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遇也察觉道自己语气过激更显得真实,咬牙狠狠的捶了下床柱甩袖离开。
每每与她呆在一起,心里就格外不舒服。
这女人留在王府里面迟早是个祸端。
他右手轻扶了下左肋骨,回头看了眼房内床上虚弱的女人,皱了下眉头转身离开。
“太,太医。”茯苓窘蹙着眉头将徐太医扶起来道:“太医可否给王妃看看伤势?”
徐太医起身,跪在一旁的大夫们也一个个都都跟着起来。
刚起身有些头晕,缓了缓神后说道:“王妃还有别的伤势?”
茯苓神色有些纠结的点了点头:“昨日王爷来到王妃房中,王爷不让奴婢进来,只在门外听到王妃的呼声。等王爷走后刚进门,就看到王妃衣衫凌乱身上又有淤青,好似……”
茯苓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慢慢的扶起主子,轻轻的掀起后背的衣领露出来了淤青的一角。
徐太医脸色一白,但也点点头。
这王爷下手也太狠了吧!
徐太医转身开了一副药方告诉茯苓:“王妃的身子要好好调养,最近切莫到处走动。这幅药吃上一周王妃的病就好了”。
又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了一些伤药给了茯苓:“这药可能比不上王府的药精贵,但是也是老夫精心调配的,药效很快,现在涂了晚上就应该能好。”
茯苓攥了攥手中的伤药朝着太医点点头,再三谢过之后将他送了出府。
等所有人一走,沈栀就将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为了装病她都捂出来一身汗了。
赶忙跑到小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还想着喝第二杯的时候听到有来者的脚步声。
茶都还没喝呢,赶紧跳上床装作昏睡的样子。
还没闭眼多久就听到茯苓在身边呼道:“小姐,您就别装了,所有人都走了。”
沈栀推开被子坐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呀,我们家茯苓越来越聪明了。”
说着还特意跑到茯苓身边轻轻拍了拍茯苓的脑袋。
茯苓像看小孩似的看了沈栀一眼又继续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小姐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受了场累不说,王爷只怕又对小姐讨厌了几分。”
沈栀淡淡一笑:“他本来就讨厌我的紧,再讨厌一点也无妨。而且这受累还来的好处可多了。想知道为什么不妨等等看就好了。”
到了下午这件事情就传开了。
整个京城对于肖王的八卦无不热衷。
一时间多少女子刚刚有了希望又转落失望。
“听说了嘛,王爷那方面很是强悍。”
“我也听说了,王妃都快给玩儿死了。”
“达官贵人玩死几个女人也再正常不过,但这可是王妃啊!”
“顾及皇帝的面子王爷想必也手下留情了,结果王妃还给弄成这样了。要是其他女人哪儿还受的住啊。”
“那你还想嫁给王爷么?”
“不了,不了。”
一时间茶馆酒楼里面议论纷纷。
那些大官家的小姐们,以为王妃死了她们就有机会进王府成为女主人。
谁知道王妃只是因为跟王爷同了房。大家翘首以盼等来的却是二人的闺中乐趣,一个个都跟吃了瘪似的垂头叹气。
更有些姑娘知道自己没机会成为王妃只想着有生之年能去王府当个侍妾,而如今得知了王爷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一个个都不敢再打主意。
“小姐小姐,你真厉害。就喝了副药的功夫,外面那些女人都不敢打王爷的主意了。”
茯苓兴冲冲的端着一盘水果跑了进来。
沈栀躺在凉榻上轻轻的为自己扇着风好不自在:“若真只是这样,那我今天做的也太失败了。外面那些女的我根本不在乎,只是省了一些麻烦而已。”
“那小姐到底是想干什么啊?”茯苓有些不解的歪着头。
沈栀慢慢道:“自然是给宫里那位看的。”
如今的她对这整个时代的定位都完全不明确,光眼前这个肖王府就让她够受了,又怎么能给皇宫里的人传达消息呢。
若是什么也没有那她就会成为皇帝手中的一颗弃子。
没有了皇家做靠山,她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她干脆来个苦肉计,宫里那位性格多疑,明知道和肖遇不合不可能行房,而且肖遇也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皇帝自然会往其他方面思索。
这样一来近期一两个月皇帝都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只是外面的传言还是有点不堪入耳啊,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这些都不算什么。
几天卧床连给老夫人请安都免了,过的也极其闲适。
倒是肖遇上完早朝,就被皇上单独留了下来。
偌大的正殿一时间鸦雀无声,显得气氛很是尴尬。
二人沉默已久,皇上轻叹一声:“肖遇,你可是对朕赐的婚有和不满么?”
肖遇单手背后而立,仰头答道:“并无不满。”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轻嗤道:“你可知这段时间外面传的是什么样子,栀儿好歹也是肖王妃,弄成这样成何体统!”
这件事情的发生确实出乎了肖遇的预料,但正好也可以借此打消一点皇上对他的嫌疑。
“栀儿人比花娇,微臣又年轻气胜,如今二十四岁才得圣上赏赐觅得贤妻,自然是有些不知轻重。”
皇帝只觉得胸口堵了一下。
方才还说对这门婚事并无不满,但这句话说出来仿佛就是在指责这们婚事赐错了。
不是发现什么端倪到也还好,只是有点不悦:“凡事都要主意分寸,这毕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如今皇城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你要栀儿的颜面往哪儿搁。还是,怜香惜玉一点。”
堂堂帝王在这大殿之上说教臣子房内之事未免显得有些好笑。
肖遇嘴角扬了一分拱手道:“皇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微臣就先告退了。”
皇帝看着站在台下的肖遇,想起了自己当年不论多努力,先皇都只夸肖遇,从不褒奖他。
总觉得只要在肖遇身边,即便是帝王也总觉自己矮了三分:“今天皇弟要回京,肖遇你派人去迎吧。”
莫离。
肖遇心里念道这个人的名字,神色不由得温和了许多。
与他一别已有六年之久,回想起上次见到的莫离,仿佛还是那个追在他身后一直喊着“阿遇哥哥”的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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