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茯苓已经将药煎好放在一旁,这个点是下人们吃饭的时间,茯苓估计也赶过去吃饭了。
感受到背上的凉意,沈栀才发现茯苓已经在她熟睡的时候给她轻轻上好了药。
“是个细心的丫头。”沈栀微微的笑着,心里融入了不少暖意。
她捧起旁边的药碗,药已经不烫了,温度正好。
托盘里面还放了三枚蜜饯。
她一边喝着,嘴角一边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汤药的苦涩让她皱了下眉,连忙将一枚蜜饯塞到嘴巴里面中和药的味道。
“小姐你已经醒啦。”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茯苓托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
她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沈栀面前收拾空药碗。
“谢谢。”沈栀声音不大,但身旁的茯苓能清楚的听到。
茯苓木讷的抬头,随即笑开了脸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伺候小姐是应该的,怎么能担的起小姐您一句谢谢。”
是啊,在古代,丫鬟就是贱奴,主人不打不骂就是疼爱万分了,哪里听到过主人对贱奴道谢的。
而且沈栀的语言又如此的陈恳,茯苓心里五味陈杂,说话都有点结巴。
茯苓低着头不知是笑还是哭,沈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也不再说话。
“哦对了小姐,刚才老夫人吃饭的时候问道您了,问您为什么没去,奴婢只说小姐不舒服,王爷就给了奴一些药来,还让我将饭菜端了过来。”
茯苓说这话时连忙转过去身子,不让沈栀看她。
随后见她用手臂擦了下脸,端着饭菜来了床边:“老夫人说,只能等他们吃完才能送来,饭菜有些凉,奴婢刚刚去给您热了热有些晚了。小姐没饿坏吧。”
刚说完,就听到茯苓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她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你没吃饭?”沈栀有些簇眉,随后想到这又是涂药煎药,又是热菜,哪还有吃饭的时间。
茯苓的手指暗自画圈,声音越来越小:“奴婢不敢在王府拿药,所以去了外面郎中那取的。钱没带够,没有买吃的。”越说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沈栀心里有些自责,她明知道在古代下人做这些是应该的,但她的灵魂是个活生生的现代人。
她翻过身,觉得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那拿出来压在枕头下面的一锭金子放到了茯苓的手中。
虽说当日皇上给了她不少赏赐,但是说到底那些钱都要入库。
她要动用的时候每一笔都需登记,于是在这之前她就偷偷藏了五锭。
“小,小姐,这是干什么啊。”茯苓见过但是从未拿过这么大一笔钱。
沈栀扬了扬眉道:“药钱和伙食费,剩下的是我下次要你出去买东西的伙食费。”
拿着这么大一锭金子,茯苓的心砰砰砰的跳,她哪还敢花啊。
连忙藏到了沈栀房间的花盆下面,还说这是她的家产要好好保存。
刚送来的晚饭沈栀也没吃几口,只说自己没有胃口,让茯苓将剩下的饭吃了去。
方才喝的药需要一夜的时间才能起作用。
这一夜,沈栀还能好好睡一觉,等到明天就能有一场好戏看了。
次日肖遇公休,一大早就听到寻芳院传来消息。
王妃病危了。
沈栀嫁入王府也不过就三天时间而已,居然病危了。
一时间京城闹的沸沸扬扬。
都说肖王爷不爱王妃,却不能薄了皇帝的面子,所以想弄死王妃之后另娶她人。
城内许多少女听到这消息无不大喜,要是王妃死了,她们可都有机会了。
皇上知道这件事之后,特意派了皇宫里最出色的徐太医前来诊治。
等徐太医到达王府时,只见大夫们在王妃榻前跪了一地。
他咽了咽口水,攒着药箱的手紧了几分,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肖遇并不在意沈栀的死活,只是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究竟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根据方才太医们的查验,她背部和内脏并没有损伤,而且也丝毫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这病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肖遇的盯住了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女人不由得沉思。
徐太医看到肖遇一副如此神态,只是默默在心里点点头。
见徐太医前来,肖遇则表现的对沈栀更为关切:“徐公不必行礼,快为王妃诊治。”
这药的效果看似凌冽,其实也不过是让人看上去及其虚弱罢了。
而沈栀本人除了有些犯困外并没有任何不适,听到肖遇充满关心的语言,沈栀咬唇轻哼一声。
徐太医领命坐在沈栀一旁为她诊脉,神色越来越凝重。
肖遇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徐公但说无妨。”
“王妃的脉象浮而细软,轻按可得,重按却不明显,好似亡血伤阴,或者寒气滞留之证。”徐太医说此话的声音有些瑟缩,声音越来越来小。
“有什么话直说。”肖遇负手而立。
徐太医看了在座的众人,想到医患面前没有太多忌讳,便轻叹一口气慢慢问道:“王妃进来可有呕吐或者伤寒?”
沈栀依附着茯苓“勉强”侧过身子摇摇头。
太医扶脉的手又重新按压了几次:“那王妃今日可感染了热邪,潮热盗汗等症状?”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下周围的人,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倒是茯苓急红了眼睛,攥着手心道:“王妃近日身子都很好,就是不知怎的突然变成这样了。”
徐太医垂着眼睛点点头,这个答案他也能猜测到,如果真是这些病症引起的,方才的脉象也不会仅此而已。
太医的神色有些纠结,但又看了眼虚弱的王妃斟酌了片刻问道:“王爷王妃,近日,近日是否房*过度?”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的抽了口气。
跪在一旁的大夫们窃窃私语,但声音还是足以让在场的几个人听的一清二楚。
肖遇脸色沉了下来。
徐太医立马跪地求饶:“王爷赎罪,微臣只不过想快点查清楚王妃病因。”
肖遇不答,众人全都看向沈栀,一双双眼睛里面都充斥着八卦的气息。
沈栀见大家都这么想看戏,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于是手轻轻掩面幽幽的抽泣起来,神情惧怕的从指缝中看了旁边肖遇一眼。
就这么一个眼神众人就懂了。
毕竟是战神嘛,战场上杀人如麻,在床上暴力些大家也都能理解,只是看王妃如今的身体情况,恐怕王爷的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听到沈栀得哭声,肖遇觉得她越描越黑,咬着牙用脚踢了下床沿,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明明二人之间没有行房,而她却刻意表现的如同在床上受尽折磨一般,她是在诋毁他的名声么!
肖遇刚说完,沈栀立马止住了哭声,神色表现得越发委屈。
一旁的大夫们敲敲看了下王爷。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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