也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
范谦将手中的兵器交给身后手下,宽了宽衣袖悠悠道:“花姑娘,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陛下要见的人,除非她死,否则只能从命。”这话是对花楚楚说的,范谦却有意无意地多瞧了眼玄歌。
“你!”
玄歌按住恼怒的花楚楚,柔声道:“要她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几个得陪着一道去。”
花楚楚看向玄歌,不解道:“你疯了吗?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去?”
玄歌直接忽略花楚楚,正面面对范谦,笑道:“范大人应该没意见吧?”
“当然,请!”范谦翩然转身,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玄歌你……”
玄歌附到花楚楚的耳边耳语了句,花楚楚立刻安静了下来。
玄歌安抚完花楚楚,带着一行五人跟着范谦入宫,入宫的路上,花楚楚和司浅并肩而行,望着四周巍峨的宫殿,她一时忍不住好奇向司浅问起临东城的事。
司浅被这么一问,立刻像个老学究般装模作样了起来,“这你可问对人了,这五界事迹,就没有我司浅不知道的。”
“少废话了,赶紧说吧你。”花楚楚悄声催促着,司浅一梗,也没卖弄了,直接直奔主题。
“这人间是由邺朝统治的,千万疆土几乎都在邺朝的统治范围内,不过人间也有几个城池独立开外,这临东城便是其中之一。临东城城主,他们自称皇帝,原也是邺朝皇室贵族,因为不满邺朝先皇的打压而起兵谋反,谋反不成便逃到了这临东城自立为王,凭借着临东城天然的地理优势,和庞大的大邺皇朝形成对峙的局面。地理优势只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临东城内卧虎藏龙,尤其是这皇宫之内,更是容纳了许多修道之人,这才是临东城这一个小小城池能够与大邺皇朝抗衡的根本原因。”
走在后头的玄歌偶尔听见司浅对临东皇城的议论,这临东城的前世今生她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临东城内强大的道法灵气,和落纱古镇内那股杀死所有镇民的法阵十分相像,更重要的是,她体内的禁制对此有反应!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逗留在城内的理由,穿过皇城大门,行走在狭长甬道内,四周是林立的殿宇,她能感觉到在这皇城内,那道法灵气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就好像这皇城底下压住了什么似的。
究竟,被压住的又会是什么?
走着走着,范谦领着他们跨过一座长门,花楚楚和玄歌被领着朝左侧走去,后头的青申微愣,正欲开口,范谦扬手做了个请势,打断了他的话,“三位,这边请。”
他指了指右边,青申一脸不解:“我们不和她们同去吗?”
“陛下要见的是楚楚姑娘,有一人陪着就够了,三位,我带你们去歇息。”
三人面面相觑,就算担心,也只得先隐忍。
花楚楚和玄歌被单独安置在了一处幽静的别院里,领她们来此的人只让她们在这里等。
等了许久,都不见皇帝派人来召见她们,甚至于她们想找人问话,这别院空荡荡的,连个能问话的人都没有。
花楚楚疑惑抬头,“奇怪,这里怎么连个宫人都没有?”她深深看了四周一眼,眼中疑窦更甚,“你不觉得,这皇城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